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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怎么?你有什么质疑的吗?”
朱福略一迟疑,马上拱手行礼,“不敢。只是朱家我经营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把那老不死的耗死了,现如今一个‘撤’字就放弃了?朱家的家业怎么办?主上要的铁器怎么办?”
“主上自有安排。”黑衣人目光盯着一直没有开口的宁良和白福敬,“你当着这两个外人的面说这些,难道不知道泄密,是死罪吗?你们先撤,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朱福脸上略过一抹冷笑,“依照莫昆大人的手段,这两人难不成还会活着走出这间屋子吗?既然主上有安排,我等先行撤退。”说罢,白福敬很快带着黄夫人和朱子钰以及众护院退出灵堂。
宁良看了一眼白福敬,示意他退到自己身后。
宁良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被叫做莫昆大人的黑衣人,死死地盯着宁良和白福敬,像是一头饿狼盯着无路可退的山羊。
“慢着。”宁良开口说话了,“既然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就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死都要死了,明白鬼还是糊涂鬼,重要吗?”
“莫昆是姓氏,不是名字对吗?”
黑衣人愣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是契丹人,对吗?朱福也是契丹人,对吗?”
姓莫昆的黑衣人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是宋廷的密探?不过不重要了,反正你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因为那些所谓‘护院’的武功招式。我早就觉得熟悉了,只是还不敢确定,多年前曾有人在我面前演示过。后来你的出现,朱福叫你‘莫昆大人’,我便基本确认了这一点。”
莫昆大人看向宁良的眼神明显有些不一样,怎么说呢,多了一丝好奇之色。也不搭话,但那表情明显是默认。
“既然你们是契丹人,那么朱福的种种不正常表现,便也说得过去了。”
“那黄夫人,是朱福的情人吧?而那朱子钰,应该是他们两人的孩子吧?”
莫昆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我只是怀疑朱福是为了谋夺家产,才几十年如一日的给朱老爷子下慢性毒药。后来在那毒药中,我发现了一味只有契丹境内有的毒药,我便开始怀疑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朱家老二的出现和赵六的背叛是我始料未及的。之前朱老爷子并未跟我提起此人。”
“今天,其实就是为了引朱福出手,想要看看他背后,到底还有没有人。这是我和朱老爷子早就商量好的局。”
“你是说,姓朱的那个老家伙,还活着?”莫昆有些疑惑问道。
“没错。现在朱老爷子,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哈哈哈哈。”一直冷面示人的莫昆,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们的目标是他?他死了还是活着,并不重要。”
“我知道。”
“你知道?”
“你们的目标,应该是朱家的产业,或者说是此前的目标。朱福潜伏在朱福这么多年,应该就是为了这个。你们契丹,缺少铁器。这么多年又朱福做内应,想来朱家也偷偷为你们契丹,提供了不少的铁器。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朱福明明已经要拿下朱家了,为何你们要叫停呢?”
“哼,这和你有关系吗?你的废话够多了,我还是送你上路吧!”
说着,莫昆动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近宁良面前。
只是身形未落,便又重重摔倒在地上。
“我……我怎么会……你……你……”
宁良终于是长长出了一口气,极度的紧张之后忽然的放松,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转身递给白福敬一粒丹药让他服下,这才缓缓开口:“我什么我?你什么你?”
“就允许你们用毒,不允许我用毒?”
“你好卑鄙……”
“哈哈,对付你们这些卑鄙之徒,我只能更卑鄙啊。况且,我又打不过你……”宁良嘴上不忘占据道德制高点,顺嘴把实话也说了出来。那莫昆听了,气得直翻白眼。
“说说吧。你们契丹人这么处心积虑地布置了几十年,为什么到末了,又放弃了?”
“哼!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自己猜吧。”瘫坐在在地上的莫昆一句话直接噎得宁良够呛。
“呃……我猜就猜。你们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从对方的目光中,宁良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我猜猜,你们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是……是铁匠!?”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聪明。给我下毒又如何?我的任务只是断后,早有人将我们所需要的铁匠带走了。”
宁良瞬间脑海中闪现出无数个念头,顾不上和莫昆斗嘴,将前前后后所有事情,连贯在一起过了一遍,他在想自己究竟错过了哪个环节。
朱福?不对,朱福应该已经算是个弃子了。虽然潜伏在朱家这些年,朱福的确为契丹贡献了很大的力量,大量的铁器通过走私手段流入契丹。
但是如今,不知道因为缘故,或者是走私通道除了变故,或者是契丹朝廷的政策有了变化,甚至有可能对朱福产生了不信任等等,所以转换了目标——从控制朱家,变成了掳走朱家的铁匠。
不得不说,比起控制朱家,这简直是釜底抽薪。借着朱老爷子的“丧事”,聚齐了所有的铁匠,一网打尽,全部掳走。能做出这样布置的人,绝非庸才。想必这人就是莫昆和朱福口中,那个“主上”了吧!
只是他们如何带走这么多人?还有接应的人又是谁?
宁良的脑袋中已经乱成一团,摇摇头不再去理会,用绳索将莫昆绑紧,又用银针治住他的大穴,让白福敬去报官,就说是契丹奸细。
而他自己,则出了门,循迹而去。
门外原本聚集的宾客,早已在朱福暴起杀人之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诺大一个朱府,空空荡荡,一片狼藉。
门外,秋风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