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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逃避般不容置疑的取消了一次朝会。
谢霜霜也并没有沉溺于担忧甚久,便马不停蹄的开始操持起寿宴一事。
又是朝会日。
因谢逾数日未曾露面,朝中官员大多已经猜到谢逾离京。
这一次的朝会,萧砚随避无可避,只得化身小供果,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应对百官。
奉天殿小隔间里陈设,并未有任何改变。
顾笙坐在狐皮覆盖的圈椅上,透过错开的缝隙,看向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萧砚随。
幸亏有延珠帘的遮挡,萧砚随的慌乱才能很好的隐藏。
朝会一开始,便有御史弹劾永宁侯景肃垚治家不明私德不修又遗失高祖所赐丹书铁券,恳请萧砚随降罪责罚。
萧砚随:……
此事,不是已有定论吗?
他记得,谢逾在恩准永宁侯把假陈氏从尚方司接回府的同时下旨申斥,至于遗失丹书铁券,也特意在临行前予以处理,恩威并重,并无不妥,也无人置喙。
明明盖棺定论的事情,偏偏又在数日后翻出是看他好欺负,柿子拣软的捏吗?
好吧,他好像真的就是软柿子。
萧砚随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小隔间,身侧的手微微握拳,谢逾不在,无人能再为他和笙笙挡灾遮雨,他得学着谢逾的样子,成为那个撑伞人。
谢逾和笙笙都曾言,一味的顺从退缩,只会让官员得寸进尺。
他不能让笙笙失望。
他是萧砚随,是这大乾名正言顺的天子,何须惧怕立于堂下的臣子。
天地君亲师,不好意思,他是君。
换而言之,除了天地,他最大。
想到这里,萧砚随紧绷的身躯缓缓松弛,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郭御史是想让朕在史书中留下朝令夕改的骂名吗?”
“为官者,当为君分忧,而非陷朕于不义之地。”
如今的永宁侯还被罚在府中闭门思过呢,连上朝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说实话,饶是他不理事,也知道谢逾明旨申斥,罚俸禁足,又废侯府丹书铁券的处罚可圈可点有理有据。
还真是痛打落水狗啊。
“郭御史不满朕对永宁侯的处罚,是觉得朕处事不公还是觉得朕昏庸无能,不如郭御史睿智无双?”
“这是郭御史一人之意,还是整个御史台的主意?”
“若当真不满,那依御史台之意,朕应如何反复无常?”
御史台长官御史大夫王伯明冷汗涔涔。
王伯明是三朝元老,如今的年岁已然不小,精力也越发不济,。
近年来御史台由御史中丞把持,他的权势,名存实亡。
可一旦担责,他又是首当其冲,躲都躲不掉。
闻风而奏的确是御史的权力,但也不能无风起浪瞎奏啊。
先是一个朱御史,今日朝会又是一个郭御史,他这个御史大夫的位置不仅烫腚,还要命。
陛下的罪名,安的着实有些大了。
幸亏今日的朝会不是谢逾主持。
王伯明疲惫的叹了口气,打定主意尽快寻个机会乞骸骨回乡颐养天年,年纪大了,头不铁了嘴也不硬了,就想寿终正寝。
到时候,御史台哪怕见人就咬也与他无关。
他这一生,还是问心无愧不怕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