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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大学,再捧起书本,是和十年前迥然不同的感觉。散文、小诗、短篇小说、议论点评文,甚至是童话…总之各种体裁的文章都要依照讲师要求写一遍,让素来专注在小说领域的温向平很是尝试了一番新体裁。
讲师布置下来的各种课后阅读,温向平通通读了好几遍,讲师们的提点和意见,有时候也直指温向平写作的毛病,总之,上了个大学,令温向平着实有所收益。
但因着温向平本身底子就十分扎实,加之有多年的“工作经验”,走过的地方也远胜于当下绝大部分人,眼界宽阔,思想更不受拘束,时不时的神来一笔常常让讲师抚掌叫好,还直夸他“笔耕不缀数年,定是又一个温知秋”。
“小温知秋”温向平只能回以不知如何描述的一笑。
院学生会听说了“小温知秋”的大名,也亲自上门从他这儿要走了几篇散文,刊在了接下来两个月的院报上。
院报一月一出,而凡是登上了院报的文章作品,都意味着整个学院对这篇作品的认可,毕竟院报的负责人中,讲师也是占了一定比例的。
征集优秀文章本向来是学生会会做的事情,但像这样一连两刊都印着一个大一学生的作品可就是稀罕事了,先不说院报上向来刊登的大都是教授讲师,还有大三的学长学姐们,大一大二的大多凤毛麟角,就是除了他们院有名的教授和讲师能连刊之外,温向平当算得两届新生第一人了。
霎时,整个学院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温向平身上,就是平时不怎么看校报的人也知道了“温向平”这个名字。
虽然学长学姐是被保送推举进来的,实力未必比得上下两届,但经过三年讲师的熏陶,到底比新生们强上一些,其中有能力出众的连刊也算合理。
而同是沽市大学中文系大一新生的天之骄子,本还有人憋着气拿了校报想看看这个“鼎鼎大名”的温向平有几把刷子,但一看人家的文章,确实甘拜下风。
温向平被刊上院报的作品,是一首短诗和两篇散文――看题目,这些都是讲师布置过的命题作文,其他的中文系学生也是做过的。
短诗要求是以花为题,温向平选用了海棠:
你来,或者不来,
我就在这里,不悲不喜。
你去,或者不去,
我就在这里,不忧不惧。
通篇只有三十个字,无一提到海棠,却通篇都在点着海棠的习性和傲骨。语句虽短,却引人细细品读,无限联想,似得见风雨飘摇,蜂飞蝶舞,仿佛每一个字念在舌尖,都会唇齿留香。
其余两篇散文一篇让写雨,一篇让写人,温向平也写的极富诗意,文笔精炼老道。如沁心茶香,回甘清淡宜人,却又久久不去,读完之后再读院报上其它的学长学姐,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通篇下来,竟只有几个讲师和教授们的文章或能略胜一筹。
但这些也不是温向平天生就善写小诗的。散文倒还好,他从前最爱满世界走走停停,写的挺多,手感也都还在。小诗这类的却是极少接触,讲师当时布置作业时可没少让他抓头发,最后还是抱回家一摞半臂高的古诗现代诗甚至各种国画苦读了几个通宵,这才赶在规定期限前心里有了底,一篇作品才能一挥而就。
只温向平的付出,旁人是见不着一点半点的,只能见着他在讲师和院报上大出风头,一举成名。有人佩服,自然也就有人不服气,觉着自己也没少下苦功,凭什么比不过温向平。于是院内一时也是掀起了往院报投稿的热潮,奈何绝大多数人一连几次都名落孙山。
有人见识到了登刊的难度,对温向平心服口服,有人却对温向平升起了嫉妒,乃至是莫名的嫉恨。
今天最后一节课四点整下,班里的同学都收拾了东西商量着去哪儿吃,只有温向平不疾不徐的装着书。
因是入了秋,甜宝上的幼儿园五点就放了学,温向平从这儿直接过去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到时候直接和苏玉秀在幼儿园门口集合就是,时间绰绰有余。
