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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小贝喜滋滋地点头,忽想到另一个人:“那个魏小三……我是说魏三郡主,她现在怎么也是嫁给‘太子’的人了,她也会跟着去吗?”
“她不会的。”樊沉兮语气淡淡却很肯定。
“可能吗,虽然我不知道她嫁进东宫为的什么,但肯定会跟着您的吧?而且,您这算是大婚的婚假,哪有丈夫去玩,把妻子丢在家的,皇上和太后能同意吗?”
她真的是就事论事地在说这件事,毕竟跟樊沉兮拜堂、洞房的都是她,魏情连跟自己拜堂的是谁都不知道,她实在不好在吃这个醋。
“放心吧,交给我就行,你还是想想,有什么要带去别院的。”
仇小贝点头说好,忽想到什么,眨着大眼问他:“那您呢,有什么重要东西,我帮您一块准备着。”
“你歇着就好,有什么需要的,李公公和静安她们会准备妥当。”
“您确定吗?”她眨巴着眼睛,“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您真要他们来准备吗?”
他抬起头,笑问:“哦?还有什么东西,是得我来亲自准备的?”
她脸颊染上红晕,却还是对着他的眼睛不舍得移开视线:“我啊,殿下,我难道不是您的贵重物品,您难道,不想自己亲自收拾好?”
樊沉兮很快反应过来,煞有介事地点头:“夫人说的是,你不说,为夫都差点忘了。”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并趁她一不注意,滑了进去,一路往上摸:“这么贵重的物品,我肯定要自己收拾,随身携带了。”
“啪!”
仇小贝腰背上一痒,羞恼他昨夜索求无度地她本能地就是一拍,见拍不走,还得她将其拽出来,娇嗔地瞪他,努力摆出自己生气的样子:“吃饭就吃饭,别、别动手动脚的。”
樊沉兮摇头轻叹:“想当时,也不知道谁,天天恨不得往我身上蹭,找尽任何空隙地吃我豆腐,现在倒好,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他坐在那,手拿一串佛珠,在那一颗一颗地波动,一副要入定成老僧的模样。
仇小贝囧囧有神,想了想,还是投降地拖动椅子到他身边挨着,把他的手抓过来,抚摸手背:“那个,打疼了?”
他随她抓自己的手,可自个仍是那看破红尘的清冷,只淡淡地“嗯”着。
“我给您揉揉。”她还真的在他手臂上揉搓起来,然后试着好好跟他讲讲道理,“我、我就是这腰还酸着,您昨晚、昨晚太过分了,这不是,条件反射嘛。”
“过分?”他鼻子哼着,“本宫已经看在你有孕的份上,只要了那么一点,连这一点都不能满足本宫,你这妻子太不称职,就更应该好好的锻炼锻炼,你倒好,还敢拒不接受!”
仇小贝:“……”
她努力回想,他中的毒里,有没有蛇信子之类“春欲”很重的成分,可她只有第一次遇到他毒发时没办法,才用了会相冲的药来压制,后面给他用的药都没有什么副作用才对,她夫君怎么还是要往色魔上发展啊?
轻咳一声,她妥协地在他肩上也捏捏:“练练练,我肯定练,可得给我时间让我……咳,让我成长是不是?来来,吃饭啊,我好饿啊。”
果然,一听到她说饿,他虽然还是那副高僧的架势,但已经让她转向桌子,让她先吃。
吃完再讨论,如何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妻子。
仇小贝:“……”
让这顿饭吃得久一点吧!
心里刚这么哀嚎着,就听到李公公说:“殿下,太子妃说要见您,说是亲自给您熬了补汤,已经在殿外等候。”
“让她回去。”樊沉兮连一点迟疑都没有,末了还加一句,“把今天要处理的奏折公函密件都搬到这来,本宫要在这办公。”
“是!”
李公公手指一动,小顺子就非常有眼色地退出去处理了。
仇小贝吞进嘴里的东西,本来想说点酸话,比如人家可“亲自”给你做了补汤呢,但想想,人家嫁进东宫来,不被丈夫待见,而她以为的丈夫正一心地陪着自己,还是有点可怜,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但自己作为暗中的胜利者,绝对不可能把丈夫让出去哪怕一点点的胜利者,再对方不来得罪自己前,还是……对她稍稍宽容点吧。
于是话在口中转了转,就变成:“我也会熬汤,殿下我弄给你尝尝?”
