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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师傅是一个中年大叔，系着围裙，手中的剪刀咔嚓咔嚓飞快，碎头发却没有一丝一毫沾到客人的衣服上。
镜子像是二手货，包框都有些老旧了，镜面很干净，墙上红纸黑字：理发五角。
很快，那个顾客就已经理好了。
顾客对着镜子看了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邹依依起身想走，理这么好看做什么？找茬啊？
她进理发店的原因就是想要一个丑陋的发型，结果呢，这师傅的手艺不赖，一把剪刀喀嚓喀嚓，整的还挺好看。
发型十分符合脸型。
见到邹依依要走，那个小丫头连忙说道：“客人请这边坐，便宜的，不洗头的话，两角洋钱也可以的，都是可以商量的。”
邹依依看着小丫头诚恳的样子，想了想说道：“你会不会剪？”
小丫头局促的红着脸点了点头。
“就你了！”
她还就不信了，剪不出一个“理想发型”。
小女孩站在板凳上，正要开始剪头发，门外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五个男子。
她习惯地要去擦拭一尘不染的条凳，手上的剪刀一带，一缕头发被剪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丫头连连道歉。
正在给之前客人洗头发的师傅紧张地看着邹依依。
“没事，继续剪，就剪这么短。”
邹依依看都没看那五个人，轻声的安慰。
那五个人每一个人都坐在条凳上不说话，眼睛却不停地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
很快，小丫头进入了状态，剪刀飞快，只是技术没有那么好，她的破棉烂袄上沾了很多头发。
之前的那个顾客面对沉闷的气氛，没等头发干就离开了理发店，丢下五角洋钱赶紧走了。
别的他不认识，有一个是恒社的，还有一个是巡捕房的包探，他还是认识的。
小丫头小心的把围布理松，还细心的吹了吹她脖子上的碎发。
穿的破烂，皮肤却十分干净，看样子经常洗澡……
邹依依让开了椅子，说道：“你们也是理发的吧，小丫头的手艺不错，不过她得给我洗头发了，你们就将就着吧。”
之前的那个中年大叔畏惧的低着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给我洗干净一点。”
洗了头发，没有电风吹，屋内有炉子比较暖和，邹依依付了钱之后，坐在一边，看着五个人一个一个沉默着理了发，全部洗了头，也不走，看报纸的看报纸，喝茶水的喝茶水。
累！
看得邹依依都累。
她不停的折腾自己的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溅的乱飞，折腾了好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腮帮，扶正了牙套，这才起身。
她起身，五个人也都起身。
邹依依伸了一个懒腰，而后又坐了下来。
后来真正想要理发的人看到理发店这架势，一个个进来，又走了。
手艺好，价格贵，经常出入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他们很有眼力劲。
邹依依盯着那些站起来的人，沉默着不说话。
五个人已经站起身来，却不好不离开，于是陆陆续续的付了钱离开。
紧接着又进来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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