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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微是世家出生,她有一身才华,一脸倾国倾城,多多少少的大小姐脾气。
因为是世家出生,她从小没什么朋友,常常一个人上山打发时间。
有一年寒冬,大山上有个少年弯着腰捡柴。段微思量了许久,才走过去脱下羽绒服给他。她微拧眉毛,说:“病猫一样,要死不死。”
他的身体颤了颤,目光却是不离开柴火。段微难得多说了一句,“这一片山林有主人。”
“是吗?这片林子是你的?不然你这叫管闲事儿。”流卿转过头来,少年的脸很脏,一青一紫,只有一双眼睛,灵活地眨着。
段微看着他点头,“是我的,我有钱。”
流卿听了后,讲了一篇关于夸父逐日的故事。他最是巧舌如簧,让段微觉得他有点可爱。
“你一个人在山林?这片林子里可有不少恶鬼。”
恶鬼的传闻名扬四海,段微有过不少耳闻,“我知道。”
话刚出口,流卿就一副贼样地上下打量段微,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多了什么话。
“胆子大吗?”不等她想出什么理由,流卿已经问了。
段微狐疑,“大。”
“陪我走一遭。景色甚美,百花洋洋洒洒,我的眼神都要恍惚了。”
“那就别乱看,好好走路。”段微跟在流卿的后面,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流卿叹了几次气,段微又于心不忍,忍不住问,“怎么了?”
流卿笑得神秘,“我觉得这棵树不错,敢进去吗?”
“当然敢。”
树洞内有些昏暗,流卿时不时的偷瞄段微。察觉到他的视线,段微想露出一抹笑容,但是脸部僵硬久了,她有一些不适应。
忽然有一根手指按住段微的嘴角,段微怔了怔,脑子一翁。
“笑,两边嘴角都要弯起来,弯一边,别人还得怀疑你是名猥琐的绑匪呢。”
段微鬼使神差地痴了,看着流卿的目光有着几分呆滞。她抿唇,“你的笑容很美。”
流卿好像不相信,确认了好几遍:“啊?是吗?是吗?”
“看路,前面更黑了。”段微不知道怎么接话,换了话题。
流卿就说:“我去上个茅房,马上回来。”
在这时,一道女声传开,“我的树洞,岂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流卿扭头看向段微,“喂,听到没?”
段微点头,“听到了,女鬼。”
“她可不是女鬼那么简单,她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幼娘鬼。”
段微发现,流卿非常了解幼娘鬼,甚至有种感觉,幼娘鬼是他的什么人。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发酸。“你还是讲夸父的故事讲得好。”
“我会的故事很多。话说,你胆子挺大的,听完了还镇定自若,怕不是不信我这篇故事吧?”
段微低着眼眸说:“我听说的幼娘鬼不同。”
“唉,忽悠不了你咯。但是啊,她吃人,这你知道吧?”流卿笑了笑。
这是段微听过的版本,她附和道:“幼娘鬼专吃年轻少年,我知道。”
流卿受了什么刺激,转头就往外走,“那你还愣在这里,赶紧走啊。”
走到树洞外,流卿在雪地上扫了一眼,“我的木柴呢?除了我们,也有人捡柴烧?”
段微犹豫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气地问:“其实我很有钱,你要吗?”
她其实很想帮他。
流卿笑了笑,“噗,你很有钱?要不,你来我们戏班子听曲儿吧。”
段微说不准流卿是不相信自己,还是在敷衍她。她盯着他的笑容想了半天,最后问:“哪个戏班?”
“梨雨班,从巫南迁移到这儿的那个戏班子。”那是他的回答。段微点点头,“嗯”了一声。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流卿,那是段微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不过,在有人叫她的名字之前,流卿已经离开了。
段微看着流卿离开的方向,对身边的段暄说:“阿暄,你知道梨雨班吗?”
“......知道。”
那次相遇之后,段微常去梨雨戏班听曲子,她来得越早,位子占得越好。
台上那个人的影子从眼眸投到了她的心里,抹也抹不掉。他的笑容虽然没有多少真心,但是段微总能捕捉到流卿笑容中的几分愉悦。他很开心自己在戏班子里的生活。
是一见钟情,还是一见如故,段微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希望流卿可以如他的名字一般流盼日光,卿微笑,也盼望他有一天会笑着告诉自己他的名字,也贪婪地期望流卿会记住自己。
一个春天的清早,她特别希望流卿叫的出她的名字。那一次,段微坐在观众席上寻找流卿的影子。段暄看不下去,戳了她几下,“阿微,你这颗万年铁树好不容易开花,怎么这么吓人呢?”
段微笑了一下,吓得段暄把手里的瓜子掉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很大,仿佛要自己跳出来。
台上悠悠地传来歌声,段微不再看她,转向流卿。
一曲完,流卿没有多做停留,目光也从不看向段微。不过,段微远远的便看到了一个客人追上他,把酒壶推到流卿的嘴前。
“一小杯,成吗?”,流卿笑着说。
客人把酒杯递过去的时候,段微已经三两步绕到流卿的身侧了。她抢过酒壶,一滴不剩地喝光。随手摇了摇酒壶,见酒没了,段微转头看向客人,周围顿时冷了几度。在她的注视下,客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随后,段微看向流卿,她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可是他看着别处,眉头紧皱。“你......不说声谢谢吗?”
突然,心里一咯噔,她做错了吗?
