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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迈兄这是误会了,我们找你呢,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忙。你看啊,商队里有不少看不惯你这个半人半鬼的领队,你要站稳脚跟,跟我们鬼都的关心不能搞得太僵了不是?”
熬迈迷眼,“你威胁我?”
“熬迈兄你说什么呢?这怎么是威胁呢。”灯苗鬼“害”了一声,“我们只需要你吃几个死魂,配合我们做研究。”
熬迈“砰”地一声站起来,“你要我给你们当小白鼠?!”
“我们需要一只作过恶,但不至于快死了的恶鬼。”流卿说,“你的商队里有不少吧。”
“商队里?”,熬迈重新坐下,“也不是不行,当然了,我有我的条件。你们去告诉首领,让他不要再催我们了。”
“这个没问题”,灯苗鬼眉眼带笑。他肯定开心,熬迈的商队里有不少恶鬼,一个不行,他不还有其他选择吗?
商队里的恶鬼各个凶神恶煞,是有肌肉的壮丁。他们对熬迈的态度十分敷衍,该听的话不听,不该听的也不听。养这样的白眼狼,熬迈倒是条汉子。
“谁先来?”屋内昏暗,光线有限,孩童、壮丁、恶鬼聚在一处,默不作声。流卿抬眼看中了其中一只恶鬼,“就你了。”
柳钉接收到流卿的目光,指了指自己,“我?你没搞错吧?”
流卿吹掉手上的灰尘,慢悠悠地说:“快吃吧,凉了就没嚼劲儿了。”
死魂漂浮在半空中,若隐若无的哭声刺传耳鸣,难听无比。柳钉咽了咽口水,一把抓住死魂吞了下去,末了,他还打了个嗝。
流卿赞许:“有前途。”
灯苗鬼白了他一眼,“继续啊,别停,你这鬼灯刚好有反应,快点。”
一连吃了好几抹死魂,柳钉才被叫停。周围的东西看他的目光都变样了,尤其是那些孩童,目光中充满惊悚,有的甚至低声哭鼻子。
“哭什么哭,你这臭娘们。”柳钉本来就有点害怕,听到哭声心一震,反应过来后,他跑到那名孩童面前,双手举起她。孩童的手里抓着两只鬼灯,有的孩子居然也是恶鬼,流卿无趣地撇开目光。
“等一下”,灯苗鬼忽然大叫一声。那名孩童摔在了地上,她手中的一盏灯灭了光,反之,另外一盏的火光冲天,亮起了整间屋子。“这灯是你的?”
孩童愣愣地点头,“是、是我的。”
“那这盏呢?”,灯苗鬼指着另外一个。
“我妹、妹妹的。”
灯苗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看向柳钉,“你有兄弟姐妹吗?”
壮丁当中有谁抖了两下,流卿抬手,一道黑雾便绑住那只恶鬼,把他送到灯苗鬼的面前了。“我、我只是他的弟弟,别杀我。”
“柳钉,灭了他的鬼灯。”
他们一个一个地试,灭灯、杀鬼、吃魂,都没有用。灯苗鬼拔高声音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必须是妹妹?”
之前的那名孩童弱弱地举手,“其、其实,我跟我妹妹是、是孪生姐妹。”
孪生姐妹?灯苗鬼眼前一亮,他转头看向流卿,“你懂了吗?”
流卿说:“死魂生鬼二胎,共存于世,不长生,必老死。”
“二胎,孪生,这是要同日同月生的恶鬼才行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灯苗鬼十分激动。熬迈看了半天,一句也没懂,“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要找齐家兄妹帮个忙”,灯苗鬼不出所料,拿起了图纸,一脸微笑地说。“走,去落崖。”
“我们刚去过落崖了,再去那里做什么?”,熬迈摇头,“我们在九渊还有生意。”
灯苗鬼笑道:“熬迈兄,你不用去。小流,走了。”
出门之前,流卿瞄了熬迈一眼,他的眼神令熬迈毛骨悚然。“你、你想干什么?”
“不,啊!”
灯苗鬼站在屋子外,往屋内看了几眼,“你杀了他?”