但,不知道怎么的,别人一听,还是觉得这是酸话。
李公公道:“贝娘娘不必在意,魏太子妃不过就是想找借口见太子,那哪是她亲手做的啊。”
“就是。”静安也道,“就算她真做来一百道汤,殿下也不会见她的。”
仇小贝脑后黑线:贝娘娘是什么鬼。
最后,樊沉兮更是从高僧模式转换成温柔丈夫模式,摸摸她的头:“要你做什么汤啊,你只要会吃就成。”
“……”马德,这饭吃不下去了!
……
魏情不是能吃苦的,她本来是想展现一下自己的诚心,扮一扮可怜,改改她之前在他那里留下的不好的印象。
被拒绝进入后,她还想着她就这么捧着汤站着,不信站到天黑太子都不心软。
只是,虽然已经临近冬天,可晴天的午后,太阳还是挺晒的,她照一会就有些受不住,加上手里端着的汤实在有些沉。
她本来还有点骨气地想再坚持坚持,为了自己的目标,女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
可当看到有太监将一批公文奏折送往寝殿,摆明了太子殿下连寝殿的门都不愿意出,这样她站到死。太子也不会知道,更别说看到,那她还站这做什么?
将手里的汤盆塞回婢女怀里,不顾自己大力的动作是不是让汤洒了婢女一身,转身就走。
好在汤已经凉了许多,不至于把人烫伤,婢女忍着身上的狼藉抱着汤盆跟上。
魏情看似气得不行,实则被气着气着,她已经……有点习惯了,倒还能在回去途中,按耐着怒火想着接下来该用什么办法。
这殿下简直油米不进,她来软的硬的都不吃,重要的是,这会连让她近身的机会都不给了,面都见不到,还能做什么?
却在这时,她看到两名宫女,捧着一个托盘,那托盘上的物品被黑布遮着无法看到是什么东西,那两名宫女更是遮遮掩掩生怕被发现的往库房去,她隐隐觉得不对,便偷偷跟上,然后隐隐听到两名宫女的讨论声:
“你可小心点,这可是皇后留给太子的,有什么差池,我们的小命肯定不保。”
“放心吧,只要放进库房里,就凭那里的守卫,还有谁能偷去。”
第二天,太子已经准备出发到雨虹别院了,却等不来太子妃,让人去催了后,太子妃的婢女过来说,太子妃病重,恐过了病气给太子,无法陪太子到别院去了,请太子见谅。
太子淡漠地道:“这事已经跟雨虹别院那边报过了,这会若说不去岂不是白忙活了,让太子妃好好歇着吧,本宫过去几天,看看别院还有哪需要修缮的,祭奠祭奠母后,就回。”
这种场面话自然是说给旁人听的,不然以为他新婚两天就抛下“妻子”自个到别院去,他当然不在意外人怎么看他和魏情,但他不想有人在期间到别院去打搅他和仇小贝,他放下这话,一是言明魏情不去是她自己病了说不去,他没有留下还执意去别院,是为了去替修缮母后曾经住过的地方,孝道为先,没人揪得到他的错处。
他上了马车,两名随侍的太监跟了上去,一切准备就绪,队伍前行。
已经有小小“啤酒肚”的贝公公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魏小三怎么可能不跟着你去别院啊?”
对方不是想尽一切办法来靠近樊沉兮的吗?
樊沉兮将她揽回身边:“因为东宫里,有她需要的东西,自然是留下来。”而他又不在,不正是她可以下手的好时机吗,她怎么可能错过。
“什么东西?”
樊沉兮垂眸看她:“想知道?那可得付出相应的筹码的。”
他面上一本正经,在她背上的手则一点都不正经。
仇小贝悄咪咪地翻个白眼,拉下他的手,然后往他手里塞了一杯茶:“殿下,奴才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樊沉兮好笑地举杯抿了一口,放下,问:“到别院还有挺长一段时间,你今儿起这么早,眯会吧。”
“出了宫门再说,”仇小贝应景地打了个哈欠,“我怕一会会检查。”
但如今哪个城门的守卫敢随便检查太子的行驾?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等到了城外的官道上时,说要撑一撑的仇小贝,早就靠在樊沉兮身上睡熟过去了。
樊沉兮接过小德子找出来的薄毯被她盖上,他把自己的手也藏进了毯子里,倒没有趁她睡着时做什么,就是轻轻地放在她的肚子上。
原以为他这一生,会很短暂地带着一世仇怨离去,谁能想到,他不仅有了妻子,还有个孩子,若前半生所有的忐忑和折磨,都只为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以前那地狱般的生活,真的只不过是,不太如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