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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清摇头,“只是我要输了,你们再怎么勾引他,哪怕给他许八位仙子做媳妇儿我都不会再过问。”
郑狱拍了拍陈浮婴肩膀,笑道:“八个媳妇儿,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年轻人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太多了,有心杀贼,无力擎天啊!”
郑稻鸢露出鄙视神色,没好气道:“那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也只有离的不远的一些糙汉子,听懂了这位年轻后辈的言语。
不是无力回天,就是无力擎天。
郑狱暗自思量,以后得让稻鸢离这混小子远一些?
台上,刘清见那妇人登台,便笑问道:“阁下什么境界,经得住几剑?”
妇人沉声道:“小小武夫而已,哪儿来的胆子这么狂?”
说着便双手合并,结印念咒。
刘清扭了扭脖子,一步跨去台子中央。
不是躲,是怕这位神游境界的妇人,打偏了。
刚刚挪到正中间,一道泛着金光,大钟形状的虚影从天扣下,将将把刘清扣在正中央。
刘清心说这事儿我熟,生平第一次斩皇帝,就是在被金钟扣下之后。
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金钟是由无数生涩符文组成,先是组成一条条线,再由线圈出一个个圆弧,如此便有了钟形。
下一刻,金色大钟虚影飞速旋转,刘清递去一拳,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还差点儿给自己陷了一个踉跄。
妇人嗤笑道:“你若真是个剑客,以剑破我大钟还差不多,只是武夫而已,拳头再重,打得着我吗?”
刘清其实还在与姜锁儿传音。
姜锁儿说道:“回去胜神洲之后,我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说你救了我,第二,是说你害了我。我的选择由你选。”
刘清淡然答复:“那你就说是我害了你,反正到时别忘了去一趟二丁铺子,与福禄兄弟解释清楚。”
姜锁儿欲言又止,心中有个巨大疑惑,还是没有问出口。
刘清笑着传音:“你们第一次所见那个老头儿,的确是我,可二丁铺子那个,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可以确定一点,就是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姜锁儿苦笑,心说又何止你的一举一动?
姜锁儿甚至觉得,只要那老头儿想说,自己一些隐秘之事,他能一股脑全倒出来。
漓潇皱眉道:“赶紧的,每次都这样,烦不烦。”
郑稻鸢眨了眨眼睛,心说漓潇师娘好凶。
漓潇转头说道:“看好了,他接下来的出手,是你跟陈浮婴都快以学的。”
姜锁儿传音道:“呦呵,不得了,赶紧打吧,不然媳妇儿要打人了。也不是我说你,明明可以摧枯拉朽,你却偏偏怜香惜玉,要是我,我也气啊!”
刘清干脆不理会姜锁儿了,缓缓卷起袖子,抖下两臂压重符。
要论摧枯拉朽,九式拳法之中,唯独开山靠山最为霸道。
妇人嗤笑道:“卷袖子有什么用,就能冲破我这金钟罩?”
嘴上风轻云淡,手上半点儿不松懈,又掐起一决,一身分作三人。
人魂分身于南方离宫,位居景门,落地之时,金钟之内瞬间火势蔓延,是以那奇门之阵引发的南方真火。
地魂分身落于北方坎宫,暗合休门之位。那地魂分身一身黑衣,从容休闲,落地之后随意掐诀,一股子真水如天河泄落,于金钟之内以火煮水。
可谓是水火一重天,水火不相容,相融后,故是一重天。
刘清被淹没于水火之中,郑稻鸢扯了扯漓潇袖子,轻声道:“师娘师娘,你别光看着,去帮忙啊!”
漓潇刚要骂两句,结果瞧见那家伙微微叹气,开口道:“你布阵太慢,我来帮你吧。”
话音刚落,大钟之中再无人影,妇人猛地脊背发凉,有些心神不稳。赶忙转头,发现一个身穿竹青长衫,背负长剑的年轻人,笑着看向自己。
“你是什么鬼怪?怎么出来的。”
刘清咧嘴一笑,一把抓住妇人肩头,另一手臂朝着其小腹就是一拳,砸的妇人暴退数十丈,如同虾米一般,弓着身子,久不见起身。
刘清转头看着郑稻鸢,笑问道:“你觉得接下来,要怎么办?”
说的自然是那未完成的阵法。
郑稻鸢歪头思量,轻声道:“方才是景门休门,水火之位。要是我,肯定以一道天魂分身,以开门封顶,开门之外另置惊门。”
刘清叹了一口气,猛地往前蹿起一步,以开弓之势,肘击向前,有如铁犁凿山,开山而去。
那口金钟,当即碎裂。
妇人这时才直起腰。
刘清笑道:“稻鸢,想学剑得先明白一件事,持剑为何?若是搞不明白,那最好还是不学剑,好好去学符阵。”
少女沉思片刻,脱口而出,“持剑是因为我想做剑客,为了当剑客啊!”
