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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想要将计就计,假痴不癫的装下去,可是曹叡就一口咬定,曹爽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变成了那个憨憨,只是比之前瘦了不少而已,从外表上看起来没有那么呆而已。
曹爽简直爱死了曹叡,有他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自己恐怕想暴露,也没那么容易。
第二天,曹爽找来曹叡、毌丘俭二人,开始商量着要开办国子学。
曹叡还是昨天的那个论调,认为曹爽就是在说大话,不着边际。
毌丘俭则认为曹爽这么做会引来别人的不满,甚至会遭到攻击。
曹爽知道,两个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所担忧的事也不无道理,可是曹爽就是认定了要干这件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于是当天,三人没有谈论出个所以然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结果。
晚上,毌丘俭回到家之后,在饭桌上无意间将此事说了出来,父亲毌丘兴听到之后,先是哈哈大笑,而后对毌丘俭说道:“你现在认为你这个好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毌丘俭听出了话外音,立刻放下碗筷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让我和昭伯断交吗?”
“不然!”毌丘兴摇了摇头,“现在,你就算是和曹爽结拜,为父也是支持的。”
“为什么?”毌丘俭一脸的疑问。
却听毌丘兴解释道:“上次你回来,告诉我曹爽设计了一份洛阳城规划图,想让为父也出面进言,让陛下接受。那时候,为父只看到曹爽身上那股子蛮劲,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今天你说曹爽想要在太学之外另立国子学,为父不得不对曹爽刮目相看了。”
“这是为何?国子学之提议,似乎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啊?”
“确实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世家大族能够长久的存在,而那些寒门士子需要付出百般的努力才有可能一飞冲天?”
“这...”毌丘俭愣住了,他知道,自己家其实也是出身寒门,父亲这么多年的打拼,战场上不要命的厮杀,才得以封侯拜将,让自己能够在京城中结实曹叡曹爽这样的贵族子弟,这里面的辛苦,父亲是亲身体验过的。
“你以为那些世家子弟能够入朝为官,仅仅靠的是祖上的门荫吗?”毌丘兴语调铿锵,“当然不是,最重要的,还是家学渊源,你看当今世上,红极一时的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靠的是什么?靠的是袁邵公开始就传承了研习《孟氏易》的家学。弘农杨氏,四世太尉,难道靠的是赤泉侯的荫袭吗?也不是,靠的是四知先生研习《欧阳尚书》传承的家学。”
“所以,世家之所以能成为世家,不仅靠的是门阀,更需要有能够传承下去的家学,然而这样的传承,导致了大量的人才都集中在世家豪族之中,这些家传之学向来是不会轻易外传的,这样就使得世上的平民子弟根本没办法接受好的教育,自然也就很难成才,更别说入朝为官了。”
毌丘俭点了点头,算是听懂了父亲的这一番话。其实,如果不是自己有幸能和曹叡这些人结交,对于那些晦涩的儒家经典,毌丘俭自认为仅凭自己穷读,是读不懂其中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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