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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山河碎第一百五十一章就是那个姜新建的井州,占地方圆十几里,数家修士山头儿,花费巨资,与恨水国买来的地方,出去之前有效。
刘清与漓潇,还有郑狱父子,后边儿跟着个陈浮婴,几人在这井州街头,随意走走看看。
看来来这儿招收携宝弟子的,都是小门小户,没什么顶尖宗门也是,大多顶尖宗门,都会有自己培育新一代的既成规矩,那儿用的着跑来这小洞天?
说句老实话,要是能寻到一位好苗子,有可能是一座山头儿,叩开山巅门户的唯一法子。
刘清笑道:“浮婴,来逛过?”
陈浮婴挠了挠头,凑上来说道:“别看这井州十余里,除却搬来的衙门口,还有被朝廷强制迁来的散户,如同你们这般的神仙老爷驻地,就十几家而已。为此,这些个门派没少打架呢。我们村子里,就还有三个人,分别去了三家。一个是因为家中有一藤甲,第二个是有一套祖传的银针。最后一个最厉害,据说祖上是位将军,家传之物是一柄大刀,所以这最后一个,被抢夺的最厉害,好像最终是给一个封月坡的地方抢去了。”
像是那藤甲、大刀,抢夺的山头儿定然奇多,因为本就是攻守之用,修行路上也好走一些。
漓潇轻声道:“我带着郑丫头去别处逛逛,看看能不能给她买柄剑。”
郑稻鸢听到这话,蹦起来高呼:“果然果然,师娘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漓潇瞪眼道:“你可别喊师娘啊!清漓山上有个心眼儿忒小的小丫头,要是知道有人跟她抢师傅师娘,你可没好日子过。”
郑稻鸢哈哈一笑,“那怎么可能?她是师姐,照顾我还来不及呢。”
两人走后,刘清摇了摇头。
都说了不用管那姜锁儿,自个儿现在恢复神桥巅峰,又已经结成金丹,打炼虚,肯定是打不过,可恶心的她够呛还是行的。
漓潇哪儿管你这个?见不到姜锁儿最好,见到了的话,那就砍两剑。
郑狱拍了拍陈浮婴肩头,笑问道:“就没人找你?”
陈浮婴挠了挠头,憨笑道:“有是有的,可我这不是跟着刘先生了嘛,哪儿好意思一半儿又折回去跟着别人走。”
刘清淡然道:“我不介意。”
郑狱轻声道:“听说这次进来,匆匆五年便开门,下次开门要百年之后。也就意味着,这些个年轻人一旦跟着出去,很大可能就再也见不着家人了。”
陈浮婴插嘴道:“还好,我没有家人。”
刘清笑道:“郑老哥,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天骄会来?”
郑狱想了想,轻声道:“听说过俱芦洲的山海宗吗?就是身处天下第一雄关,以一宗之力,硬生生压住北海巨妖数千年那个。”
刘清点点头,这个知道的,所以只有山海宗没人去天下渡,天下人不会议论什么。而且只要山海宗有人去了天下渡,那就是半个自家人。
天下这么大,奇怪之处多的是。
俱芦洲东北角儿的海边,有座天下第一雄关,山海宗便伫立在那雄关北侧,背倚着大关。
据说有人嗤笑山海宗,一头巨妖而已,至于举一宗之力,抵抗数千年吗?
结果就是这句闲街,惹得当时山海宗宗主提着砍刀打穿了说闲话的那座山头儿。那位宗主临走时大骂道:“老子是山海宗主,没了山海宗,俱芦洲有一半儿守不住!”
意思是说,那巨妖,举半洲之力,极可能都压不住。
还有牛贺洲一家宗门,人数极少,身在牛贺洲却天天骂人家秃驴。可人家区区十数人,却压的众多妖魅宗门抬不起头。
据说当年的胜神洲,东边儿海上有一倭国,属于德艺双失的那种,后来给梁宋两国各自出兵一万渡海,轻而易举就给灭了。若不然那倭国,真就是以一己之力,行天下所以不齿之事。
不过人家有个好处,按胜神洲人调侃,那就是敬业无比,眼睛瞎了还要坚持德艺双缺。把不要脸这种事发挥到了极致。
那倭国旧地,倒是撑过了万年前的大战,好在东海暴涨,加上那倭国遗民大行金石炼丹,将那炼丹所余毒水尽数排放进了东海,以至于尽管熬过了大战,还是自个儿把自个儿那一亩三分地,作的陆沉于海。
刘清笑道:“意思是,山海宗有人在此?还是年轻俊杰?他们应当不至于吧?”
