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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善如流地坐回去，“那你快说，还有，别喊什么妹妹，我又不是鸟，喊来喊去被人听见了不好！”
孟青脸上的笑凝固一瞬，灭蒙鸟自洪荒起便存于世间，乃是上古遗族，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得知她本体之后还如此嚣张地对待她。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孟青整了整神色，道：“这个消息得来不易……”
晏如立刻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你早说嘛，不就是想要报酬，你开个价！”反正这是公事，判官应该会给报销的。如果不报销……不报销算了，债多不压身，大不了再多白干几年！
孟青大概没想到这么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谈起“报酬”二字一点不扭捏，无语了好半天才找到话，“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要钱干嘛，又不缺。
“那你是什么意思？别这么磨磨蹭蹭的，直说好不好？很急的！”
孟青：……
她算是看出来了，跟晏如说话就不能委婉。
“我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便告诉你那厉鬼所在。”
晏如刚想一口应下，大嘴却在桌下踢了她小腿一下，在她之前嫩声质问：“什么才算让你满意？万一你耍赖呢？”
孟青怔住，她确实有这个打算，本以为这二人看起来单纯好骗，没想到这小孩儿倒是机灵。心底这么想，却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便含糊道：“我言出必行，岂会欺骗你们……”
“说得好听，你们这些鸟儿最不讲信用了！”大嘴朝天翻了个白眼儿，一副“信你才有鬼”的样子。
“那你说要怎么办？”孟青无法，只好问他，心里却没怎么把这小孩儿当成一回事。
大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眼神一亮，“有了！你对天道起誓，若是说话不算数就出门被雷劈！”说罢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端的是单纯无害。
孟青神色却不怎么好，说谎被雷劈是尘世间凡人常用来起誓的说法，并不奇怪。凡人对天道因果牵扯不深，便是发了誓天道也很少计较。但是修道者不同，她若是真的对天道起誓，那便是与天道结下因果。可此时若不答应倒显得她心虚了。
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个孩子是故意这么说的。
“咦？你不敢吗？”见她犹豫，大嘴又无辜地追问，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对这只妖来说意味着什么。
孟青仔细看了他一眼，旋即展颜轻笑，“这有什么不敢？你们不放心，我发誓就是……”
话音未落，却忽地起身五指成爪朝大嘴袭去。
变故陡生，晏如震惊之后下意识地去拦。然而她修为不如孟青，又是反应在后，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长出细长指甲的手爪向着大嘴的颈项而去。
大嘴不躲不避，稚嫩的容颜挂上冷笑，在孟青爪子靠近颈项之前小胖手随意地伸出，毫不费力地握住孟青的手腕，轻蔑地讥讽道：“就凭你这点微末伎俩也好意思来丢人现眼？小爷今天就教你做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