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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洹没想到他会直接将这件事说出来，一时失了声，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想要看向榻下的眼神。
“陛下也是男子，现在帐中也只有你我二人。”她的语气冷极了。
许是许久没有听到顾洹的回应，白图等急了，问了句：“顾洹，你睡了吗？”
“没有。”是戚衡的声音，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停止了，白图一时没有接受戚衡正在里面的事实，再联想到顾洹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子都红了，有些结巴的开口道：“既然陛下在里面，在下就不打扰了。”
说着便是要离开。
却在离开前听到了顾洹的声音：“进来。”
白图的脚步猛地顿住，弱弱的问道：“现在进去真的不会打扰到你们吗？”他可没有看活春宫的爱好。
“进来！”顾洹的声音像是啐了冰。
他便顺从的走了进去，刚踏入帐篷之中，他便敏锐的感受到了帐篷中有些与众不同的气氛，再看向两人的脸，都不是很好看，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走，别插到他们两个人中间。
“想必陛下深夜来此是有要事与顾大人说，在下身无官职，不好听这些朝廷秘幸，便不打扰了。”他刚抬起脚，便听到了顾洹的话。
“陛下觉得我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顾洹一个响雷丢下，差点把白图炸聋。
“陛下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顾大人就觉得所有人都喜欢她吧。我能理解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我喜欢的绝对是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在天牢之中刻意说那些话去逗戚衡了。
却发现他这话说完之后戚衡的脸色更差了，欲哭无泪，道：“陛下，您看看顾大人，哪里像娇软的女孩子，就算在下想找个男子代替，南风馆里那么多善解人意的小倌，在下又不是没有这个财力。”
这下他便见顾洹的脸也黑了，选择闭了嘴。他算是看出来了，说多错多，倒不如留着给他们说，自己辩解就好了。
“若是说刚刚朕与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不太恰当。床下的那位，也该出来了吧。”戚衡又突然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顾洹一怔，随后睁着眼睛说瞎话道：“陛下您在说什么？榻下怎么会有人？”
“怎么，要朕亲自去请？”他没有理会顾洹的话，作势便是要朝着榻的方向走去。
舅舅从榻下爬了出来，道：“不用劳烦陛下屈尊降贵了。”
戚衡看着他与顾洹有些相似的脸，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顾洹，便见她脸发白，像是有些害怕的样子。
心里渐渐有了猜测。
舅舅本就看不惯戚衡，虽然知道当年那件事与尚且年幼的他毫无关系，却总避免不了迁怒。他也恨自己粗心，竟一直没有看出来自己以为的外甥其实是位外甥女，想到这里，他看向顾洹的眼中带了些愧疚。
家族中女孩子很少，妹妹当初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可自己的外甥女却换上了男装，以男子的身份闯到了如今的位置，其中艰险甚多，苦楚无人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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