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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转言:“你在金陵上了两年大学,那边怎么样?比上海滩如何?”
冯世真笑道:“除繁华比上海滩差了一点,其他的好像没什么差别。”
她目光四散:“黄包车、来往的行人、苦力、乞丐...哪儿都一样。”
兄妹两个随意闲聊着,忽然,旁侧铃铛响:“世真?!”
冯氏兄妹一听,齐刷刷转过头,只见一个丹凤眼卧蚕眉的高大青年,正赶着一辆骡车,铃儿响叮当。
“赵先生?”冯世真也有点诧异。
赵景阳目光在冯世真身边的男人身上扫过,心思转动间,笑着对冯世真道:“没想到这儿遇见你了。”
说:“这是要去哪儿?”
他拽紧缰绳,让骡子跑慢点,与黄包车并行。
又说:“这位先生是?”
冯世真笑道:“这是我大哥,冯世勋。”
然后给冯世勋说:“这位是赵先生,我受他所托,给一些孩子上课,教导算数、识字。”
赵景阳一听,心里松活,笑道:“原来是冯家大哥,你好,我是赵景阳。”
冯世勋道:“赵先生你好,我是冯世勋。”
冯世真便说:“我哥刚从东洋回来,我去码头接他,这会儿正要回家。”
赵景阳道:“原来如此。我这出来买些生活用品。”
车架上,好几个大麻袋堆的高高的,中间夹着瓶瓶罐罐。
稍作几句,到了火车站附近,这才告了别。
赵景阳一路驾车回家,旁边癞痢这才说话:“我还以为那个男的是冯先生的姘头。”
赵景阳瞥了他一眼:“是姘头怎样?”
癞痢道:“那不简单?寻个晚上,一麻袋套了,狠狠揍一顿,给景爷出气。”
赵景阳一听,高兴的很:“不亏老子待你们好。”
然后一转言就问:“二十八家酒楼、饭馆,记着了没?”
癞痢挠头:“记着一半。”
又说:“路线是记着了。两天过后送鱼,我依着路线,一家家的走就是了。”
还说:“大不了早点起来。”
赵景阳道:“笨办法...”
顿了顿:“特么的,这就是不识字的坏处。要是你小子识字,我纸上写清楚,便哪有这档子。”
回到家时,已十一点;还没及近,就听到院子里闹哄哄一片。
是三毛把跑单帮流浪儿带回来了。
整个火车站一带,流浪儿没有二百也有一百八;大多数在孩儿头手底下,跑单帮的漏网之鱼可能也就这些个。
赵景阳拽住缰绳,停了骡车;跳下来,顺手捡起一根棍子,信步走进院子。
只见院子里,乌烟瘴气。几十个半大孩子,嘻嘻哈哈,你一堆我一堆,还把池子里的鱼弄出来,竟有吃生的,咬的血湖林啦,搞的跟菜市场屠宰场似的。
二牛喊过来喊过去,没人听。三毛也是抓耳挠腮。
赵景阳哪里说话?只把一条棍子,蛇一般的打,一棍子下去,必定栽倒一个;一路走,一路倒,三十几个流浪儿,分分钟倒下一大片。
打完了人,哎哟连天;赵景阳拄着棍子站在当头,丹凤眼斜睨着,寒光四射。
“特么的,跑到老子这儿撒野来了?!”
立时,痛叫声压下去一大半。
【冯世勋,出自流光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