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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山河碎第一百九十八章我给你撑腰那陈鹿手中银针只差分毫就要射出,但凡打在牛大义身上,便是重伤。
看来这么些年,牛大义是真的受委屈了。
人变得阴狠毒辣是真,受委屈也是真。
刘清一个我字说出口,整个会场都侧目看来,台上陈鹿眼皮子颤抖不停,笑盈盈看向刘清,抢先说道:“这位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牛大义提阔剑,二话不说,照着陈鹿就砍去。
“我们的恩怨,我们自个儿了。”
倒是把齐滘晾在一旁,这露水堡的第一高手,此刻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是他与陈鹿的争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还有,这个老家伙名声极好,算是德高望重了,居然做了这么下作的事儿?
不过此事两人各执一词,谁真谁假还真是不好说。
下方都已经起了哄,“这怎么可能,莽夫乱说,捣衣山风评咱们有目共睹,陈老神仙更是积德行善,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
牛大义逼的陈鹿不断后退,只是牛大义举着阔剑挥舞不停,陈鹿却不曾还手,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说牛将军,堂堂大将军,敢做不敢当?拿脏水往我身上洒有意思?还是说,你仗着身后有那外乡仙人,就如此横行霸道。”
外乡仙人,再傻的人也知道是在说谁了。
齐滘多年前就听说过,他所在的这个天下,对某些人来说,就是犄角旮旯。那些个外乡仙人,随随便便一个,就能横扫自个儿家乡。
齐滘飞身下了擂台,直奔刘清与漓潇,落地之后,他沉声问道:“二位可是外乡人?”
刘清都不想理他,只是看向台上牛大义而已。那陈鹿的元婴境界有些古怪,牛大义可能不是对手。
归元与归元,也是有区别的。
漓潇也只当没有瞧见齐滘,而是对着刘清,轻声道:“现在搞清楚了吗?”
刘清点头道:“搞清楚了,牛大义该死之处极多,可那陈鹿,更该死了。”
齐滘见自个儿被人忽视,也没恼火,只是凑过去抱拳道:“两位,若是外乡人,修为肯定要高过我们,不至于欺人吧?”
刘清猛然转头,因为刘休渔已经往台上走去。
枳豁着急阻拦,却被刘休渔一身拳意震开。
刘清传音道:“枳豁道友,放心吧,有我在,今日无事。”
不管日后要将牛大义杀了还是剐了,这口恶气,必须得帮着出了才行。
刘清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对着齐滘说道:“齐公子,不妨先坐下,是非公道,就在你我心中。”
齐滘瞧见了刘休渔不顾阻拦登上擂台,开始他真的没懂刘休渔是个什么意思,可听到刘休渔开口言语,齐滘的眉头就缓缓皱起了。
刘休渔步子沉沉,登上擂台,二话不说便往前暴射而去,一拳砸在陈鹿背上,后者被一拳砸的横移数丈,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刘休沉声说道:“陈鹿老贼,你可记得三十年前被你屠杀殆尽的郏唔山刘氏一家?”
陈鹿当即脸色一变,却还狡辩道:“我当然知道,我那刘兄待我不薄,这么些年我从未放弃寻找那害我刘兄之人。”
刘休渔摆出个拳架子,冷声道:“不用假惺惺,你可知道我是谁?颊唔山就剩下我这一根儿独苗,我是亲眼瞧见你杀我全家上下三十余口人的。”
台下齐滘看向枳豁,沉声问道:“枳豁兄,休渔姑娘所说可是实话?”
枳豁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当年是我把这丫头从废墟之中背回虢儿洞的,又怎么会是假?这陈鹿老贼,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事实上畜牲不如。”
刘休渔看向牛大义,沉声道:“牛大将军,联手诛杀贼人如何?”
牛大义阴狠一笑,双手举起阔剑,沉声道:“那就与刘姑娘一同杀贼!”
漓潇有一件事疑惑很久了,这会儿没忍住问道:“怎么感觉他们所用的,都只是术法,并无神通?”
武夫气势尚可,可这炼气士,明明都已经炼神三境,有些神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方才的齐滘也好,此刻的陈鹿也罢,似乎只有术,而无道。
刘清轻声道:“好像我当在这儿,也没见有人使用神通,唯独陈药公与那些个神灵能施展神通。或许是因为此地天道不全,过于驳杂,以至于术法就只是术法,无法衍化成为神通。”
擂台之上,牛大义与刘休渔愈占上风,两个归元武夫对一个元婴修士,打着玩儿似的。
陈鹿终于有些撑不住了,瞬身躲避,对着下方数十门派大喊道:“诸位,这虢儿洞与牛大义仗着有外乡人撑腰,辱我至极啊!我陈鹿这么多年来,为人处事如何,大家伙儿有目共睹啊!难不成仅靠这两个贼子出言诋毁,就要让老夫背上这个黑锅吗?”
牛大义还管你这个?猛然跃起,对着陈鹿就是一剑,直接打得陈鹿坠落地下,将那青石板砸了一个大坑。
陈鹿压根儿来不及跑,就被刘休渔倾力一拳砸飞。口鼻鲜血狂溢。
刘清耳畔传来陈药公言语:“刘山主,想好了,但凡陈鹿今个儿死在此处,这小浊天诸多门派会如何看待你们这些外乡人?”
