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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都初雪在入冬的第二十天早早与人们打了照面,细粒盐雪在空中洋洋洒洒,忽如满园梨花开。
焉浔月窝在景暮房中新置的美人塌上,与江诗琦围着方桌对弈。
二人不时唇枪舌战一番,每每被景黎递过来的眼刀制止。
室内充满暖融融的屠苏酒香,与炉中紫檀香气混在一处,格外舒心温馨。
景暮身子骨弱,靠着软垫躺在床上休息,看向不远处的三人时,眼神格外温柔。
景黎的身体与哥哥是两个极端,左右不过十日他便好大半了,甚至能大早上缠着绷带在落翠院里舞剑。
焉浔月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他伤口撕裂,瞬间血花四溅。
江诗琦在一旁倒看得意犹未尽,啧啧称奇,他这家伙也是典型的心大胆肥。
只顾欣赏对方流畅华丽的动作,完全不顾景黎看他时杀气腾腾的目光。
不过这能够理解,他要是在意别人目光的话,也不会抛下脸面当街抱住焉浔月的腿,要求做她的男宠。
提到这事焉浔月也旁敲侧击问过景黎的意思,料想他会冷嘲热讽一番。
然而景黎只淡淡留下一句:“让他呆在眼皮子底下也方便监视,住着吧。”
监视?
焉浔月摸不清头脑,江诗琦这个小绿茶偶尔装了些,在景黎威压下,老实太多,为什么…要监视他?
身处凰都左右不过两个月,她虽然能调整心态,以平常心面对与过去大相径庭的生活,却不能很好理解景黎看人的眼光。
他好像总会将人往最坏的方向揣测,可每次他偏偏又都对了。
焉浔月本是个由衷坚持善心的人,这让她矛盾,但又无可奈何。
此刻三人围坐在棋盘旁,景黎默不作声擦着剑刃,棋子落于木盘之上的声响错落有致。
眼见白子陷入重围,焉浔月二指捏住白棋,双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
江诗琦往日吹嘘自己江南才子之名,如今来看,也算有两把刷子。
“小焉大人,这茶又放凉了。”
江诗琦嘴角荡起一抹微笑,端过茶具新添一盏。
明里称茶凉,暗里催落棋。
焉浔月自然听得出,双眼紧盯几乎僵死的棋局,嘴里嘟囔着:“是茶都会凉,催什么催嘛……”
话音刚落,屋外闪进一道青蓑身影。
来人是姜澜的妹妹,也正是焉浔月新晋部下——姜宛之。
“小宛?你怎么来了?”
焉浔月丢下棋子,欢喜起身将她迎进来。
姜宛之却立在门处未动,脸上犹带着莹白霜雪气,峨眉微蹙,鼻尖泛红,陶瓷娃娃般精巧清甜的脸蛋。
焉浔月没忍住,用热乎乎的双手,捂住她冰冷的双颊。
“冻坏了吧?有事让属下通传一声不就好了,干嘛大冷天从刑部跑来这儿啊?”
不知是冻伤,还是别的,姜宛之脸颊变得红扑扑,微敛下颌,在焉浔月面前乖顺的像只鹌鹑。
眼神不由自主向焉浔月背后两个男侍飘去。
景黎抱着剑鞘冷冷打量二人,江诗琦没能见到焉浔月摇白旗投降的场景,手里收拾棋盘,脸上兴致缺缺。
“小焉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姜宛之捏紧袖中的信封,心脏由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止不住颤动。
焉浔月见对方如此正色,收回双手,撩开门帘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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