流卿纵容地收回黑雾,“你不是看到了么。”
“他是熬迈,首领还需要他。”
“这不是后继有人了吗?”
柳钉从屋内跑了出来,见俩只恶鬼都看着他,顿住,“做什么?”
“你尽管做生意,钱两两开,准时送到鬼都”,流卿微笑。他的话,连灯苗鬼都不太懂了。
“我是领队了?”,柳钉两眼贪婪。“我能做生意?”
“落崖还去吗?”,流卿转向灯苗鬼。灯苗鬼神神秘秘地眯着眼睛,“......去。”
。
落崖城外有个不起眼的小村,齐熊是这个村子的村长,齐鮆是他的孪生妹妹。他们除了都是恶鬼,没什么相似的地方,硬要列出一条,只能说他们两个心狠手辣,贪婪成性。
在鬼域,齐家兄妹可谓名声大噪,他们干的勾当离不开盗窃、盗墓、盗卖。近期,他们“金盆洗手”,改在落崖村贩毒了。村里的人好控制,尝到了甜筒,便戒不了了,不得不听从手握毒虫的村长的安排。
“村长去城里办事情了,要晚上才回来。”齐熊的家里有个洗衣做饭的妇人,他们上门拜访,刚好撞见她晒衣服。
“那个啊,你们这村不是有毒......我看你很正常啊。”灯苗鬼左思右想,有毒瘾的恶鬼双眼发红发绿,脾气易怒,他们这一路走来,各个恶鬼没有一只像这位晒衣服的妇人心平气和。
妇人的身形顿了一下,“那是男人的兴趣,我们得洗衣做饭,用毒了,脑子该不清醒了,一不慎,房子都得烧没了。”
“原来是这样”,灯苗鬼点头,“齐熊不在,那齐鮆呢?”
“齐鮆?屋里呢”,妇人指了指最里边的一间房。
齐鮆的房间里堆了不少瓶瓶盖盖,满屋子的酒味。主人公穿着破烂的衣服,一副几天没洗澡的样子。
“乌烟瘴气,齐鮆,你怎么混成这样?”
齐鮆抬起头,眼神混沌,“混成什么样?老娘乐意,你能怎么着?有什么屁赶紧放,不然滚出去。”
灯苗鬼翻了个白眼,“你快死了吧?想长寿的话,我这里有个法子。”
“长寿?”,齐鮆大笑起来,“我要长寿干什么,等着日子越过越腻吗?没事滚出去,我看着心烦。”
门“砰”地一声在俩只恶鬼的眼鼻子前关上,流卿转了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灯苗鬼,盯了一会儿,灯苗鬼不由得头皮发麻,担心地问:“干嘛?”
“齐鮆是你的旧情人?”
“你”,灯苗鬼四处张望,吓得半死,“什么旧情人,以前是有过好感,但是不算旧情人,你这说的什么话。”
“不是?可惜了,诺,前面走过来的那只恶鬼不是你的兄长了。”
“小流,你最近说话怎么那么娘们?阴阳怪气的,咦。”
流卿:“......”
“灯苗?”齐熊迈着长腿过来,“真是你啊,好久不见。”
灯苗鬼“嘿嘿”两声,“好久不见,齐熊。”
以前,他们有过几次薄面,关系不算深厚,在鬼域,只有短命鬼才深交知己。流卿看着他们嘘寒问暖,没有插话。灯苗鬼认识的恶鬼,近日好像死了不少,这次又该是哪位壮士呢?
“......长寿的办法呢,就是得委屈你大义灭亲,杀了齐鮆。”
齐熊的表情严肃,过了半响他才说:“其实不是我想杀她,但是她不知道怎么了,活得很累,我应该帮她解脱吗?”
“咳咳”,流卿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弯腰咳嗽。“咳咳,咳咳咳。”
“小流,你没事吧?”
