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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闻言一怔,机械转过身去,余光还能瞥见女皇轿辇向后行驶的影子。
吓得小脸一白,“昙,昙画公子?微臣给侍君请安。”
昙画眼里露出几分悲戚,咬着嘴唇没有上前。
完了完了,他不会来叫我负责的吧?可家里已经有对难缠的双生花了,开的再娇艳的桃花那也是女皇折去的呀!
“焉大人免礼。”昙画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悦耳动听,只是今日莫名带着点鼻音,显得楚楚动人。
“那日大人并没有留下姓名,但是进凤宫的外臣很少,所以我很快便知道是你,今日想向大人表达谢意,大人不会怪我叨扰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焉浔月哪里还有怪罪的心思,不过总觉得他带了点茶味儿是怎么回事?哼哼,又是女皇陛下的试探吧!
“微臣不敢,只是我公务繁忙,皇宫重地,微臣不敢久留……”
焉浔月确实又接了个任务,是为了秋日擢选事宜。
本来摊不到她头上,没料到那个礼部尚书似乎很欣赏她,极力举荐,国师与老妈跟着一唱一和,于是她成了监查考官之一。
昙画有些失落,眼神也向地面上飘忽,默不作声抱着木盒来到焉浔月的面前,赌气般的往她怀里一塞。
鼻音更重了,“那昙画便不耽误大人了,大人上次落下的衣服收好吧。”
话毕拉开距离,福身一礼,也不等焉浔月答话,便带着顺子疾步走远了。
焉浔月看着那道淡金色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想到秋日擢选,瞬间收回了其余念头,叹了口气向宫外走去。
景暮这几日也没能闲着,白日伺候焉浔月,夜晚帮焉浔阳温书。
不省心的弟弟总想着跑前跑后,结果背上的伤口裂开了,又不知道何时能恢复。
每到这时,他便嗔怪道:“瞧你这一身疤,以后该怎么服侍小家主?”
景黎摆出戏谑的神情:“那不还有哥哥嘛,再说了,我还巴不得她一直讨厌我呢!”
这样迟早就能恢复自由身了。
景暮听到前半句便红了耳垂,后面更不愿再继续搭理他,干脆闭口不言。
待到换好药后,视线定格在手臂上那颗守宫砂上,匆匆一瞥又红着脸向别处看去,等到小家主与展公子成婚后,他与小家主便也快了吧。
脚不沾地跟在礼部后头忙了几天,擢选之日终于到来。
凰都城里金桂飘香,处处透着振奋人心的紧张与激动。
与历史上的春闱取进士第不同,栾朝将考取进士放在仲秋,来自四面八方的考生在前半个月陆陆续续进了城,将客栈酒馆占满。
处于凰都城中的舆论中心地带,饶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她们,也因为焉浔月屡次登上热榜,忍不住跟着八卦起来,之后又听闻这位朝中新贵成了考官。
个个更加好奇了,送拜帖的有之,送诗画的有之,幸好没有像安平那样不长眼送美男的。
这让焉浔月稍稍心安,但又很快恢复了紧张。
因为她此刻终于认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以及自己手上掌握的权利,足以让那些人的一部分跃上枝头,也能让一部分灰心丧气的回到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