流卿回头看向段微,“额......谢谢姑娘。”
姑娘?听他这么一说,段微就知道流卿并没有认出自己。心里来不及失望,流卿就已经打招呼走了。她茫然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心里空落落的。
回府的路上,段暄说了不少东西,段微听进去一半,忽然问:“阿暄,我很莽撞吗?”
段暄闻言,愣了一下,“额,很莽撞......不莽撞。”
“你先回去吧。”段微走快了几步,魂不守舍地路过一间院子。
“平安,笔画可真多。”
“猫你干什么去?”
段微微怔,抬头看见一只猫跳下来。她愣愣地蹲下抱起在她脚边的黑猫,黑猫窝在她的怀里舒服地眯起眼睛。段微抱着猫往屋顶看,嘴边有一抹两角弯起的淡笑。
“公子,收工了。”隔壁院子响起了罗兰的声音。段微皱眉,转身朝紫罗绣房的大门走。
她一到,站在门外的一名绣女立刻捕捉到了她的脸,慌张地往回跑。
在大门外等了半响,罗兰出来了。段微冷眼看着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
“罗小姐,今天多谢了。”流卿的声音响起来,段微猛地看过去。
只见流卿说完就走,段微连忙跟上。流卿好像听到了动静,回眸问道:“你跟着我?”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段微没有去看他,盯着前方的路,“你认识罗兰?”
“不算认识。”流卿的回答是段微最希望听到的,但是她奇怪地开心不起来。
她低眸问:“你为什么去紫罗绣房?”
“做事。”
“放着曲子不唱,去做绣活?”
段微没有其它意思,但是流卿似乎有点不开心了,“小姐。”
“嗯。”
“我为什么不能学针线呢?”
明知不应该问,段微却还是没忍住地问出口:“为什么是紫罗?”
流卿的笑容忽然变得嘲讽,“不去紫罗捣乱,去哪?”
段微松了口气,“他们惹你了?”
“没有,怎么说呢,看不惯而已。”
“看不惯的人,何必理会。”
“你不懂”,说罢,流卿便甩下段微。站在原地,段微提高声音喊道:“罗兰花粉过敏。”
流卿的背影抖了一下,他回头瞪了自己一眼,段微觉得好笑。在她的眼中,流卿就是她的笑点。这个少年总能诱她发笑。
第二天,她照样去了梨雨戏班。这一次,她来得很早,院子里除了戏班子的人,没有什么客人。“开业了吗?”,她问。
远处的餐桌上,流卿被推了下来,踉跄地来到段微的面前。本以为他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他说:“你认识幼娘鬼?”
段微回答:“不算认识。”
“怎么说?”
“去过树洞,没见着。”
“噢?你还去过树洞?”
段微明白他还是没有认出自己,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爱信不信。”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谁都不信。”流卿笑着说。
段微眨了眨眼,不知信不信他的话,“梨雨班的人,你信。”
“啊?”流卿微愣,看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梨雨班的信赖。段微抿唇,“挺好。”
“挺好。”她深知流卿这么说是他们之间没有话题可聊了,所以她干脆地回归正题,问道:“开业了吗?”
“没——”
“当然开了,来,里面坐。”梨雨戏班的鸭哥凑过来,打断流卿。“小姐,这边请。”
“嗯”,段微跟着鸭哥走,忽然,回头看流卿。她其实不是不想跟他聊,而是不希望他尴尬,毕竟自己是个很无聊的人。
她不像流卿那样天天给自己找乐子,但是她看见流卿找到乐子,也挺开心的。有一次,段微有看到流卿拉着张家的小公子的衣领进酒楼。他满脸坏笑,肚子里不知道有什么坏水。
段微待在酒楼外,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她看了眼酒楼,犹豫地转身回府取伞。但愿她取完伞的时候,流卿没有走。
这一次的运气很好,段微回到酒楼门口时,流卿正扛着醉醺醺的张氢在屋檐下躲雨。段微加快脚步,伸手把伞撑到流卿那边,替他遮雨。
“人给他们。”身后的壮汉是在路上碰到,来找张氢的下人。壮汉把他们的小公子背到背上的时候,张氢清醒了一瞬间,瞅着段微的眼神迷离,“段、段小姐?”
“小公子?小公子?”壮汉试图叫醒他,谁叫段微在九渊的地位高,在她的面前失礼是公认的不敬。
“睡着了,得扛回去。”流卿似乎看不下去,叹声说。段微看向他,忽然觉得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不好。
壮汉愣了两秒,呆呆地点头,“哦,多谢。”
在流卿的“不客气”下,壮汉扛着张氢离开,酒楼门口只剩段微、流卿他们两个。
流卿扭头直视段微,口吻疏离地说:“多谢了,段小姐。”
段微习惯性地“嗯”了声,闻到流卿身上的酒气后,多问了一句:“喝酒了?”
“我可没喝,酒熏的而已。”在段微开口说下一句前,流卿已经曲身,隐隐约约地消失在朦胧的雨中了。
段微等到流卿完全消失在街上才追过去。后来,有人问她为什么总是等他。她说,她等得起。她能等到流卿愿意回头看着自己追上去,而不是匆匆地甩下她的时候。
段微跟过去的时候,流卿蹲在街边与一名小孩聊天。“愚公坚持不懈,挖山不止。后来,他的诚心感动了天帝,天帝命夸娥氏的两个儿子挪走两座大山,从此之后,愚公家门前再也没有高山阻碍了。你看,愚公多爽。”流卿逗小孩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有些幼稚。“你听明白了吗?我们就要多笑,感动别人,别人靠得住为啥靠自己,对吧?你看我这么爱笑......”
话没说完,流卿就起身走了。段微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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