流卿一看到灯苗鬼狡猾的狐狸样,便忍不住抽嘴,“没事儿。”
“哦”,灯苗鬼重新看向齐熊,一脸笑意,“齐熊啊,她的情况的确不妙,你自己审酌吧。”
“我”,齐熊闭上眼睛,一步一步走到齐鮆的房间,步伐沉重。灯苗鬼跟上他的脚跟子,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被点亮。他看向流卿的目光光芒四射,“对了,我们对了,哈哈哈,哈哈哈。”
“嗯。”
天边红云满天,落日余晖洒下来,齐家兄妹的事情告一段落,流卿走在灯苗鬼的身后。“你想替她收尸吧。”
“你、你说什么呢”,灯苗鬼不肯承认。
“走一步,回头两次。你这样走到明年也回不了鬼都”,流卿微笑,“趁离落崖还近,回去吧。”
“你这么说,也不是不行”,灯苗鬼呵呵笑道。
离开一天不到,村子完全变了样,尸体遍地,绿草沾满了鲜血。在村子门口,一名少女在一个小姑娘旁边亭亭玉立,她的背影有些悲凉。
灯苗鬼瞬间拉住流卿转身,“花艳鬼,这什么运气,吓死个鬼了。”
“你大惊小怪做什么?”,流卿拍开他的手。
“无情鬼,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
流卿翻了个白眼,他有人皮面具在手,怕什么。村子里的男鬼结局惨重,但是不少女鬼半点事儿也没有,流卿绕了几圈,找到了之前的妇人。他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取出银钱放在妇人手中。
妇人讶异,“你这是什么意思?”流卿附身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妇人皱眉,“好、好吧。”
回到鬼都的时候,择优站在鬼都大门外,亲自接待流卿、灯苗鬼两位功臣。“好啊,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你们果然不负众望,太好了。”
“首领”,灯苗鬼把手刀放在额前。
择优扶起他,“灯苗,你的妻子在家等你,你先回去报个平安吧。”
“是。”
“至于你嘛,流卿,我们回去说”,择优背对着流卿,覆手往城里走。鬼都大殿,那是一点儿也没变,一如既往的压抑。
“今天抓了遂鬼,我心情好,流卿,你如果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噢,是吗?”流卿微笑,他身后升起腾腾黑雾,围绕着大殿。择优从宝座上“咻”的一声站起来,“流卿,你什么意思?!”
“首领,我篡位篡得不够明显吗?”
“流卿!”
从踏进鬼都开始,流卿便抱有这个打算。他在择优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坐过首领的那个位子,他杀过的人,比择优吃的米还多,择优算什么东西,敢算计自己。“择优,你养虎为患啊。你站得太高,过于自负了些。”
“流卿!我还是鬼都首领!”
“呵,是吗?”
那时的流卿,笑得最自然了。
一把绿幽幽的大火被放在大殿中,那里是一片火海,流卿转身离开的身影被照得火亮,他手中的鬼灯暗淡仿若无光。流卿那张英俊的脸蛋也多了一块醒目的烧伤,遍布右脸,奇丑无比。
“首领”,巫鬼吓得双腿下跪,忘了礼仪。“别、别杀我,首......择优做的事情与我无关。”
“巫鬼,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有多衷心呢,主子在里面遇难,你在外面卖主求荣,可真壮观啊,也不知道灯苗鬼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再次造访灯苗鬼的家,灯苗鬼差点没认出他来。“小、小流?”
流卿笑道:“现在该叫首领了,灯苗鬼。”
“你”,灯苗鬼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杀了首领?!”
“我要关于研究的稿子,灯苗鬼,你给我稿子,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流卿丝毫不带感情地说。
灯苗鬼搓手,不安地看着流卿,“这研究结果都还没有确认,哪里来的稿子?”
“稿子早就好了吧,给我。”流卿伸出手,十分有耐心。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流卿微笑,“这场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择优不可能毫无防备地让流卿跟着灯苗鬼,参与那么重要的研究。更何况,那张图纸太好了,也太巧太明显了。鬼灯的研究,怕是他来鬼都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吧。
长生不死药的稿子,流卿如愿地拿到,他说话算话,只是给灯苗鬼下了毒,留了他一具全尸。
流卿始终冷着一张脸,不带犹豫地离开。灯苗鬼拖着身体,抬头看向流卿的背影。
“你其实很可怜。”
“呵”,流卿讽刺地笑了一声。他下的毒会让灯苗鬼一点一点老去,失去嗓音,再也说不出什么秘密。这样看来,可怜的到底是谁?
