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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浓耳中。
意浓有些惊讶的抬头,而后环顾了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一个人,愣了弹指之间之后,意浓才忽然发现,那道声音,来自自己。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的声音了吧。”血姬有些好笑的开口继续说道:“这才三年而已,怎么,真的不记得了啊。方才还把你从万丈深渊里拉出来,这就忘恩负义了?”
意浓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一直以来,血姬都是在沉睡,纵使这段时间她可能会出来一两次,可是每一次,只要她出来,自己都是没有意识的,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她们两个人的灵魂,竟然出现在同一所身体之中,而且,是共同存在的。
“你怎么会出来?”意浓调整了一下自己,而后开口问道。
“只准你出来,不准我出来?”那声音有一次开口问道。
意浓住了口,血姬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啊。
“谢谢你。”意浓淡淡的开口说道,而后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微微的低了低头:“将我带出来。”
“哼。”意浓的感谢并没有被领情,血姬冷哼一声,而后淡淡的开口:“我可不想接受一个懦弱者的感谢。”
血姬说完,意浓有些讶异的抬头,而后似乎是发现自己没有人可以盯着的时候,又一次笑了笑:“我怎么了。”
说她懦弱,总归是要有原因的吧。
“你懦弱啊,就是懦弱。”血姬淡淡的开口说道:“喜欢不会去说吗。留着嘴干嘛用的,呼吸?”
像是嘲讽,但是却还带着些许的鼓励,传入了意浓耳中,让意浓微微的惊讶。
“那么美好的两个人,我怎么还能去打扰。”意浓自然是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而后开口说道:“况且有些人有些感情,不是你想要打扰,就能够打扰得到的。”
就像他们两个人,纵使她真的要掺杂进去,恐怕也干扰不了分毫。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就像是那种两块儿被打碎了的玉石,再一次相遇的时候,便是合二为一的时候,从此以后,任他是用什么坚硬的东西,恐怕都干涉不了分毫。
“你怎么忽然就说起这个来了。”意浓顿了顿,而后开口问道。
“我乐意、”血姬并不配合,只是任性的开口,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却还是继续开了口:“你方才不是还没有生的意向了吗?不是还因为这个,都想要了结此生了吗?那为何,现在还能释然的看着他们?”
血姬有些想不明白,虽然她不怎么经历人事,似乎从生下来到现在,脑海中唯一存着的就是复仇,就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现在,她却有些不懂意浓的选择了。
“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追究出结果,才算是美好的。”意浓笑了笑,而后看向了周围的景色:“很多的时候,越是深入,越是得不到好的结局,倒不如,停留在最初的时候,相遇的美好,才是最美的时刻。”
意浓仰起头,微微闭了闭眼睛,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划过。但是随即就沿着耳廓落下,埋在了土壤之中。
连同所有的心酸,都一并落下。
没有由来的,就一见钟情,恐怕同样,也要没有由来的,放弃爱恨。
“你总会明白的。”意浓轻轻启口,对着血姬说道。
血姬没有再传出声音来,不知是沉睡了,还是没有听到。
意浓缓缓动了动,却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疼痛,像是抽丝剥茧一样,从她的身体之中,仿佛是要抽离什么东西,让她一瞬间猛然停滞住了脚步,堪堪的定在了那里。
过程并不漫长,但是却足够疼痛,足够惊心动魄。
疼痛过后,一切竟然都恢复了平静,没有虚弱,没有痛苦的延续,也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
仿佛方才那一阵的痛苦,像是没有发生过的一样,若是没有人察觉到,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只是意浓却能够感受到,她感受到了那种感觉。
仿佛是什么东西,本属于她,却被人硬生生的抢走,她想去追逐,可是却根本就没有方向。
若有所失的摸向了自己的胸口,意浓忽然感觉里面空落落的,让她有些想哭。
遥远的天际,一道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柔和光芒的精魄,落入了一个女子的手中,女子身着洁白的圣衣,仿佛是这天下,最圣洁的存在一样。
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把玩着手中的精魄,眼眸之中泛起了一丝痛苦的迹象:“你死心了吗?纵使是这样,也不能进他分毫。”有些凄冷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让人听了,都忍不住落泪。
微微张口,将这精魄吸入腹中,一瞬间,一道光芒闪过,像是什么东西融合进去之后闪过的圣光,那是一种完整的昭示。
“怎么现在就收回来了。”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可是顺着声音望去,那竟然是一个堪比女子美貌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儿?”观音有些意外而又带着防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怎么,只准你在这儿,不准我过来?”二郎神看着观音一脸的防备,不由得笑着开口说道,可是这笑容之中,却根本就掺杂不了几分真心。
“有事?”似乎是懒得同他多说,观音有些冷眼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口问道。
“没有。”二郎神笑笑,而后开口说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说完之后,二郎神抬手看向了自己的手心:“究竟是多爱一个人,竟然能够忍受这种抽离精魄的疼痛,将其注入另一个无辜的生命之中,让那个生命,沾染上同那精魄一样的执念。”二郎神一边说着,一边冷笑着看着观音。
“这不关你的事。”观音看向二郎神,而后扬起下巴,眼神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道:“如果只是这件事情,恕不奉陪。”话音落地,观音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