郑狱摇摇头,笑道:“听说那位北俱芦洲六十岁下,战力拍第四的年轻人,是优哉游哉往天下渡去,一个不小心进来的。说那家伙站在进来的地方,指着天幕骂街,说自个儿要去天下渡杀妖,哪儿有空寻机缘?寻个屁的机缘!还说这些个瘪犊子玩意儿,一天天的净是闲的扯他娘的蛋,有了找这完犊子机缘的,自个儿好好修炼不好吗?”
说这话时,郑狱大笑不停。
刘清无奈道:“果然是俱芦洲人。”
六十岁一下,战力排第四,那可不是什么年轻天骄排第几的问题了。要知道胜神洲年轻魁首韩济源,六十岁下,战力给人排位,也不过第三罢了。只不过这也有韩济源未曾倾力出手的缘故。
走到前方,是这井州中心位置了,以八座冲天式牌坊,形成了个明八卦格局。
一看就是花钱最多的山头儿。
最中间有个百丈方圆的演武场,擂台一般。这八家山头儿各占一隅,大多都在演练术法神通,以此来吸引人。
漓潇也从别处道路走来,站在刘清身旁,冷笑着看去。
刘清面色平静,心说我又没看。
原来是台上有一处地方,都是那仙子静坐,偶尔身形飘飘,长裙舞动罢了。
这法子可比什么演练神通术法高明的多,那些个机缘在身的男子,在台下挤成一团,有的喊着仙女姐姐,有的喊师姐。
惹得其余七家,个个儿皱起眉头,骂骂咧咧。
漓潇瞪眼过来,笑盈盈问道:“她们有几个人?方才穿的极少的那个,穿鞋没有。”
刘清一本正经,“我没看。”
郑狱笑着摇头,“这他娘的是山上老鸨子,带着一帮挣钱求快的女子啊!”
陈浮婴附和道:“唯进出尔,挣钱的确快。”
郑狱转头看去,眯眼一笑,心说同道中人,以后得让这狗东西离稻鸢远点儿。
漓潇一时没明白,问道:“什么?”
刘清赶忙说道:“你看,立马要打起来了。”
靠好看女子招揽好苗子的,是那自玉竹洲远来的一座山头儿,叫蘡薁山。
《本草拾遗》所记:“薁是山蒲桃,斫断藤吹气出一头如通草。”
《纲目》所记,“薁,野生林墅间,亦可插植,蔓叶花实与葡萄无异,其实小而圆,色不甚紫也。”
这座山,也是个药山。
有个风情万种的美妇人缓步走来,掩嘴一笑,轻声道:“几位莫非也是瞧上我家姑娘了?我们蘡薁山欢迎之至哦。”
刘清淡然一笑,随口道:“我倒是略知药理,晓得蘡薁者,山蒲桃也,有祛湿利水之功效。”
美妇人故作诧异,“这位公子莫不是修行之前,还是个郎中?”
结果刘清尚未开口,有个年轻人便缓步走来,像是路过一般,对着地上先啐一口,然后自言自语般开口:“伤风败俗,羞你家先人。”
美妇人眯起眼睛,转头看向那黑衣年轻人。
黑衣青年正愁没架打呢,也转头过去,瞪眼道:“你瞅啥?”
美妇人一愣,下一刻便不知觉说出那句天下人都知道的,“瞅你咋地?”
黑衣青年咦了一声,开始伸胳膊挽袖子。
“再瞅一个试试?”
美妇人一愣,“试试就试试!”
黑衣青年撇了撇嘴,淡然道:“好了,咱们梁子结下了,你去喊人吧,越多越好,别说我代狉欺负你。”
妇人一愣,当即变换神色,一脸谄媚道:“与代公子玩笑而已,山海宗大名,如雷贯耳啊!”
刘清看够了热闹,笑道:“爱怎样怎样,能骗去人是你的本事,别打我这边这个小子的主意就行了。”
说罢就要离开,结果妇人几步走去,拦住去路。
“你说了算?是不是得人家自个儿表个态?”
结果代狉插嘴道:“先把咱俩的事儿说个通透。”
说着看向刘清,笑道:“兄弟,你不错,住哪儿?我把这边儿全撂倒了去找你喝酒。”
刘清转过身,微微抱拳,轻声道:“胜神洲刘清,住在京城汲水巷。”
代狉瞪大眼珠子,“哎呦我去,听过听过,上次我家山头有个傻妞儿对你可犯花痴了,你刘清的名声,早就传遍山海宗了。你先别走,等我打一架一起走。”
刘清略感诧异,不过略微思量就明白了。毕竟山海宗修士,在天下渡极受欢迎,没什么隐秘。
刘清带着漓潇与郑狱他们到了一边儿,瞧着代狉欺负人。
像代狉这种年轻天骄,真正的天骄,横推一座没有登楼修士的山头儿,不太容易。可横推一处只有炼虚修士驻守的据点儿,那就跟玩儿似的。
令刘清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看着拦在前面的几个女子,纠结再三,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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