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乡经此一役,哀鸿遍野。
    有些民众没了老婆、财货,倒也激起凶性,舍命与四处烧杀抢掠的兵士相拼。
    奈何人单力薄,瞬间被杀红眼的兵众淹没,落得一个死无全尸。
    还有那胆小的乡民,只知道跪地磕头,苦苦求告军爷放条生路,却叫不耐烦的军爷一刀给剁了。
    此种情况正在唐子乡各处上演。
    今日后,一乡之地恐怕便要成为一片废土。
    “可惜!
    叫那啬夫老贼跑了,宅院中只剩些谷米财货。”
    宗佻与唐子乡啬夫有仇,第一时间带人去抄家,却扑了个空。
    宗广也在一旁咬牙切齿,暗恨没有将啬夫了结在刀下。
    “毅成,啬夫老贼所去之地必在湖阳,等攻下湖阳再报仇不迟。
    如今唐子乡已然打破,你与仲先组织人手将尸体掩埋,再将舂陵兵士抢来财货收缴一处,教文叔统算造册。”
    朱佑与宗佻各领了护军和军正之职,都有监察之责。
    两人闻言,拱手领命而去。
    看着二人离开,刘演摇摇头,新市、平林两部人马不好处理啊。
    他扭过头对着刘稷、刘赐说道:“子琴、奉先,你二人去将掳掠百姓,擅杀民庶之辈带到军前来。”
    这刘稷带人冲进唐子乡,没有遇到多少阻碍,杀了个对穿后,便带着本部人马返回军中。
    他有些意兴阑珊,听说要纠察目无军纪的兵士,突然又来了兴致。
    因为上次只有他一人挨杖责,今日却要看别人的热闹了!
    “伯升,新市、平林两部该如何处置?”
    一旁的刘赐开口问道。
    刘演闻言,摇摇头说道:“且不管他,我等约束己身,谨行王道便可!”
    刘赐和刘稷点点头,也领命而去。
    “兄长,平林、新市人马只顾杀人放火,抢夺财物,如何便不管他?”
    一旁的刘伯姬愤愤不平的开口说道。
    “小妹,大事未谐,日后征战还须两处人马相助,此时不宜闹出嫌隙,只能缓缓图之,等日后分明部陈,再做计较!”
    说罢,刘演又叫传令兵去将刘终叫了来。
    “经孙,你带五百人马候于湖阳方向,若有风吹草动,早早报来知晓。”
    刘终闻言拱手,带着五百人马赶去湖阳路上。
    到得此刻,天色已经晚了,各部人马进入唐子乡安营扎寨。
    罗阳行走在大街上,斑驳血迹犹自猩红,尸体已被军士们收拾到一处,挖一个大坑埋了。
    行军大帐也搭建起来,就在偏西的一处麦场。
    此刻有数百兵士垂头丧气,正立在大帐外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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