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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打开的柜子都看了一遍，最后从角落的公共储物柜里找到几条没用过的干巾，以及一件浴袍。
拿着东西一回头，就对上蓝绮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
贺斯渊轻笑了一声，回到蓝绮身边半蹲下，将干巾搭在蓝绮的头发上。
“腿什么时候可以变回来？”
蓝绮由着贺斯渊动作轻柔地帮她擦着头发，回答道：“干了就能变回来。”
贺斯渊思索道：“是碰到水就会变吗？”
“嗯。”蓝绮点头，忍了忍，没忍住，问道，“你不害怕吗？”
“嗯？怕什么？”
“我不是人！我是人鱼！你不害怕吗？”蓝绮拧眉盯着贺斯渊，有些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贺斯渊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对上蓝绮的视线。
须臾后，轻叹一声，“蓝绮，我只能说我很震惊，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颠覆世界观的事情。”
蓝绮抓着贺斯渊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不受控制地又伸了出来，不小心刺破了贺斯渊手腕上的皮肤。
贺斯渊感到一阵刺痛，垂眸看了一眼，却没放在心上。
“其实，我隐约有猜测到一些，只是我不敢去确认。”
“什么意思？”蓝绮猛地抬头看向贺斯渊。
“还记得我之前提醒你不要在镜头前表现太多自己的特殊吗？”
蓝绮点头，眼神微动。
贺斯渊解释道：“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你身上有太多不合常理的行为，你能够无障碍跟鱼类交流，所有鱼类似乎都很亲近你。蓝绮，人类之中几乎没有这样的存在。”
蓝绮抿嘴。
“你说你的腿有顽疾需要泡水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我没听说过有什么腿部顽疾是需要泡水才能恢复过来的，而且还必须是冷水。”
蓝绮有些懊恼，她还以为只要不让这些人看到自己在水里露出鱼尾的样子，就能够瞒住呢。
“除此之外，让我确信你有问题的，是你的歌声。”
蓝绮疑惑地看向贺斯渊，“我的歌声？”
随后又隐约明白了什么。
人鱼的歌声天生自带魅惑，即便是无意识哼唱都有可能会让听到的人类精神恍惚。
蓝绮当时唱歌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歌声威力如何，尽管极力压制，但仍旧让很多人产生了幻觉。
“你的歌声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我在你的歌声里看到了……人鱼。”
“在你的歌声里，我不可自拔地对你臣服，甚至为了得到你的一眼垂怜，冲动地想要挖出自己的心脏，供奉给你。”
“蓝绮，正常人的歌声，不可能会有这种魔力。”
蓝绮瞳孔骤然紧缩。
如果贺斯渊都看到了，那其他人呢？
蓝绮瞬间慌了。
贺斯渊看出蓝绮的惊慌，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道：“别怕，当时我故意在镜头前将你的歌声往天赋上引导，之后又让手底下的人盯着网上的动向，将风向引导偏离，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往人鱼上面想。”
顶多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有些邪性。
这话贺斯渊没跟了蓝绮说，没有必要。
听完贺斯渊的话后，蓝绮沉默了许久。
贺斯渊见她不说话，也没有逼迫，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让她慢慢冷静。
伸手拿过旁边的浴袍盖在蓝绮的身上。
在帮蓝绮擦干鱼尾的时候，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和迟疑。
“我帮你擦，还是你自己来？”
蓝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盯着贺斯渊的眼睛问道：“贺斯渊，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们人类不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你就不怕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