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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渔嗯了一声，听出了对方语气不屑。
“你们合住很久了么？”洛晨栩问这句的时候，语气平和了不少。
“一年多一点，去年毕业的时候开始的。”
“噢。”他眼角弯着，故意惊奇，“那么久了么，你还这么乖挺难得的。”
赵小渔想了一会，想帮沈薏然解释，“其实她别的地方都挺好的，就是工作需要多接触人……”
洛晨栩“切”笑，“我又不认识她。”
显然这种姑娘他平时也没少见，光金逍周围比她段位高几阶的都一把一把的，“我也有一个别的地方都挺好的发小，就是人际关系这块让人不敢恭维。”
“那到底是他们不正常，还是我们不正常。”赵小渔对这个问题疑惑许久了。
“都不正常。”洛晨栩放下手中的勺子，靠向椅背笑得让人摸不到头脑，“只有观念相似的人，相互看起来才正常。”
赵小渔想了一下，好像是这样。她觉得沈薏然不正常，对方觉得她也不正常。
“你还挺通透的。”
“年纪大了自然就会通透一点。”他笑容还在，睫毛时不时的忽闪一下，总会不小心电到人。
为了避免脸红被他看到，赵小渔低下头，“你年纪没多大啊。”
“比你大多了。”洛晨栩瞥了一眼扔大学里都能被人误认为新生的赵小渔，嗤笑，“小破孩。”
“我不小，马上就24了。”
“24，那么厉害么。”洛晨栩的声音变得越温柔，让人觉得越不安，“那你低着头干嘛呢，抬起来啊。”
他竟然……发现了。赵小渔感觉后脑勺被电打了一下，这下连脖子都热热的。
洛晨栩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快十点了，你是想留在我这吃早饭么？”
赵小渔使了很大的劲，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不是。”连忙起身保持住后脑勺与地面平行的姿势向门口走。
洛晨栩拿了钱夹跟在她后面偷笑，“你要不缓缓再出门，出去撞见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接二连三的轰炸，让赵小渔喘不过气。关键是她跟这个男人上一秒还相谈甚欢，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她感觉洛晨栩像个一瞬间现了原形的魔鬼。
她咬着牙根，尽量散去耳腮周围的电流。捋了捋头发，抬头，“现在不堵车，我几站公交车就到家了。不用送。”
洛晨栩看着她熟苹果一样的脸蛋，下意识地轻推了她的后背，“快走，不逗你了。”
电梯里四方的空间，从21层到-2层短暂的时间里，赵小渔几乎站遍了每个角落，都感觉不太合适。
这个小区的停车场路面和车间距都特别宽敞，灯光通亮。时不时的会遇见流线独特而养眼的罕见车。洛晨栩的那一辆，在这里实在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这是第二次坐他的车，竟然比第一次还紧张。
赵小渔双手握着胸前的安全带，好像偷着捏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东西，才能缓解一点紧张和尴尬。
车子左转右转几下后，到了地面。洛晨栩一直看向前方，“我看过你的皮肤报告，皮层挺厚的啊。”接着笑了下，“脸怎么那么容易红。”
他又来，他到底想要个什么答案才能善罢甘休？赵小渔坐直身子，仰起头深吸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的睫毛和眼睛……”前两个字还底气十足，后来越说声音越小。像个语音玩具，还没说完就没电了。
洛晨栩眉毛舒展了一下，嘴角弧度饱满，好像对她刚刚的状态和答案比较满意，“鱼好吃么？”
嗯？赵小渔被他忽然的转折又打懵了一下，跟他说话心就跟拴在过山车上一样，不光高高低低的没个准，转弯的时候随时都有甩出去的可能。
斜眼偷看他，这会兴致超好的样子。
要怎么回答他才能不被套路，好像是个很难的问题。
“要不，我把脸转过来吧。”他的语气又开始一本正经了。
赵小渔暗叹，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会被套路。他是怎么发现她偷看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赵小渔提了十二分的胆子抬起头，慢慢向他扭过去，“好。”
这招好像果然管用，洛晨栩竟然又跟刚刚一样开车了。
车还是停在上次送她的地方，只是这个时间不像那天那么拥堵。
洛晨栩跟她一起下了车，赵小渔看着他愣了下。
“刚刚多喝了两口汤，正好走走。”他没看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比较老的楼群，六层到顶没有电梯的那种板房。
赵小渔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向楼群里走去。
洛晨栩手插在裤兜里慢慢悠悠地跟在她后边。
穿过几栋楼，在一个比较黑的门洞外停下，“我到了。”
“嗯，你住几楼？”
“三楼。”赵小渔虽然没和男生接触过，但是也大概知道不能把人带到家门口，否则会让对方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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