刘清笑着摇头,并指为剑,随手一道剑光便打碎来袭术法,紧接着又是数道剑光齐齐发出,逼的那蘡薁山妇人四处逃窜。
刘清摇了摇头,翻手为云覆手为剑,高台之上猛地阴云密布,密密麻麻的巴掌大小的飞剑,犹如无风骤雨,直直落下。
妇人咬了咬牙,取出一条鞭子,肆意挥舞,一阵剑雨便被系数打碎。
刘清叹气道:“炼气士境界太低,剑术落下,好像不大行啊!”
漓潇沉声道:“你差不多行了,赶紧打完咱们走。”
刘清点了点头,再次取下身上十几道负重符,双腿微屈,几个箭步上前,靠山一式,压根儿没碰到妇人身子,之是出手之时,一道拉长虚影朝前,一声巨响而已,妇人被打的暴退回去,砸塌了自家门楣。
半点儿没有怜香惜玉。
刘清整了整袖子,轻声道:“接下来那位要上来吗?”
半晌过去,没人答话。
刘清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就别打我家山头儿的主意了。在下境界不高,可在下有一座山头儿,靠山多啊!”
一直没插嘴的代狉直扯嘴角,心说光是你身上扯下来的符箓就能压死个元婴修士了吧?境界不高?
原本觉得刘清只是有胆气,毕竟天下渡那边,有多少吓死人的存在?这家伙二话不说拔剑指着妖族。两军阵前传个话,虽说只是传个话,可那些个想出风头的,还真不一定就有胆子传这个话。
如今看过刘清打斗,心中大概有了比较。
刘清只论拳法剑术,都不是最好,甚至炼气士境界,还比较拉胯。
可这家伙,真要打,一身意气,是代狉从未见过的一种纯粹。
论战力,代狉自然有把握压刘清一筹,可大家都差不多,又不是不会成长,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还有,身旁这个好看的不像话的女子,最是吓人。他代狉生平所见的年轻人,恐怕没人能站在刘清前方。
刘清走下擂台,对着郑狱说道:“郑供奉,麻烦照看好我们的稻鸢小天才跟烙饼大仙,待我归来可好?”
郑狱哈哈一笑,抱拳道:“山主放心,我闺女自然会照看好,至于那小子嘛!看情况吧!”
刘清暗自传音,“我身上事儿比较多,留在这里极可能连累你们。若是有什么事儿,带上他们两个往神桥镇去,死缠烂打赖在星货铺子就行。”
郑狱传言答复:“放心,我多惜命。”
拍了拍陈浮婴肩头,刘清以心神入其心湖,开口道:“你那丹炉不一般,你需要自个儿与其联系,让它教你修炼功法,我教你就有些画蛇添足了。”
心神退出了,刘清笑着说道:“苦练烙饼手艺,报效清漓山哈!”
陈浮婴拍了拍胸脯,咧嘴笑道:“放心放心。”
最后看向代狉,刘清笑道:“代兄,我北去俱芦洲,会走一趟山海宗。”
代狉眼神古怪,轻声道:“那你可悠着点儿,别走一趟,忽悠带走我几个师妹。”
刘清气笑道:“我是那种人嘛?”
事实上是,我他娘的也得敢!
两人互相抱拳。
“江湖再见。”
拉着漓潇瞬身飞向云海,漓潇传音问道:“是不是比较忌惮绿衣湖?”
刘清沉默片刻,传音道:“我的炼气法门,是自绿衣湖而来,有可能是极大的隐患。姜锁儿说,他们姜氏,有一宗六家,宗家就是山门所在,姜氏亲信。六家有内三家外三家之说,绿衣湖只不过是外三家其一的绿衣奴。”
毕竟那位姜氏老祖,算起来还是兵家、法家之祖。后世封神之人是也,可阳错阴差之下,没能登临天庭,也算是给人硬生生挤下来的。
漓潇沉声道:“万年前并无武道,是那第三次大战之后,人世间才有了武道。你有没有想过,武之一道,是谁走出来的?我爹爹说过,以武成神,极可能是那位姜氏老祖的另类登天法子。人世间每多一名武夫,无形之中便是他的一份功德,功德圆满便可破虚而去。”
大道三千,每个走出一条路的人,都是给后世修者一条捷径,每个走上这条捷径的人,都会帮着开枝散叶,而那第一人,就是此道根本,所谓道主是也。
就如同刘小北,她是天上地下第一个持剑的,剑道因她而来,她便是剑道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