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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对于你们这种大少爷而言,哪有什么真心实意?对我的好,也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的大发善心,像逗小猫小狗似的,不过是勾勾手指动动嘴巴的事情。就像你之前说的,举手之劳而已。”
“宛宛,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对你的好,是这样的一文不值。”周肆语气沉痛。
傅宛梗着脖子,“难道不是吗?”
“傅宛,你究竟有没有心!你知道你以前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时,我有多难受吗?你知道我和自己说,放弃你不要再喜欢你时,我的心有多痛吗?你每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欣喜如狂,每和我说多一句话,我都觉得充满力量。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时,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我的悲喜全由你掌控,爱你爱到恨不得卑微到尘土里。可你却认为这只是我的一时兴起,傅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难道你从来看不到我的心吗?”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拒绝你吗?”傅宛抬起了头,问他。
周肆紧蹙双眉,望着她,“为什么?”
“因为你太优秀了,我知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无法避免这些狂蜂乱蝶。可我讨厌了透了那种感觉,我根本就不想也不愿和她们为了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而斗智斗勇。也许我现在还年轻貌美,你觉得自己不会变心。可以后呢?难道我要为这种事情操心一辈子吗?每天战战兢兢,担惊受怕吗?”
“我以为你会是例外,可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周肆,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周肆定定地望着她,脸上是不可置信和伤痛。
“傅宛,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原来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他松了松不知不觉紧握的拳,低低地苦笑一声,往后颓然地退了几步,转身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去。
门被重重地关上,发出震天的巨响,好似墙壁都跟着抖动了几下。
傅宛也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力气,一下子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伏在沙发上无声的淌泪。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屋子都笼罩在浓重的黑暗当中,安静得仿佛世上所有的声音都在此消匿。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傅宛看了一眼,是啾啾。
清清嗓子,傅宛接起电话:“喂,啾啾?”
“宛宛,我刚刚问了佩佩,她待会就可以走了呢!怎么样?我们KTV庆祝局走起?”
“好啊!”傅宛想了想,说道。
出去也好,也许和朋友在一起,心情也会好一点吧!
可惜,好像并非如此。
傅宛坐在角落,耳边是啾啾越唱越嗨的歌声。摇晃着杯里的啤酒,她定定地望着屏幕出神。
哭得有些红肿的眼,临出门前用粉底遮了又遮,总算是躲过了好友们一贯敏锐的眼睛。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傅宛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人大力地又揉又拧,再在酸水里反复浸泡,难受到不行。
姚佩玥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担心地走了过来,晃晃她的胳膊,小声问道:“宛宛,你没事吧?”
傅宛扯扯嘴角,笑了笑:“没事啊。只是还没想好唱什么歌,你们先唱吧!”
“真的没事吗?”姚佩玥仍是不放心,昨晚傅宛离去的表情太过平静,平静得让她不安。忍不住悄悄地问,“你和周肆,没吵架吧?”
怕好友担心,傅宛摇摇头,淡淡地笑:“有什么好吵的?”
又伸手推了推她,催促道:“快去唱吧!歌要开始了!”
恍然未察的啾啾朝姚佩玥兴奋地招手:“佩佩,快来,我们一起合唱!”
啾啾最近在学粤语,主要学习方法是唱粤语歌,这次她点了一首张学友与梅艳芳合唱的《相爱很难》。
这是一首老歌了。
傅宛缓缓地掀起眼帘,望着屏幕上的歌词。
最好,有生一日都爱下去
但谁人,能将恋爱当做终生兴趣
……
也许相爱很难
就难在其实双方各有各寄望
怎么办
要单恋都难
受太大的礼会内疚却也无力归还
也许不爱不难
但如未成佛升仙
也会怕
爱情前途黯淡
……
不知何时,好似有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傅宛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觉得眼前被泪水一片模糊,鼻腔有着令人哽咽的酸涩感。悄悄擦了擦眼角,再正回脑袋,傅宛已恢复面色如常。
不知不觉,原来歌曲已接近尾声,MV里面张学友和梅艳芳感慨地唱到最后一句,“无论热恋中失恋中,都永远记住第一戒,别要张开双眼”。
傅宛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澄黄的液体冰凉地滑过喉咙,直将五脏六腑都冰镇了个透。
待啾啾和姚佩玥发现她的异样时,傅宛已经在角落默默喝了个酩酊大醉。
“宛宛!”啾啾丢下话筒,奔了过来。姚佩玥也赶紧过来搀起了不断下滑的傅宛。傅宛睁开了醉眼朦胧的眸,戳了戳啾啾的脸,又转过头戳了戳姚佩玥的脸,笑嘻嘻地开口:“嘻嘻,你们长得好可爱啊!”
然后又一把夺过了台上的麦,摇摇晃晃地走向点歌台,低头手指一顿狂点,然后开始对着屏幕一边哭一边呜咽着唱道:
原来你这样珍惜我
以前在热恋中都未听讲过
……
如何笨到底但到底还是我
谁人带我好待我差太清楚
想继续装傻却又无力受折磨
心里羡慕那些人
盲目到不计后果
……
姚佩玥和啾啾面面相觑,看着涕泪横流的傅宛,想上前又不敢打扰。
这时,姚佩玥手中的手机开始剧烈的震动,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她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
但下一秒,电话继续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想了想,她接起了电话,这时,傅宛一把扑到了她的身上,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低低地唱。
“喂?”她一边撑着好友,一边夹着手机答道。
“傅宛和你在一起?”周肆站在傅宛家一直紧闭的门前,拿着电话焦急的问。
在打了不下20通的电话无人接听后,他找了徐聪拿到了姚佩玥的电话。
忽然,那边响起了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有惊呼,有歌声,还有哭声。
那个哭声细细的,带着小小的委屈。
傅宛好像在哭,这个认知,让周肆的眉头禁不住蹙得更深。
“你是谁?”包厢内太过嘈杂,姚佩玥没有听出周肆的声音。
“我是周肆,你们现在在哪里?”周肆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姚佩玥惊得手机都快飞了出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半响才缓过神来。
“你们在哪里?”周肆又问了一遍。她想了想,飞快地报了个地址。
“你们别走,等我过来。”周肆沉声吩咐,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很快。”
------题外话------
这几天听了好几遍张学友、梅艳芳版本的《相爱很难》,每听一次都忍不住赞叹林夕作词的天分!
真的写的太好了,简直是字字珠玑。
然后,我仔细留意了一下,
发现凡是我觉得歌词写的超好的粤语歌,几乎都是林夕写的词。
撇开其它的不说,他在文字上面还真的是蛮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