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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道人语重心长,沉声道:“人间又逢大夜,可这次遮住日头的,不是天庭啊。那位荡魔天尊跑来人世间,又拘住了我,就为给你传个话?”
刘清没有答复,而是转去问道:“前辈另一道分身呢?若是还有一道分身归来,是不是也有十三境了?那么到时候我师傅要登天,前辈会不会一同前往?”
诡道人点点头,笑道:“自然要一同前往,可是啊,我怕的,从不是张木流的杀力人间第一。”
诡道人看了看漓潇,笑道:“你们当闺女当徒弟的,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与师傅全力出剑是个什么光景。即便是万年之前,他也绝没有全力出剑。天上地下能与他一战的,也就是四个人,真武大帝就是其中一个。”
那时那个喜欢穿着一身青衫,身后有古神护道,左右更是神兽开路,虽然在登天之前,那些个古神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可却是实实在在就跟随刘清的。
一头兵解重生至木秋山的白狐,还有盘瓠,白麒麟与火麒麟,更有被罚去南海又追着刘清来的青龙,也就是春熙的爹。
而古神,就是一尊自称天上人间第一柄剑的剑神,玄女、地母、水神。更有那躲在暗处就藏在小竹山附近的五尊瘟神。其余古神,不计其数。
原因很简单,因为第二代天庭推翻了古天廷,那些个神灵一一苏醒之后,见到人间疾苦,过意不去。
诡道人站立起来,沉声道:“怀休县那些人都没事儿的,你要注意的,唯独西方那些和尚,其余的,天地重开之前,有人帮你担着。至于你修行的炼气法门,我说没事儿,信与不信在于你。”
走去漓潇那边,诡道人笑呵呵问道:“天下兵法术算皆是天上来,我算是兵家老祖宗了,阴阳家也得喊我一声老祖宗,可我得喊你娘亲一声老祖宗。那柄九天剑,极好,你的资质也极好。唯独不好的,就是你这脾气。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是古灵精怪的,怎的长大了,长漂亮了,脾气变得这么臭?”
漓潇猛地瞪大眼睛,诧异道:“我在同谷郡碰到的那个老人家是你?”
诡道人哈哈一笑,叹气道:“岁数太大了,好些事儿记不住,不过我倒是记住了一拳,你问问刘清,要不要学?你们家刘清,可是连真武四拳都不学的主儿。”
漓潇当即瞪眼过去,沉声道:“学不学?”
某人叹气道:“学,学。”
……
一大伙儿清漓山人,压根儿就不把自个儿当外人,所以压根儿用不着有人去带路。
南守之也有些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拦又拦不住,让他们好好逛去吧。
这个正月十五过得,真他娘的一言难尽。要是父亲在的话……在也没辙,充其量多个登楼修士,按那会儿架势,十几个登楼修士在此,还不够塞牙缝儿的呢。
茎菂喊了一声山主,南守之答道:“什么事儿?”
茎菂言语一顿,传音道:“那位渡劫前辈在于刘清商议什么,我要不要听一听?”
南守之觉得自个儿头都要大了,什么跟什么啊?一个个脑子进水了这么的?
南守之没好气道:“好啊!听一听他们说了什么,到时候你茎菂还能拉着蒲黄山陪葬,不亏。”
茎菂一时之间不晓得说什么,只得嗯了一声,再不传音。
南守之这个气啊!要不是老爹把能干的人都带走了,剩下这些个峰主都指挥不动,也不至于今天这么受气了。
没忍住说了句他娘的,结果一道青衫身影凭空出现,那家伙笑呵呵的,整个儿就是个笑面虎。
“在骂我?”
南守之倒也没那谄媚神色,就是说道:“我哪儿敢,现在的刘清,可与十四年前的刘清不一样,咱惹不起,日后只能躲了。”
事实上南守之心里还是想不通,怎么自个儿辛辛苦苦修炼一甲子,要说品性,他自认不差,无非就是好色了点儿,可男人哪个不好色?可就是这么一甲子,快七十岁的人了,怎么就赶不上一个刚刚三十岁的年轻人这么稀里糊涂就境界高深了?
