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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于痛哭流涕、下跪求饶、苟且偷生，残暴的人类修士又岂能容她一妖物活那么久，还任她得了道。
男人眉心微皱，扬起一脚，“滚开！贱妇。”
苏璃当即被踢翻在地，慌乱中，她稍稍抬眸，男人眼底的冷意，像一枚毒刃，直捣她心底。
记忆随着那抹冷意如浪潮般汹涌而来，一幅幅揪心的画面令她痛不欲生。
苏璃，苏家二小姐，出生便无灵脉的废物，顶着张狰狞可怖的脸，面肤如同被开水烫伤后般褶皱，甚是骇人，是个家喻户晓的丑女。
十三岁，母亲死于宅斗，在这之后，她便饱受同族欺辱，直至长发及腰，未再做过一天人，直至眼前男子出现。
他是苏璃生前挚爱，名慕容璟，慕容家少主。
苏璃自幼喜欢他。
忆至此处，她挑起秀眉，看向慕容璟的眼神冷了几分：“你…是我男人？”
“住口！贱妇！”慕容璟甩起衣袖，眼中尽是鄙夷，怒中掺狠接着说道，“你以为我当年娶你这个丑妇是为何？还不是看上你那一身纯净的怨灵之气。我是你的男人？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是那臭虫都不及你一分恶心！”
“不过既然你没死，那正好，菲儿，你现在就去行了这活彘之法，先剜她目，再熏她耳，最后去其肢，咱俩神仙眷侣，即刻证道！”
“是，璟哥。”
女人执刃走来，轻启朱唇：“能做我俩的筑基祭品，是你的荣幸。”
也是，当年这位慕容家少主风光无限，却顶着周遭嘲笑娶了她这么一废物丑妇，又是为何？
三年来，慕容璟将她锁于深院，每日只供馊饭腐菜，却还是饥一顿饱一顿。
他慕容璟娶她，虐她，杀她，竟只为……
原主一生的委屈在苏璃心中逆流成河，伴随着悲伤如江河决堤般涓涓地涌入眼眶。
可无人知，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她。
苏璃手握腹上无情簪，灵魂深处的傲气瞬间击散了所有的悲意，丁点儿都没剩下。
她屏住呼吸，脸色煞白，用力将血簪从腹中拔出。
“噗嗤”一声，一道滚烫的鲜血飙出，直溅夜菲儿。
不及反应，热血早已污了她那双漂亮明眸。
“啊！”
夜菲儿发出一声惊叫，踉跄后退。
苏璃手捂伤口慢慢站起，满身的血污，好似从地狱中爬出一般。
“狗东西！”
夜菲儿被溅了一脸血，自是怒从心头起，提袖抹干血渍后准备再次扬刀袭来。
然，未等她迈出一步，簪锋已至她喉前。
气氛瞬间凝固。
“别动。”
慕容璟惊诧，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他这个练气巅峰竟没看清苏璃是何时出的簪子。
夜菲儿确实是被吓到了，她双手握拳，额头直冒冷汗，仔细盯着眼前这位稳稳拿着簪子的姑娘，竟发现此女气息似有些许陌生。
难不成，这三年她都是装的？
不过，夜菲儿很快否定了心中所想，她守了苏璃三年，深知其性怯懦远非常人能及。
平日里，没事便和其他丫鬟一起折磨苏璃，毒打已是轻的，要命的是用那淬了痒毒的针头扎她，任她全身痒得死去活来都不曾反抗。
现下看她那双柔弱无力的手，加上那具发育不良的柴体，站立本是极限，便赌她不能真正伤害自己。
想到此处，夜菲儿壮了胆子，“璟哥哥，她不敢伤我的，你只管动手便是。”
慕容璟蹙眉，眼前此女与他印象中懦弱不堪的苏璃简直判若两人，凭她胆量竟敢挟持夜菲儿，莫不是这些年夜菲儿把她逼得变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