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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婉卿与裴大娘子心急火燎赶到书房,院里猫已悉数被抓,而林襄耷眉臊眼地一脸委屈,脖颈间赫然一道带血的红色抓痕。
林襄一见母亲和裴家大娘子都来了,手背后使劲掐了自己后腰一把,疼得她瞬间眼泪夺眶而出,期期艾艾唤了一声:“母亲——”
容婉卿见林襄伤不在脸,一颗心先是重重砸回胸膛,继而又被她那两行金豆子给唬住了:“怎么了襄儿?还伤在哪了?”
林襄把帕子展现给容婉卿看,抽抽泣泣道:“裴远他、他……心中有旁的人了,不是我……”
裴家大娘子一听这话心里打了个突,命李嬷嬷把所有人请出书院。
裴峥看了林襄一眼提步走出屋子,屋内一时只剩四个人。
裴峥不知道屋内林襄是如何哭诉的,总之大半个时辰之后,他看见她踏出宁信侯府之时,脚步异常地松快。
林襄与祖母同乘一轿辇,扶祖母上轿之后,容婉卿破天荒也上了她们这乘轿子。
祖母心疼地给林襄脖子擦药,一边擦药一边数落宁信侯府:“裴府怎么回事,偌大一个侯府,下人连园子也管理不好,居然还能出现野猫伤人之事,真是闻所未闻。”
其实脖子处的抓伤相较昨晚挨的戒尺之伤而言小巫见大巫,但祖母上药之时,林襄还是半死不活地哼哼了几声,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容婉卿大抵吃软不吃硬,瞧着一贯满身逆毛的林襄眼泪花花的样子,心尖一软,松了口:“裴世子的确有错在先,但以此来要挟裴府退婚,世人会说我们林府拿乔,不过,也不是不行。”
林襄心中一喜,面上没敢表现出来,有气无力地又哼唧了几声,还费力挤出几滴眼泪。
虽说容婉卿是反对退婚的,昨晚还因此揍了她,但面对外人之时,她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在裴远书房之时,捏着裴远的错处噼里啪啦没少数落,丝毫没给裴家大娘子面子,给林襄出足了这口恶气。
说来容婉卿与裴家大娘子做姑娘时便是闺阁密友,相处起来多了几分直接少了几分弯弯绕,火气是发了,倒也不存在撕破脸面。
临了,容婉卿对裴家大娘子不咸不淡撂下话:“这门亲事,依我之见,两家都冷静冷静再议吧。”
知母莫若女,林襄一听此言便知退婚之事有戏。
关于裴远心里有别人一事,其实此事可大可小,毕竟男子娶亲之后还会纳妾,一生一世不可能做到一双人。
京城中的权贵人家像林仲安那般不纳妾不贪美色的少之又少。
林襄知道裴远断不敢承认心中那个人是燕王妃陈芷瑶,抓着他这不为人知的一点,煽风点火大做文章,哭诉这个名字中有“瑶”的女子莫不是颇有手段的烟花女子,否则怎么会把裴远迷得五迷三道。
裴远当头被扣了一口黑锅,也只能忍着。
容婉卿一听这还了得,当即七窍生烟,容家与林家皆是武将世家,家风板正,子孙后代里若有胆敢眠花宿柳之辈,腿能给他打折了。
正儿八经纳妾是一回事,若狎妓作乐是万般不容。
此事便从可大可小之事升级为裴世子尚未娶妻便流连烟花场所、品行不端的大事。
“母亲,此事,依您之见呢?”容婉卿转头问老太太。
林襄哭得梨花带雨,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泪,老太太心疼,给孙女扇着扇子,闻言道:“襄丫头不愿嫁便不嫁。尚未娶亲便朝三暮四,裴世子这般品性恐随了其父宁信侯,不嫁也罢。”
容婉卿苦笑了一下:“若以此为借口退婚,只怕是襄儿会落得个善妒的名声。”
老太太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怕什么,想娶我们襄丫头的人家可多了去了,可不止他们裴家一门。”
话此不假,想当年庆王选妃之时,还曾托人探过林家口风。
唯独二人之间岁数差得多了些,当时林襄尚未及笄,再加上坊间传言,传安国公家金枝玉叶的独女打娘胎便与宁信侯府世子定了娃娃亲,又被有心人从中作梗,再三权衡,方才作罢。
其实林襄与裴远之间所谓的指腹为婚无非是当年闺蜜之间的笑谈罢了,娃娃亲谈不上,外界传的倒是有鼻子有眼,似乎林家与裴家二家的姻亲是铁板钉钉一般。
林家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并未刻意解释什么,究其原因,是因为林家并不想卷入皇家纷争之中,无心插柳柳成荫,正好以此掩人耳目保林家安宁。
太子英年病逝,东宫之位始终空悬,林仲安手握北境二十万大军,这块肥肉可是众皇子都想肖想争抢的。
谁有了安国公府的支持,夺嫡之路便多了几分胜算,可惜林仲安不结朋党不站队,拉拢贿赂对他丝毫不起作用,于是人们只能把主意打在林府嫡女身上。
谁料林府唯一的嫡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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