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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在整理情绪,还是在想要怎么说,开口时,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当年,元帅还未嫁给皇上前,流传了一句话。”
什么?
“得今歌者,得天下。”
仇小贝怔,很,很俗套的一句话,她在电视小说里看过无数遍这类的语言。
听到仇小贝的心声,盔甲将军也道:“是,这就像戏文里的词,可就这么一句话,毁了元帅的一身。”
“我们都知道,这句话当不得真,可全天下的人,却有无数人愿意去相信,特别是那些想要做君王,想要做霸主的,任何的可能都不会放过,哪怕他们自己不信,以防万一也不会让元帅嫁给其他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得到。”
“而当时,元帅扫平各国,她的能力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更加验证了那句话。”
所以,咱那圣上就使了什么手段,逼我婆婆嫁给他?仇小贝很生气,那可是她丈夫的母亲,她的婆婆啊,那么厉害的女人,怎能轻易被小伎俩骗到,可见,当时对凌今歌的伤害定然不小,才会让她妥协。
对于这点,盔甲将军并没有明说,可能是想保有元帅的一点体面,他只道:“流言是强大的,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它就算是假的也成了真的,特别是,当流言的起始传播者,是一个德高望重让人信服的。”
仇小贝一听就明白了:是谁,‘得今歌者得天下’,这句话是谁说的?
“在我们大樊朝,有一位先皇在世时就已有无比尊贵地位,当今圣上登机后,更是万分依仗的,国师!”
“啊?”仇小贝有些惊讶,国师她听说过,可这位国师很低调,据说就给皇室算算红白事,或夜观星象,报报福祸给大家提个醒,就像太子结婚时,给他和魏情合八字定日子的就是这位国师,除此之外,都没听过他什么事,商议国事之类的,也从未见过国师跟随在皇上左右。
可以说很清高,完全不沾染任何国事政治。
反正怎么看,都跟盔甲将军描述的掌有很大权势的国师不太一样。
“怎么?”
仇小贝不小心发出的语气音引来樊沉兮的注目。
“没、没有。”仇小贝傻笑着,“啊,还找到什么没有?”她问着正好回来的十一十二。
十一十二摇头,仇小贝看着他们,耳朵里则听着盔甲将军的话:“好了,你们该走了,希望还能再见到你们,那时候,应该能看到可爱的小殿下了吧。”
仇小贝忍不住转头去看它,恍惚间好像看到将军头盔里出现了一张面容,朝她微笑点头,随后,它们重新化为青烟,钻进了银水湖里。
然后,她就听到十一的喊声:“殿下,这银水好像在往上涨?”
仇小贝一探,发现银水湖的水位确实涨了不少,而且还在持续往上升,樊沉兮淡定地看了眼银水,道:“看来,母后只允许我们带这些东西,这是要赶我们走了。”
仇小贝:“……”
她真心怀疑樊沉兮是不是听到了她和盔甲将军的话,不然怎么判断得这么准确?
“走吧,这些箱子能带多少带多少。”他没有留恋地下令撤退,对能不能把这些珠宝全部带走也不强求。
十一十二先将樊沉兮和仇小贝送出小拱门,再来回地把箱子带出去,最后在银水涨到平地,并蔓延到小拱门这边时,一把将小拱门关上。
如樊沉兮猜想,小拱门将银水彻底封在了里头。
这会想起来,他们还真是幸运,要是当时里头就已经被银水淹了,他们在把小拱门打开的话,估计要全死在这,十一十二试过了,刚把一根棍子伸进水里,倒没有消融什么的,就是被冻结了一层石灰一样的东西。
要人被“石灰”给封起来,会活活憋死的。
回到别院,仇小贝洗漱后,倒头便睡着了,她着实累得不轻。
樊沉兮则收到了来自东宫的密信,他看了后冷冷一笑,随手将信件烧了,对李公公道:“那名宫女的画,也该传回东宫了吧?”
“可不是,画得那般好,是该给太子妃瞧瞧。”李公公领悟地说着,立马下去处理。
樊沉兮屏退他人,回到床上,将睡着的仇小贝搂进怀里,被挪动让仇小贝扭了扭,实在扭不开那结实的臂膀,找了个舒服点的,又不动了。
实在是累着了。
樊沉兮微微一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合上眼。
有什么,比抱着老婆好好睡一觉更美的了?