刘清开口道:“丘禾之死,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是你们蒲黄山,还是绿衣湖。”
南守之沉声道:“这个屎盆子扣我头上十几年了,我他娘的也委屈。那帮臭娘们儿说是被我们设计害死的,我们蒲黄山人,连丘禾见都没见着。事到如今,做了我就认,我没做,你打死我我也不认。”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屎盆子,是你刘清一手扣在我身上的。
刘清这才咧出个笑脸,轻声道:“那就行,要不然我不得不再弄死你一次。对了,那个登楼修士,死的不怨,我算是帮你家山头儿清理门户了。还有叫做角弓的那个,他是非死不可。”
南守之这个气啊!心说你姓刘的欺负上门来,杀了我一个登楼修士,好像我还得付你报酬?至于那角弓,那是自个儿作死。
谁知道那一身青衫的年轻人脸色瞬间变得寒冷起来,眯着眼问道:“朝云一家灭门之事,你知道多少?”
变脸堪比翻书,且杀意毕露。
南守之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真不知道,知道我就说了,你刘清就是个煞星,我南守之这辈子也不会再招惹你。”
刘清又变作笑脸,笑呵呵说道:“那行,我相信。对了,当年差点儿被你害了的两个绿衣湖女子,有没有遭你报复?”
南守之摇头不停,“那两个女子早就被荞芸护送走了,去了哪儿,连绿衣湖都不知道。”
刘清又是一笑,轻声道:“咱们也算是多年老友了,我们两个账,其实早就两清。若不是你掺合着害了杜亭声,压根儿不会有这么一遭。”
南守之沉声道:“小杜大人那边儿我会补偿,你还是告诉你想怎么样吧。”
说话间,蒲黄山一阵剧烈晃动,坐在南守之面前的青衫刘清身形有些涣散,片刻之后才趋于稳定,只不过嘴角溢出的鲜血,却是掩盖不住。
南守之开口道:“不用试探我,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你清漓山掰手腕儿了。”
刘清摇摇头,心说这样也挺好的,于是开口道:“既然是多年老友,我便奉劝一句,绿衣湖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还有,若是想与清漓山划清界限,很简单,以后学好点儿。我山上这些人你也瞧见了,不出百年,随便来个人都能推平你蒲黄山。”
猛然间起身,刘清沉声道:“行了,我走了。”
……
正月十六,众人乘坐核舟返回清漓山,不过刘清与漓潇没在船上,两人去了百越,顺道儿落在了冶卢国新京,打算在那处客栈住一晚上。
两人走去客栈东家那处,老人一见这一对儿年轻人双双来此,忙着要亲自下厨。
刘清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就是想在那个院子住一晚上,若是老爷子愿意,最好是能把那院子卖给我们。
结果老人家直接拿出来房契,说是送可以,不卖,非要买,那就别住了。
拗不过,刘清与漓潇便收下了那张地契。
入夜之后,月亮极圆,果然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到了那所谓皇帝,皇帝齐述疆非要拉着刘清喝酒。
那个沙场上的万人敌,终究是扛不过书房奏折,已经略显苍老了。
酒桌之上,齐远也在,兰草在一旁斟酒,喝酒的就刘清与齐述疆。
兰草传音道:“恩公,烦劳把这家伙灌醉,这么些年他几乎是滴酒不沾,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这种请求,刘清当然满足,结果就是没过多久,齐述疆就趴在了桌子底下。兰草十分善解人意,搀着齐述疆离去,就剩下刘清与漓潇,还有齐远在。
这冶卢境内,明明已经不冷,可齐远,还是披着厚厚的貂皮大衣。
老人家笑呵呵问道:“虽然都是神仙,脸上瞧不出半点儿光阴,可是也有三十岁了吧?”
刘清点点头,笑道:“我今年三十整,潇潇二十九了。”
齐远笑着说道:“漓潇丫头,打算啥时候嫁给我们刘清啊?”
漓潇脸蛋儿通红,刘清解围道:“我爹娘已经去提过亲了,快了。”
齐远猛地拉住刘清,“寻到爹娘了?好!寻到了就好啊!”
结果这位太上皇,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了,还是没忍住喝了几杯。
出了所谓皇宫之后,漓潇开口道:“齐爷爷是不是心里有事儿?冶卢国有什么问题吗?”
刘清笑道:“问问就知道了。”
返回宅子,果然有人已经在等着了。
楚言冬开门见山道:“刘公子与漓姑娘,是不是有事儿要问。”
漓潇还没有开口,某人便笑呵呵吟起了诗。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那个住在月宫,在天庭领舞的,你们熟吗?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