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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砚随脑海一阵轰鸣。
笙笙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时,笙笙说,哪家的掌上明珠年,年幼时没被亲长唤过娇娇。
“可,你与谢逾年幼时并不相识。”
轰鸣声止,萧砚随异常的清醒冷静。
谢霜霜小心翼翼的把破损的小像放进荷包,又把荷包贴身守好,方抬眸“陛下,谢督主他是我义兄,唤我乳名有何不可?”
谢霜霜神色自若,声音淡定而平静,仿佛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可萧砚随没有相信“谢霜霜,你有细细看过荷包内侧底部的绣纹吗?”
谢霜霜敛眉“陛下何意?”
“义兄赴梁州千里之远,我身为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赠荷包相随是兄妹之谊。”
“陛下是疑心我不清白吗?”
萧砚随冷了脸“答非所问,便是心虚。”
“至于朕是不是疑你清白,你心知肚明。”
顾笙听的一头雾水,扯了扯萧砚随的袖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砚随的视线扫过袖子上的那只手,终是不忍心挥去“笙笙,这个荷包被谢逾贴身收着,浑身的伤那么吓人,可他却把荷包保存的很好。”
“他不是在意荷包,他是在意荷包的主人。”
“你细细看看荷包,便会知晓。”
萧砚随眼中如浓墨阴云般的情绪,让顾笙有些心慌。
“傅淮景信还在文英殿等着朕,朕就不久留了。”
萧砚随声音冷硬,离开的背影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笙皱眉“阿又,容我再瞧瞧。”
谢霜霜下意识拒绝,可到底架不住顾笙再三要求。
陛下怕是已经知道了。
顾笙接过荷包,将小像取出放在后,把荷包翻了个面,内侧底部那行极小的字映入眼帘。
“凤笙休向月明吹。”
谢霜霜瞳孔猛的一缩,她从不知还有这样一句诗。
顾笙的指尖摩挲过那行诗,如遭雷劈,怔愣不已,荒谬诧异不可置信如同旷野的风席卷而来。
她没有认出那个荷包。
她也没有认出那张小像。
可荷包内里底部或侧边绣笙字诗句,是她年少时的喜好。
她的荷包有专门的绣娘负责,各色样式应有尽有,她没有靠针脚风格辨荷包的能力。
至于小像,或许是她与府中婢女闲暇玩闹时所剪,随手放进了荷包就再也没想起。
但,那句诗,诗所在的位置,足以证明那是她的荷包。
谢逾怎会收着她的荷包?
顾笙的心里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他……”
“你……”
顾笙看向谢霜霜,颤抖着声音,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开口。
她想问,荷包是从何处得来。
她想问,究竟是阿又还是谢逾。
她像问,谢逾究竟做何想。
……
想问的太多,顾忌的也太多,到头来只能是沉默。
“这是我给义兄的。”
“要怪就怪我吧。”
谢霜霜惨然一笑,她从没有想过这个荷包会被陛下发现。
义兄行事,何其谨慎周全。
义兄心事,又是何其的隐秘。
可因为荷包,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暴露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