温向平斜跨着军绿色的书包穿过楼道,正要下楼梯,就听见楼梯旁的厕所里隐隐传来几句不甚入耳的话,
“一个瘸子…我那天可都看见了…装模作样…卖可怜才能上的院报…一瘸一拐…笑死人了…”
温向平面上的浅笑瞬间消失不见。
他不在乎自己的跛脚,可不意味着别人就能揪着这个攻击污辱他。
是这两个月来表现的太好欺负的样子了是么。
眼神沉冷,温向平往第一阶台阶迈的脚顿时收了回来,转了方向就往楼梯旁边的男厕迈进去。
里头有三个男人,都在二十岁上下,都是温向平班上的同学,其中那个戴黑框眼镜的,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
大概正说到兴头,黑框眼镜时不时发出两声冷笑,
“我还就真不信了,他那种人有什么本事。”
温向平不疾不徐的走进去,在三人顿时消了声和一片尴尬――尤其是黑框眼镜逐渐恼羞成怒起来的眼神中,径自在水管下洗了洗手,一边从容的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拭去手上的水珠,不轻不重道,
“我有什么本事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我知道,像你这种只敢背后道人长短,通过污蔑贬低他人来获得自我成就感和自我安慰的人――”
温向平抬脚往外走,却在黑框眼镜身边微微停顿,附耳,又以正好在场之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道,
“最没本事。呵。”
话罢,温向平不疾不徐的出门右拐,嗒嗒嗒嗒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尤为清晰。
直至脚步声渐渐消弥,其中一个男生悻悻的摸了摸头,
“这――”
黑框眼镜胸膛大幅起降了几下,眼见是气的不轻,闻言愤愤一甩手,
“自以为是的混账!他凭什么这么评判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垃圾!”
剩余二人也附和道,
“就是,不就是上了次院报,凑巧罢了,我们也是一起考进一班的,和他实力肯定差不多,哪儿就容得他这么翘尾巴,太张狂了。”
黑框眼镜闻言,愤愤的捏了拳头,镜框后的眼珠转了转,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出了口气,温向平心里也就舒坦多了。等走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这件事儿已经全然被温向平抛到脑后去了。
自从上次温向平跟苏玉秀说了开店的事儿,苏玉秀最近就开始准备了,上街看店铺一时半会儿还不行,但案上功夫可以开始琢磨了哪。
如果真像温向平所说,今年年底开始就能开店的话,加上店里整顿啥的,等开门的时候大概已经开了春了,能吃的菜虽还不丰富,但总比冬天强。
于是苏玉秀就买了好多菜面和菜谱回来琢磨手艺和菜色,温向平父子三个也就得以常常吃到新菜,像红烧肉这种南方菜,苏玉秀做了几次已经炉火纯青,肥而不腻又带着微微的沾牙,引得温向平这个最厌恶肥肉的人从此都对它赞不绝口。
至于各色面食和晋省山西菜,苏玉秀之前在医院食堂干活儿的时候,也买了书,又悄悄偷学了不少,就更是引人胃口大开了。
今天晚饭主打的是过油肉面,清脆的山药片配上弹牙的木耳和外茸内嫩的过油肉,浇在劲道的刀削面上一起煸炒出锅,实在是美味。
甜宝吃的呼噜呼噜,完了一抹嘴,巴巴的冲苏玉秀道,
“妈妈,好好吃,我能端去给慎之哥哥吃一碗嘛――”
坐在甜宝对面的温向平顿时坐直了身子,一双温润的眼睛瞪大了直盯着笑得甜甜的甜宝,筷子上还夹着的一筷子面又掉回了碗里。
慎之哥哥是谁?
慎之哥哥快出来。
慎之哥哥快让甜宝爸爸见一下。
是哪个慎之哥哥让甜宝巴巴的记着要给他送饭。
连甜宝的爸爸妈妈哥哥都没享受过这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