“哥哥,阿爹怎么了?”苗苗站在门外,担忧地往屋里瞧。这个孩子很讨喜,流卿以前还同她讲过好几篇神话故事呢。
“苗苗,进去陪你的阿爹聊会儿天吧,帮我向林姨问个好。”流卿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影决然。
他不留恋那里的人,不留恋任何时光,因为他是无情鬼,什么情都无有。
回到鬼都,流卿立刻召集了鬼都众鬼
“这是灯苗鬼对长生不死药的研究,散播出去,就叫它”,流卿抬眼看了一下乌云密布的鬼都城,“双生鬼。”
鬼都众鬼早已得知择优的死讯,他们现在辅佐的是流卿。“是,首领。”
鬼都就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阴曹地府,流卿这一次已经很收敛了,上一次,他可是一口一口吃掉了前任首领,当着所有恶鬼的面,喝光了他的血。
“人应该怕的到底不是恶鬼,而是他们内心的黑暗。等消息散播出去,他们杀鬼,是因为怕,还是为了博名声呢?”
众鬼中没有一只恶鬼敢出声,各个抖得像跳蚤一样,流卿无趣地摆手。“滚远点,把事情闹大,我要每个小巷都知道有一种长生不死药,叫双生鬼。”
后来的几年,在流卿的带领下,鬼都势力日渐膨大,双生鬼的事,也令所有恶鬼蠢蠢欲动,他们大闹天下的时候,就是点燃那些人心中的黑暗,最后的引火线。
。
九渊的柳钉还算守信用,鬼都近年来从他的商队赚了不少钱,每份金额,都是柳钉亲手奉上的,每次也是巫鬼接收,流卿并不想碰那么多钱。
“恩师啊,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我们干的都是些坏事,你们首领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才和我们合作?鬼都也捞不到什么好名声吧,那非得跟我们合什么作啊?”柳钉看流卿还算半个好友,口不择言地念叨。“你们首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流卿抽嘴,目光望向地牢的方向,“柳钉,你想进去吗?”
柳钉一哆嗦,“别,我可不想。”
“因为这世上总有一些心善爱管闲事者,最后自己下场惨重。”
柳钉摸不着头脑,“啊?恩师,你说什么呢?哦对了,我跟你说,我打听过我们这位首领了,那叫一个飒啊。说好听点是心如顽石,说难听点”,柳钉压低声音,“他就是一条疯狗!”
“首领,灯苗鬼的妻子带着女儿跑了。”忽然,一只恶鬼跑到流卿的面前行礼,打断了咋舌的柳钉。
流卿笑着看了柳钉一眼,“人命在我的眼里一文不值,我这叫疯子,不叫疯狗。”
柳钉当场没了魂,脸色苍白地跟那只恶鬼确认:“他是你们的首领?”
“是啊,柳头。”
“我怎么这么倒霉?”,柳钉的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
那时的流卿没有计较柳钉的愚蠢,他弯着唇笑得欢,心里想着叶白云也该出狱了,好戏马上要开幕了。那什么戏本子写得好,鬼灯灭,人类残,天下乱。他想,这天下太平太久了,是该开荤了。
灯苗鬼曾问过他:“你是想毁灭世界吗?”
流卿当时的回答,是他这几年一直的动力。
“不是,我是要这世间的人看清,吞噬他们的不是其他恶鬼,而是他们自己。”
“你不明白吗?他们心中的,也是鬼啊。”
流卿笑看眼前的繁华,心里嘟喃那一句话。
他老了,要的只不过是那报复后的痛快。
***
黑雾挡着鬼都大门,那群废物被关在鬼都城里。流卿深吸一口气,在地上坐下来。“看到没,鬼都首领多厉害。”
“......”
舒云抽嘴,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你好闲啊。”
“不闲,我要恨的人没有上万也有成千,要亲手宰了的废物数不胜数,可没有你们自找麻烦的闲心。”流卿微笑,“好奇吗?为什么他们会追着我们跑?”
