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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老侯爷抬到了厢房里,由官兵守着,还请了大夫,到底是给了该有的体面。
只是除了老人跟女眷,其他人就受了罪了,被官兵推搡到一间狭小的偏厅里,直接上了枷锁。
后面翟老夫人在大夫的诊治下醒了,她颤巍巍的抬起手:“我要去见计儿……计儿呢……”
那将领正好过来探望,知道这是他们将军的祖母,虽说关系不好,但怎么说也算是长辈。是以他回话还算客气:“老夫人,将军之前就说过了,定国侯府的人,他一个也不会见的。”
翟老夫人挣扎着坐了起来,老泪纵横:“我这条老命哪怕不要了,我也要去求计儿放过咱们侯府……这怎么说也是他的家啊!”
将领冷眼看着,到底是忍不住,刺了一句:“您两位当时明知是宫二宫三害死了我们将军的父亲,却依旧选择装聋作哑的时候,这里就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说完,他没有再看翟老夫人一眼,只吩咐一旁的亲兵:“好好守着这两位,别让不长眼的冲撞了。”
这不长眼的,自然指的是向来体面的文二夫人跟唐三夫人。
只是这两位,这会儿却是涕泪纵横,哭得再无半分体面,文二夫人甚至想要冲进翟老夫人养病的厢房里间,让她去求宫计。
“娘!您去求那宫计!这爵位我们老爷不要了,给他还不行吗!”文二夫人绝望的哭喊着。
有个亲兵看不下去,“切”了一句:“说得好像宫大将军稀罕似的。再说了,这会儿陛下已经下令夺了爵,哪里还有定国侯府呢!”
最后这句话几乎成了压塌所有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宫婉绝望的去厮打形容枯槁的宫婧:“都是你!若不是你不要脸勾搭上了相王,家里何至于走上这条路!”
到了这一步,宫婧反而有了一种解脱之感,她冷冷的将宫婉甩到地上,在宫婉难以置信的眼神里,冷冷一笑:“这不是你们死皮赖脸非要扒上来的时候了?”
说着,不再理会宫婧,自顾自的走到角落里出神去了。
或许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是没生下来比较好,不然一生下来,就是乱臣贼子的孩子,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呢……
宫婧这般想着,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曾经煊赫一时的定国侯府,就这般凄凄惨惨的退了场。
既然是贬迁流放,府里的丫鬟自然是不能跟着去的,不少丫鬟小厮被推到了奴隶市场上叫卖,当天一个神秘的管事买了不少走。
谁都没发现,这管事领着人,悄悄的进了大将军府。
这些下人都是宫计安插在定国侯府中的钉子。
宫计把卖身契交还给了她们,又另每人封了一百两银子,放了他们自由。
也有人拿了卖身契,问宫计:“奴婢能去老夫人身边照顾吗?”
却不是别人,正是翟老夫人宠信了多年的丫鬟月翠。
月翠表面上是文二夫人的人,实际上却是宫计这边故意放到文二夫人那边去的眼线。
然而不管月翠是谁的人,翟老夫人对月翠一向很好却是实打实的。
宫计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卖身契已交还给你,去哪里是你的自由。”
月翠眼神一亮,给宫计磕了个头,便拎着包袱带着自己的卖身契毅然离开了。
宫远雨宫远舟被处斩的那天,尚大夫人神色淡淡的给亡夫的牌位前倒了一杯酒,她手里也执着一个酒杯,就这样,陪着那牌位几乎坐了一整日。
再从佛堂里出来时,尚大夫人眉宇间轻快了不少,一心投到了关怀姜宝青这个事业中去。
姜宝青胎象渐渐稳了,后来甚至还挺着肚子去参加了姜云山跟蔺昱筠的婚礼。
再后来,姜宝青开办的医学馆在京城一处僻静的地方开了张,分两个班,一个班负责教习针灸,教材便是姜宝青许久之前便开始编纂的针灸医书;另一个班则是以科学严谨的态度教导如何删减如今过于繁琐冗杂的药方。
一时间,报名者众,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最后经过考试得以入选的人,都是有着丰富医学基础的人。
这第一批的学员,姜宝青是打算培养医学院日后中坚力量的。
韦氏最后虽说没能和离成功,但她却没有再跟着梅锡元回边塞,选择留在了京城,成为了医学院第一批的学员,跟姜晴一起,在姜宝青手下一道研习针灸。
后来边塞稳定,梅锡元终于调职回京,还带回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阿昕。
这些年在边塞军中历练,阿昕已经不再是长公主府那个独居望月塔中不能见人的私生子,而是一名有着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大概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阿昕打马进城时,正遇到姜晴乘着马车出城去义诊。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马车车窗上的帷幕,姜晴与阿昕在擦肩而过之时,四目相对,几乎是同时,认出了彼此。
而此时,姜宝青的膝下也已经有了一个三岁的儿子,以及软软糯糯刚会走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只是,对于宫计来说,无论是混世魔星般的儿子,还是软糯可爱包子似的双胞胎女儿,都是跟他抢夫人的小魂淡。
旧的故事在风中飘散,新的故事又在无人的角落掀开了它的序幕……
(全文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