刘清笑了笑,传音道:“有时候需要考虑多一些,有时候不行,如同现在,今日陈鹿必死。”
再无人言语,可数道青衣衣身影,瞬间已经到了此地。
陈鹿如同见着了救星,大喊道:“天将救命啊!这些个外乡人欺负我们,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吗?”
三十六个背剑的年轻人,围成一团,护住了陈药公。
这三十六人,居然尽皆分神,且皆有神灵气息,称之为天将,并无不妥。
为首那人,猜都不用猜,定然是三十六天将之首,天魁。
天魁看向刘清,没有言语,转头面向刘休渔跟牛大义时,才轻声开口:“两位,非要杀他不可?”
刘休渔沉声道:“所谓天将,是要护佑奸佞之人?如此恶人,我杀不得吗?”
天魁摇头道:“当然杀得,可现在,的确杀不得。”
牛大义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那天魁讥笑不止。
“怎么他害我之时你不出来,我要报仇之时,你就偏偏出来了?”
牛大义转头看向刘清,沉声道:“东家,今日我必杀陈鹿,之后我自裁以谢自个儿犯的错,说道做到。”
刘清在众目睽睽之下站立起来,沉声道:“杀就杀了,我给你撑腰。”
拔刀相助,的确是来的太晚了,所以更要坚定一些。
漓潇也站了起来,笑问道:“想好了?”
若杀陈鹿,自己这些个外乡人,就成了实打实的恶人。刘清与陈药公的这盘棋,就要再输几分。
刘清没说话,微微跺脚,方圆十里地动山摇。
齐滘与枳豁皆是满脸惊骇,转头看着身旁其貌不扬的年轻剑客。
刘清看向天魁,淡然道:“这事儿,我管了。你们可以来试试,我舍不舍得动你们。当年救下你们的时候,我当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与你们为敌。”
说罢便一道剑气直冲天幕,众人抬头看去,天幕黑压压一片剑,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坠落人间。
天魁沉声道:“刘先生,当真想好了?”
其实别人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可这个如今作为天将之首的年轻人,却是一清二楚。因为当年救他年龄最大。
刘清只是沉声道:“不退,我便落剑。”
天魁二话不说,抱拳离去,数道青衣身影再次消失。
刘休渔率先暴起,隔空几拳,陈鹿身上便多了几个大洞。
牛大义紧随其后,一剑落下,陈鹿人首分离。
那缕魂魄也被刘清悄悄收走了。
刘清沉声道:“牛大义!”
牛大义咧嘴一笑,取出短剑,对着刘清咧嘴一笑。
“东家,说到底,我有负你的期望。说实话,这些年我害人不少,动辄屠城,犯下杀孽无数。今日,我牛大义还世人一颗头颅便是。”
话音刚落,牛大义手起刀落,手提自个儿头哭,一道无头黑甲,巍然不动。
刘清便伸手收揽了牛大义的魂魄,招呼那随行兵卒收敛他们将军尸身,然后叹了一口气,神色落寞。
刘休渔在擂台之上躬身抱拳,红着眼睛说道:“多谢刘先生,今日之恩,永世难忘。”
刘清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力所能及之内,若有不平事,记得管一管。”
其实,若是都愿意管一管,牛大义不至于如此。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御剑离去。
人在之时,无人敢言语,人一走,四下嘈杂声音四起,开始起哄。不过说来说去,也就二字,“魔道”。
刘休渔皱起眉头,沉声道:“诸位,我刘休渔一家上下三十余口的仇,只杀一人,怎么就是魔道了?在这儿我先说清楚,刘先生,是我刘休渔的朋友,若认为他是魔道,那也称我为魔道便好了。”
齐滘一言不发,只是静静想着方才那一剑,决计是高出天外的。
齐滘抱拳道:“休渔姑娘大仇得报,可喜可贺,可这讨魔同盟……”
刘休渔笑了笑,淡然道:“在这些人眼里,什么是魔道什么是正道,想必齐兄最清楚,我是无心什么盟主之位,齐兄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枳豁也笑着抱拳,随后与刘休渔一同离去。
云海中,漓潇沉声道:“牛大义一死,怯月大军是不是会直冲孤水边城?”
刘清摇了摇头,笑道:“那倒是不会,余衫已经忽悠着怯月国未开女皇回去了,估计怯月最多也就是按兵不动,不会往前开拔了。”
御剑速度极快,没过多久,就已经距离孤水国京城不远了。
两人落在地上,刘清挥手将牛大义魂魄推出来,紧接着头上神眼缓缓出现,刘清挥手打出一道雷霆,牛大义的魂魄当即惨叫起来,可没过多久,那道魂魄有如破茧成蝶一般,竟是与实质肉体无二,只不过这躯体当中,绝无半分阳气。
漓潇颇为心疼,沉声道:“你为什么不等等,让他自个儿修行,这样做太过耗费本源了。”
刘清摇头一笑,轻声道:“武夫本就天然与鬼怪相克,他想要转去修行鬼道,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他变成这样,不是我干的,却是因为我,就算是抵消一段因果吧。”
说完之后,刘清伸手点向牛大义,一缕雷霆过后,牛大义缓缓睁开了眼睛。
刘清沉声道:“你虽然死了一次,但是抵消不了从前恶事儿的,日后你跟我出去,作为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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