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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有余,而眼前之人却仅为弱冠的少年郎。青霜暗自咬牙,若对方年少气盛,欲对自己行无礼之举,必当玉碎也不求瓦全。
青霜的惊怒之色,此人这才明白到自己无意之举,竟然惊了眼前之人。当即面露歉色,后退数步,喃声言道:“不必惊慌,孤并无恶意。”
言毕,见青霜依旧面色不改,一对漆黑的眼眸圆瞪着自己,不由得有些讪讪自语道:“孤只是担心你长久涉于水中,冻坏了自己......”
正在青霜进退两难之时,柏林不远处传来香若的轻呼声:“奴婢御香坊香若,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
“太子......”青霜惊愕不己,日前听皇后提及,太子送西域圣手至莫城,怎得此时会出现在后宫内苑。原本以为对方乃某位误入后宫的皇族子弟,哪里知道对方乃当今太子。少作思绪,青霜迅速恭呼道:“奴婢不知太子驾到,有失仪态,望太子责罚。”
既然眼前之人是太子,则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位份乃皇上的御妻,否则将更为尴尬。青霜颌首深福,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前。
“罢了,你既不知孤身份为何,便属无过。只是秋日寒意甚重,切不必再留恋水畔,你快回宫去吧,孤必不会告知皇祖母。”太子看来性情不错,倒不似皇后那般精于算计,处处阴险暗毒。
“敢问太子殿下,您怎么奴婢在慈鸾殿内任职?”青霜奇怪,为何太子会断定自己在太后身旁伺候。
“孤认得你身上的香味,当日孤前往慈鸾殿走动,曾闻得你身上的香味。”太子含笑望着青霜,恍惚间竟有少许迷离。
香若快步上前,行到太子眼前,再次曲膝一拜,恭敬的言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此时己回了凤藻宫,想来太子殿是特意去向皇后娘娘请安的吧?”
刚才,香若有话暗传于青霜,到达锦绣轩后,得知青霜在柏林内,香若便快一步赶了过来。途中偶遇太子身旁的太临周成在永巷口恭候,询问之下,方才晓得太子刚从莫城归来,本欲往凤藻宫内向皇后请安,不料皇后不在宫中,太子随意漫步间,向着柏林去了。
香若暗惊,太子年方十七己是弱冠之年,青霜虽为采女,却年仅十六正值妙龄之时。二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处,若是传了出去,那还了得!思绪间,香若加快步伐急奔而来。
“是吗?孤这就去。”太后回身大步离去,前行几步又回头深深的凝了青霜一眼,轻声言道:“你快些回宫,切不可受了风寒。”
太子望着青霜的神色让香若略感不安,连忙加重语调呼道:“奴婢恭送太子殿下。”青霜随声附合,太子方才离去。
“小主,这是怎么回事,太子可曾......”太子刚一离去,香若便快步上前,一面将己冻的几乎僵硬的青霜搀出水池,一面急切的言语,刚说了一半,却不敢再往下说了。但香若的眼神却暴露了她心中的顾虑。
“岂会!”青霜微声暗喝,她当然明白香若的意思乃,太子可曾对自己有不敬之举,此事事关重大,岂能妄言。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香若松了口气,暗声碎语,搀着青霜坐在小池旁一声光滑的石块上。
此时青霜的双足终于有了少许知觉,足部白晰的肌肤上,也回复了一抹粉润的血色。这时,柏林处传来碧儿急切的呼声,“小主,小主大喜......”
人未到声先至,也不知是何喜事,竟然让一向沉稳的碧儿如此激动,一口气奔到青霜跟前,己累的喘不过气来,手弯处揽着一件披风,另一只手借力撑在膝盖上,躹身大口大口的好一阵喘息,待气息略微平稳后,方才抬首对青霜言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大喜,大喜......”
碧儿的举动让青霜甚为不解,“何喜之有,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