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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喊困难,总能从上边争取不少救灾的钱粮。没灾的时候尚且如此,何况真闹点灾呢?未必就不是什么好事。
沈宝昌硬着头皮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也是在竭力捍卫着自己的权威与尊严,便脸一沉,喝问道:“如果出了事儿谁负责?”
孙大壮梗着脖子,根本就不用正眼去瞅沈宝昌。
一见沈宝昌端出了“责任”的大帽子,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一时也没了下嗑儿。
在这个的问题上,孙大壮当然也不敢说绝话。
“你少拿那玩意儿吓唬人,还‘责任’,你懂什么叫‘责任’?”孙大壮输理不输嘴,态度依然强硬,并没有改变。
两人较起了劲,互不相让,会场上一时僵住了。
赵未平其实是同意沈宝昌的意见的。于是,便转换了一个角度,想借此打破僵持的局面。
“洪水无情,真要出事儿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非同儿戏。”
孙大壮白了一眼赵未平没吱声,仍然狂吸着他的老旱烟。
赵未平把孙大壮的心理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要和沈宝昌拧着来。把平时的积怨,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来。
这样一来,使本来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赵未平环视了一下四周。
苏安虎着脸一声不吭,闷坐在一旁。徐才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而其他人又都心不在焉,谁说什么都点头,就是自己不表态,便有些气恼。觉得沈宝昌和孙大壮两个人有点儿像耍小孩子脾气,太任由自己的性子了,把工作当成了儿戏,可这样僵下去并不是个办法。
“在抗洪的问题上没小事儿。我看要不这样吧,把两种意见以乡党委的名义报县委,不管是撤,还是守,都听县委的统一部署,我们总要服从全县的抗洪大局。”赵未平很严肃地提议道。
这话冠冕堂皇,无可挑剔。
孙大壮见自己的意见一时也占不了上风,就表态同意上报县委。
沈宝昌其实没什么准主意,就其内心来讲是守是撤,根本就无所谓,就是不想操那么多心而已。只不过见孙大壮太咄咄逼人,太不给他这个一把手面子,才硬着头皮扛着。
对赵未平不温不火的态度,沈宝昌心里有点儿火儿。
作为副书记,赵未平不仅没有旗帜鲜明地站在自己一边,末了,还提出一个和稀泥的折中建议,这不是典型的扮老好人吗?
可眼前骑虎难下,也只好按赵未平的意见办了。
“好吧,就这样吧。”沈宝昌瞥了一眼赵未平,有气无力地宣布散会。
赵未平从沈宝昌看自己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小心思,微微一乐,没说什么。
徐才临出门时一扯赵未平的衣襟,暗中一竖大拇指,小声说:“高,实在是高。”
关于两个坝外村的事,引起了钱似海和李森的注意。他们专门听取了临江乡的汇报。
在谈到两个坝外村是撤还是守的关键问题时,钱似海说:“你们的报告我看过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拿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来。”
李森望了望沈宝昌,又看了看孙大壮说:“撤是有充分的理由了,可守有守的把握吗?”
“我们倾向于撤。”沈宝昌抢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当着钱似海和李森的面,孙大壮是不可能附和沈宝昌的,但话说得没有原来那么冲,语气也婉转了一些。
“我也知道都撤出去保险,还省事儿,用不着操那么多的心。可我就想,老百姓一年到头不容易,苦熬甘修地就盼着秋后这一家伙了。这来不来就撤了,一年的心血就都毁了。是,不错,今年又摊上了洪水。可摊上点儿洪水又能咋的?九八年那场水大不大?咋的了?不也没死一个人吗?说一千到一万,我的意思是有一点儿可能也要守,不能轻而易举地就说撤就放弃了,我觉得那是躲清净是不负责任。”孙大壮的理由很充分。
沈宝昌不屑地瞥了一眼孙大壮,没言语。
李森觉得孙大壮所讲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感到不太好表态,就习惯的转过头去看着钱似海。
钱似海从心里讨厌李森这种没准主意的样子,对他投过来的目光像没看见一样,仍然端坐着一言不发,禅定一般。
李森觉出了钱似海的心思,不觉的脸一红,赶紧又转回身子,轻咳了一下,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说的是那么回事儿,”李森继续唱自己的这一出戏,只是稍稍加重了一些语气,“但你有把握守住吗?”
孙大壮一看李森在将他的军,就气不打一处来。
事情僵到这儿了,孙大壮没有了退路,他又不可能妥协,就一梗脖子,把胸脯擂得“咚咚”山响,咬牙切齿地说:“我可以向县委立军令状,如果守不住,就拧下我的脑袋当球儿踢。”
话说到这份儿上,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县委会议室里出现了暂时的寂静。
钱似海很有气派地坐在会议桌的顶端,宽大的脸庞上时不时地掠过威严和沉思。
李森皱起眉头,瘦长的身子微微有些弓着,把自己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之中,整个人显得有些谦卑和委琐。在钱似海的面前,李森永远都是这副形象。
作为乡党委书记,沈宝昌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此时,他的脸上表情是复杂的,一双眼睛一刻不离地注视着钱似海的脸色,一会儿是惊恐,一会儿是谦恭。总之,沈宝昌的表情是随着钱似海脸色的变化而变化着。
坐在沈宝昌对面的孙大壮却歪着身子仰着脸,正卯劲地鼓着旱烟,把一团团的浓烈的烟雾吐向天花板,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答应的样子,俨然是真理的化身。(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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