流卿不顾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你们应该多听故事,梨雨班的小故事讲得不错。”
在巫南,曾有一首关于一只恶鬼的故事的曲子。那只恶鬼爱吃人,好骂人,在阳间兴风作浪,惹了不少麻烦。有一次,他出门刚好撞上了路过的一群人,追过去后,才得知那是正火的一个戏班子。
恶鬼本想吃掉整个戏班子,但是意料之外地被拉去唱曲儿了。自从唱了曲儿,他就不再孤独地被丢弃,身旁总会站很多像他一样唱曲儿的人。
就这样,唱曲儿的时光成了恶鬼最糊涂的一段日子。
“有一年,戏班子被火烧了。大火烧了很多天,里面的惨叫声不断,有喊冤枉的,有骂滚开的。”流卿叹了口气,“唉,听说是戏班子隔壁几户人家放的火,说是里面有鬼,该烧。”
舒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双生鬼的事儿发展的太顺利了,他们来抢我们的鬼灯了,吸血鬼,你耳朵是聋了吗?”流卿取笑道,“门后那么大的吼叫你都没听到?罢了罢了,我这么大度的恶鬼就不跟你计较了。”
舒云:“......”
“双生鬼的事情,是你闹大的?”白彬微微蹙眉,脸上流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流卿的笑容更大了,“不要那么看着我,是我有什么奇怪的。
“无情鬼,你真有能耐啊”,舒云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们一鬼一句,流卿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立刻打断道:“停!我喜欢杀人,要那些人自相残杀有什么奇怪的?我喜欢鲜血......段微,你最喜欢吃什么?”
一天没说话的段微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一双漂亮的眸子看向流卿,“你在同我说话?”
流卿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么安静不叫一下你,他们都要以为你死了。“吃喝,你最喜欢什么?”
段微抿了抿唇,“烈酒。”
流卿:“......”好像哪里不对啊。
“总而言之,鲜血让我兴奋,我啊,就是个疯子,习惯习惯就好了。”流卿吧啦吧啦地往下说,“我想做十恶不赦的恶鬼,亲手揭穿那些人内心的黑暗。”
“是吗?”
流卿吸了口气,“算了,我还是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等大门后的那群人解决了,你慢慢找”,花清雨没好气地说。
这时,大门后非常贴心地传来一阵吼声:“恶鬼,给我打开大门,交出鬼灯,滚回你们的阴曹地府!”
流卿挑了挑眉,“他们可真吵。”
“呵”,花清雨嫌弃地嘲笑,“不然呢?”
她这样的态度,流卿早就习惯了。他看向花清雨旁边的混乐,笑得嘴角上扬,“丫头,上次的故事没讲完。其实啊,白无常在黑无常死后,去了奈何桥,在桥上等了黑无常几百辈子。他要他死是一回事,他后悔他死是另外一回事,其实呢,世间也有重情重义的恶鬼。”
流卿决定换一个套路,既然忽悠孩子会养出张氢那样成家立业的好男儿,他不如反其道而行之,鼓励孩子。只是可惜了,混乐长大后的模样流卿看不到了。
他抬头看向叶方,平静地问:“有酒吗?”
叶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狐疑地把手伸到白彬的面前,从白彬那里捞到酒,抛给流卿。“米酒,不是很烈。”
流卿说了一声“谢谢”,单手抬起酒壶往地上浇灌,神情认真。末了,流卿闻了闻米酒,起身送到段微的面前。
在众鬼惊讶的目光中,流卿没有下一步举动,他停住脚步,一个转弯,朝鬼都大门的方向走。
黑雾见他靠近,连忙散了。大门打开,流卿夺门而出。“砰”地一声,在众鬼反应过来之前,大门再次关起。段微愣在原地,有些恍惚。
面向一群一群的人的流卿,嘴角的笑容不在。他看着那群人的目光诉说着满满的厌恶。“坏人命好啊,都活了这么久了。罢了,既然做了恶人,就继续做下去,有始有终么。”
这天下不知,鬼灯还有一个谜。死魂生鬼,没了死魂便没了恶鬼,继而,没了长生之说。
流卿贪婪了半辈子,算计了一生,最后他还是想拉着这一群恶心的人垫背,陪他下地狱。
奈何桥就算了,他那么伟大怎么会有机会去欣赏黄泉路的那一丛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