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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多风多凉,明明还没下雪,孟萦的心却和那树上的树叶一般,枯黄,凋零凋零,荒芜成泥。
天刚亮,孟萦从梦中醒来,枕头冰凉,湿漉漉的一片,面无表情的抹了抹脸,又揉了揉,感觉到脸蛋没那么紧绷了,苦笑一声,将被泪水打湿的枕套换下来,抱着枕芯到阳台上,找个不容易被风吹到的位置晾好。
两层的小平房,上面住人,下面是门面,厨房和卫生间都在一楼。
孟萦下楼时,秦珞已经起了床,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把水放到电磁炉上,一边烧水,一边去开门。
这间店,已经开了三年了,一开始是孟青松和朋友杨青合伙开的,做室内装修兼卖各种装修材料的店,不过,才半年的时间,杨青见店里生意不好,就甩手走人了。
秦珞身体不好,左腿骨折还上着钢板,平时就在店里守店,卖各种门窗,木板和装修材料,孟青松在外接活做装修,生意一般。
厨房和卫生间都在一楼,孟萦先去厨房用冰毛巾敷一下眼睛,在镜子里看了下,没有浮肿,这才出去,帮老妈开门。
简市,文县客运站,一连在工地上晒了两年太阳的季怀提着提包,一瘸一拐的下车,找到从文县到瓢朴镇车,找位置坐好,打通了孟萦的电话。
孟萦正和街上的老年人打牌玩,听到电话响,拿出来看了一眼,眼中的期待瞬间熄灭。
不就是甩了个人嘛,有什么放不下的?又不是没经历过。孟萦在心里嘲笑自己一声,按下接听键,道:
“季怀,有事吗?”
话筒里的声音比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温柔,季怀却感觉到对方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季怀心里很复杂,自己等了四年的花被人糟蹋了,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真的很糟心。
“喂,季怀。”
孟萦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又对着手机喊了声。
季怀回过神,晒得像小麦一般的脸上露出笑容,对着手机说道:
“嗯,是我,孟萦,你在家吗?”
“嗯,在家呢,怎么了?”孟萦将手机放到肩膀上,一边听电话一边出牌。
季怀,“没什么,你们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轮到孟萦出牌了,孟萦出了张红桃A,回道:
“没在原来那里,我妈她们搬到西街这里来了。”
西街?季怀去过瓢朴镇一次,回忆了一下,问道:
“是从车站一直沿着G321省道往前走,那个三岔路那里进去吗?”
红桃A被梅大叔的父亲,梅家公公杀了,孟萦的对家,是梅公公的媳妇,姓秦,孟萦也要喊公公。
梅家公公出了张黑桃3,调主,梅公公的媳妇比他大,占了上方,孟萦押了张黑桃10后,道:
“是的,就是这里,你记性不错呀,才来我们这玩过一次,还记得地方啊?”
季怀笑了,“瓢朴镇就那么大点,几条街而已,我又不是以前我在挖掘机厂修挖掘机时,给我们开车的周师傅。”
孟萦想起季怀在挖机厂上班那两年,有一次去给人修挖掘机的时候,周师傅带着他们在城里绕了几个小时才绕出城的事,笑了,道:
“行行行,你记性好,人家周师傅平时对你也不错,你怎么就老是揪着人家这事不放呢?”
季怀听到孟萦的笑声,心情不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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