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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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来，先喝碗汤开开胃……”舀了一小碗汤递给王氏。

    为了让王氏放下心结，南宫萧经常陪王氏吃饭谈天，这一晃都快一个月了。虽然王氏还是很少说话，但至少不再像起初那样喃喃自语、自怨自艾了。时间过得确实很快呢，再几天南宫瑾的“五七”也快到了。

    翌日便是南宫瑾的“五七”了。按照旧俗除了在那天要请法师做道场、办“五七”饭，“五七”前夜还要搭“望乡台”，准备“五更夜饭”以及“喊五更”仪式。

    作为南宫瑾唯一的儿子，一切的准备都要由南宫萧来做。此时，离日落还有一个时辰了，南宫萧正在前院指挥伙计搭“望乡台”，而王氏则在厨房，亲手准备“五更夜饭”，全是南宫瑾生前最爱吃的东西。日落时，一丈高的“望乡台”也搭好了，南宫萧拿了件父亲生前穿过的衣服和一把伞走上高台，将衣服放在台子上，伞撑开罩在衣服上，做好一切天已经全黑了。南宫萧便走到王氏的卧房，陪着她一起等待五更的到来。

    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五更了。南宫萧扶着母亲王氏走到前院的高台前，让人将做好的“五更夜饭”端到台前的供桌上，再将大门打开，和王氏跪在供桌前的锦垫上，对着西方大喊着：“父亲（老爷）回来吧——，父亲（老爷）回来吧——，父亲（老爷）回来吧——”喊完三声后，王氏本来就强压着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终于放声大哭。南宫萧知道母亲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压抑了太久，便也放开任她发泄。王氏一直对着灵台哭诉，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累得昏睡过去。

    天亮之后就是“五七”，要办“五七道场”和“五七饭”。卯时刚过，先前请好的法师就已经来了，南宫萧带着人设好祭台，又要招待前来观礼的亲友，忙得分身乏术，也就没有顾及到王氏。待所有事情全部结束，已经是午饭以后了，此时南宫萧才有时间去看看母亲。

    南宫萧推开卧房的门，便看到王氏躺在床上，双眉紧蹙，额发浸在汗水中，湿淋淋的，额头烫得吓人。顾不上其他，先用冷水浸了块软布敷在王氏的前额，赶紧遣人去找云清翔。

    -----------------------分割线----------------------“唉……”云清翔摇摇头，“嫂子本就因为南宫兄的离世积郁已久，想必昨日伤心过度，又受了些风寒，以致精神过度衰弱。此时除非有让大嫂甘心醒来的理由，倘使她实在无心醒来，那别人也是有心无力啊……”

    “翔世叔，那我娘她……难不成就让一直这么睡着？”父亲已经没了，南宫萧不想再失去母亲。

    “事到如今，翔叔就跟你说实话吧！若你娘七日之内还是未曾醒来，怕是也……”云清翔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南宫萧跪在床前，握住母亲的手连连摇头，像个小孩子般脆弱无助。

    三日……五日……已经第六日了，王氏还是没有醒来。

    南宫萧坐在床边，抚摸着母亲如纸般苍白的脸颊，看着毫无生机的母亲，自己的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