……
东宫这会,不太平静。
魏情叫来了一位信得过的太医,将东宫里的女人两三个、两三个地喊到她的寝殿里,让太医给她们一个一个地把脉,借口是为她们好,给她们检查身体,因为黑风瘟疫前,樊沉兮曾说过为整个东宫的宫人做检查,魏情就借用过来,这是好事啊,谁能拒绝,太子妃再不受宠,那也是太子妃。
宫女们虽然忐忑不知把脉做什么,生怕太医检查出什么好赖,会让太子妃对她们做什么,看太子妃坐在上头慢悠悠饮着茶,嘴巴挂着的笑特别渗人,像要吃了她们似得。
好在,把完脉后,太医对魏情摇摇头,魏情便挥手让她们离开,然后又是下一波人进来。
魏情心里有了个人选,所以这些宫女都查验没有怀孕,并不着急,她只是怕猜错,担心樊沉兮真将人藏在普通宫女中,以防万一让太医干脆都检查一遍。
小桃道:“娘娘,大部分宫女都检查了,连我们的人都没放过,现在就只剩下守在太子寝宫的静宁三人,和跟着太子到别院的静安四人。”
“别院的先等等,去把静宁三人请过来。”
静宁领着两位姐妹很快就过来了,给魏情请安:“太子妃娘娘喊奴婢们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就觉得黑疯病过了一段时间了,本宫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残留,所以让太医给你们检查检查,以防万一。”
“哦?”静宁可不像普通宫女那么好忽悠,“只检查女人?”
“先检查女的再检查那些太监,有什么问题?”
“奴婢觉得自己很健康,不想检查呢?”
魏情狐疑地看着静宁:“不过是请个平安脉而已,静宁姑娘何必那么紧张?”她昂了昂下巴,“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得让太医检查,这可关乎着整个东宫的健康安宁。”
“黑疯病早就过了。”
“都说了万一呢?来啊,这静宁姑娘可能是不太方便,你们帮着点。”
便有两名太监上来,要强行按着静宁,静宁打开他们:“何必劳烦,奴婢让你们检查就是。”
说着便将手递了出去,让太医搭上手腕,完后,太医再次朝魏情摇摇头。
魏情哼了声:“静宁姑娘身强体建,那是最好不过了,毕竟是伺候太子的人,一点马虎都不能。”
“是,谨遵娘娘教诲。”
魏情看着她恭谦但不卑微的模样,心里猜疑,要是静宁身边有谁怀了孩子,她现在要给所有宫女把脉显然是知道了,可这静宁却一点痕迹都没表露,是真的不知,还是隐藏得深?
若怀孕的是静安,同为太子身边伺候的,一个可能凭着个孩子,今后飞黄腾达,另一个就沉得住气?
难道也不是静安?
魏情暗暗运气,不管是不是静安,没检查过她就不能放心。
“太子妃娘娘,”静宁客气地问,“还有什么事吗?虽然太子不在,但奴婢也有很多事要忙呢。”
魏情翻着白眼摆手让她滚,静宁规规矩矩地福身,再规规矩矩地后退着离开,但魏情仍被气得拍桌:“贱婢,迟早有一天,本宫活剐了你。”
“娘娘别急,且让她在嚣张几天。”小桃哄着她,这时,一个小太监求见,进来后呈交了一份厚厚的信封。
“这是什么?”魏情扫了眼被小桃接过手的信封。
小太监笑道:“娘娘,这是上头的主子给您的礼物啊。”
“上头的主子?”魏情拧起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东西已经交给娘娘了,奴才告退。”
小太监走后,小桃翻着信封:“娘娘,这里面装的什么啊这么厚?”有事交待写个一两张信纸就差不多了,这么厚,总不会写了个故事送过来吧?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小桃将信封的封口拆开,从里头掏出厚厚一沓画纸,小桃打开后发现上面都画了两个人,有的是一起看戏,有的是一起摘果子,有的是相携着散步、钓鱼……里头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从简略的五官能看到太子的影子,女的看得出很漂亮,但小桃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