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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到你痛处了?呵呵呵呵!”陈又山见眼前的梅若望状如癫狂,心里便知晓那句“蓝采荷”的杀伤力有多大了。
“我在问你话!你到底怎么知道蓝采荷这个名字的?!!!”梅若望又气急败坏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质问。
“哈哈哈哈!蓝采荷呀!蓝采荷!当年那婊子可是冷月舫上的名妓!她’蓝大家’的赫赫之名我又岂会不知!”
“你!你!!!你敢出言辱她!我要杀了你!”梅若望如同一个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农夫般,气急败坏地大叫着,挥起老拳,朝着陈又山冲了上去。
而陈又山见对方被自己逼得方寸大乱,顿感解气,于是便打算再加一把火。
“冷月清舟泛翠蓝,独望陈南好采风,一茶一扇又一夜,不见雾山倒心荷。”陈又山突然背手昂头,念出了一首只有梅若望和自己才知晓的诗词。
“你......你怎么知道这首诗的?!!!”突然,梅若望犹如变了个人似的,就像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仕子,遥望到了偶然路过的达官显贵。
他一副略带可怜般的眼神,看着陈又山再次问道:“这首诗,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首诗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一遍,他问得低声下气,后一遍却是吼得歇斯底里。
这一刻,梅若望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回到了那个一生中最幸福但却又最悲伤的日子里。
陈又山轻笑了一下,似乎很能理解对方此时的感受,但他却没有回答梅若望的这个问题。
话锋一转,竟说起了诗词里的隐晦。
“‘冷月清舟泛翠蓝’,这‘蓝’,你知道是什么‘蓝’吗?而‘独望陈南好采风’的‘陈’和‘采’,指的又是什么吗?”
陈又山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听在梅若望的耳朵里,犹如晴空霹雳,五雷轰顶一般。
可诛心的问答却还没结束。
只听他接着道:“那‘一茶一扇又一夜’的‘又’以及‘不见雾山倒心荷’的‘荷’,是什么?回答我!!!”
问到最后,陈又山的话音已经接近嘶吼了。
这问话声,记记犹如锯割锥刺一般,直击梅若望的内心最深处。
他那记忆最深的封锁区里,那段被细心呵护,但又不敢揭开半分的记忆,被陈又山的几句“是什么”给捅得支离破碎。
“啊!!!!!!!!啊!!!!!!!啊!!!!!!!”梅若望突然疯吼三声,声声撕心裂肺,苦不堪言。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会?!你怎么配?!!!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此时的梅若望已经完全把来这里的目的给忘光光了。
他吼得嗓子都沙哑了,头发都散开了,浑身颤抖不止,嘴里牙龈已经被剧烈地抵磨弄得鲜血四溢。
可他却浑然不知,他已经没有了感觉,就像只在山中躲了千年的老尸,一出世,就想择人而噬。
“陈又山!死!给我去死!采荷是我的,谁都不可以夺走她!谁都不可以!!!”梅若望疯癫地大叫着,人已经冲了上去。
“来的正好!”陈又山暗道一声,双手翻腾,一套拿手的排云烈风掌就施展而出。
这时,不远处全程看傻了的夏衍突然反应过来。
他立马一个箭步冲向梅若望,口中还焦急地叫道:“梅兄!切莫冲动啊!赶紧回来!我俩一起联手才是!”
夏衍深知梅若望的实力,先前他们联手可以勉强应付陈又山,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就能对抗陈又山了,这要是一个搞不好可是会丢命的。
就当夏衍这么想的时候,陈又山突然变招,打了梅若望一个措手不及,心窝子处被他狠狠地顶了一记肘击。
噗!
一口老血喷吐出来,梅若望倒飞出去,撞断了几个石灯台才停住了身形。
此时的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扁平的玉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张陈旧发黄的符纸。
“看来这东西还是要用上,这陈家必须灭!你陈又山必须死!”
梅若望颤抖着捏起符纸,然后口中默念了几个音节,符纸就光芒大盛了起来。
陈又山、夏衍皆是一惊,他们看到梅若望手中的符纸后,脑海中瞬间蹦出了一个名词——寂灭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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