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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他们乐了,只是月夕宫的池语又打了个喷嚏。
这下轮到薛崇不解了,“池长老,您最近……身体不适?”
池语揉着鼻子,“未曾啊?”
她奇怪,自己打什么喷嚏?
如今也算是修行之人了,身体硬朗程度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感染风寒一类的小事更不可能出现,那为何她还会打喷嚏,还一打连着打俩……
池语攸地起身,怒道:“个小兔崽子,又在哪儿说我坏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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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池语所料,小兔崽子独苗苗果然没回来过夜,倒是林亓的小废物信鸽她又见着一回,歪歪扭扭地落下来,这回倒是站定了,于是颇倨傲地一蹬腿儿,示意池语赶快取信。
池语:?小鸡崽子也跟我摆脸色,你信不信我把你炖了喝汤!
于是小信鸽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个女人。
小信纸上说,天色已晚,师弟我便不冒那个险让师侄踏夜色赶路了(池语:长青山能有什么危险?啊?!大男子汉了连个夜路不敢走吗?!),索性让师侄在我那儿借宿一宿,明日一早,我一定给你全须全尾地送回去,云云。
池语瞧着那工整的字体,想起林亓招蜂引蝶的脸。
不管怎么想都仿佛更加危险了啊兄弟!
虽然这一晚上池语依旧睡得很死就是了。
第二日醒来时破天荒的尚早,大约巳正一刻,池语便推开了寝殿大门。因着昨日薛崇所说,顾渊不能在一个屋子里憋闷太久容易引爆体内魔气,她撤了月夕宫的结界,是以如今刚睁着眼打开殿门,就瞧着顾渊与薛崇在桂花树下对弈。
……果然,虽然醒了,但是还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僵着脸,一面念叨着:一定是我还没有睡醒,一面后脚踏回寝殿,正要关门时,顾渊好死不死抬了头,眉眼里全是如春风清浅的笑意:“池长老,醒了?”
池语僵住,努力睁大了眼睛,保持住了一个长老的威严,点了点头:“是啊,醒了。”
薛崇也看过来,浅淡道:“如今长老睡眠情况算是有所回升了,看来休息得不错。”
是啊,她瞧薛崇也是个懂得识时务的人,没在外人面前将她身体不对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去,毕竟,他们眼里的这个“鹤公子”,可是她的死对头。
池语索性走出来,合上房门,问:“莫启还未回来?”
顾渊点点头:“时辰尚早,晚些回来也没有问题。”
听听!这话说的!像是莫启是你家的娃一样!
儿行千里母还担忧呢!不对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
池语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薛公子,鹤公子的腿……如何了?”
薛崇先是回答了她的问题:“鹤公子的腿……好得算很快了,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毕竟乃修习之人,身子骨差不到哪儿去。约莫后日,他便可以泡冰泉了,每日泡一个时辰,十八日后再议。”
接着他微微软下来口气,看着池语诚恳道:“长老大可叫我名字,若喊我薛公子,总是很生分。”
顾渊也接话道:“也可唤我鹤一,不必叫我公子。”
池语瞧着他俩好似都是在对自己说,于是笑笑,道:“你二人也算是欣阳之友,如此叫来,也不算生分。”
薛崇颔首,又站起来,“池长老,您与鹤一先聊,我先去备药。”
池语应下来,看着薛崇走远了,方坐在了顾渊的对面,眼神也收敛了,手执一子,往棋盘上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棋艺不错,薛以泽无路可走了。”
“我黑他白,常理来说,我本就占一步先机。”顾渊也换下了那温润如玉的神色,只是却带了一点懒散,眼神像是藏匿在云雾里,“我要一盘局,须得由我掌控。”
池语执子半晌,将白子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瞬息间,整盘局势大变,原先穷途末路的白子云开月明,黑云压阵之境土崩瓦解。
她抬眼看顾渊,不咸不淡道:“可惜有时,你什么也掌控不了。”
顾渊也掀眼看她,只是他的眼神,池语有些看不懂。
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游荡的弃子,看到了灰暗的一束光。
她回望回去,本想问些什么,却终是忍了下来,扬了扬手,道:“好生养伤,莫要再出什么差错,将来又要赖在我们头上。”
顾渊轻笑,“不会。”
他又如何会再给池语制造一个大麻烦。
池语颔首,正要应声,听见旁边横撇过来一个声音,比那夏日树上的蝉鸣还要刺耳:“师父!我回来了!
好小子!还知道回来!
她瞬间垮了脸,也不回头,嗯嗯啊啊地应莫启,“回来了啊?咱家没饭吃,没床睡,你还回来做什么?”
……
没人应声。
池语心底咯噔一下。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顾渊,发现顾渊眼底全是笑意。
果然,下一瞬,莫启就道:“师父父!我当然是请了妙手娘子来月夕宫做客呀!”
池语:……?
一个薛崇,一个顾渊,你收破烂还没收够,你又收回来一个罗音???
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些人啊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