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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哼了一声,苦兮兮道:“把我放在锅里煮,还要我自己生火?”
熬炼筋骨,学武的,都得有这么一遭。
只不过啊!刘清当年,那是被李乘舟打得没法子。
……
长安城里大雪飞,有个坐着木制轮椅,被两位检点大人从皇宫推出来的年轻人,抬头看着天空,任由雪水拍打脸颊。
咱们这位首座大人,今个儿是真硬气。硬生生给朝天府讨来了不计其数的官职,气的赵炀差点儿背过气去。
朝天府,此后每一道都会设立监山官,官职不高,正六品而已。可这小小六品官员,却有监察一道山水的权利,每个监山官,都可以在其下设立各州、郡的监山官,州郡监山官,分别是正六品七品。
李桷与杨铧在雪中推着杜亭声,走到朝天府衙门口儿,李桷才说道:“三百修士府兵,还是不听调令的那种,陛下不气才怪呢。”
杜亭声硬生生要来了朝天府府兵名额三百个,其实就是三百修士供奉。一旦这三百人里头,杜亭声能拉来几个高境界的,此后秦国官场,几乎就是朝天府为魁首了。
当然了,赵炀也不傻,作为条件,给朝天府立下一条铁律。
此后,朝天府只管山水事,不得涉足朝堂。
御书房里咳嗽声音不止,高公公忙帮着皇帝拍后辈,递去一张手绢,一擦,结果都是血水。
吓得高公公就要去传御医,可赵炀一把拉住高公公,沉声道:“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活不久了吧?”
高公公急道:“那也不能拖着不管吧?”
赵炀沉声道:“去把赵琰行喊来。”
高公公只得往东宫跑去。
赵炀桌前,有一封密信,写的是赵桥已经到了成州,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每日都在惭愧与自责之中,夜夜失眠。
忍不住叹气道:“我的儿子,我能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旁还有一副舆图,所标注的是五岳所在。
东岳是由旧西岳改来,往东几万里便是江河入海口,往西万里而已,便是长安了。
至于西岳,那座胜神洲最高的素女山,整个可以监察贵霜行省,几乎笼罩住了古蜀国在内的中西部小国。
南岳,白骆已经打到了百越附近,如今被一片天堑拦住,取不到骆越,越国皇室,也早已逃去骆越。南地无大山,如今工部已经在筹措,积土成山,就在最南部海边,尚未命名。
而北岳,就取在那座狼居胥山了。
此刻烦恼赵炀的,是一座中岳的选址。
若是将骊山当做那中岳,总显得有些小气了,可总不能那南山当做中岳吧?
眼光看向那座清漓山,赵炀不知不觉便眯起眼睛。
日后一条雾江整个连起来,都成了胜神洲第三长的大水了,一条清漓山横亘其中,又有仙家渡口,两座修士小镇。
可真是眼中钉肉中刺啊!
“父皇,我来了。”
赵琰行缓步走来,恭恭敬敬作揖。
赵炀笑道:“你觉得,现如今,咱们要怎么去对待清漓山?”
赵琰行沉默片刻,轻声道:“我觉得,刘先生对大秦如何,取决于大秦对刘先生如何,清漓山如是。”
赵炀走过来,拍了拍自家儿子臂膀,轻声道:“以后与人打交道,记得以诚待人。以后对自个儿的子女,切记别太惯着。”
说这话时,一位胸中藏着雄心大志的皇帝,怎么看怎么苍老。
……
恨水京城的西边儿,临近城墙处,两处不大的宅子,三处屋子,一个独院儿而已。
陈浮婴跟着郑狱住去了,让他跟着刘清与漓潇,他自个儿都没脸皮。
而郑稻鸢,笑呵呵的跟在刘清这边儿,一口一个师傅。
漓潇就纳闷儿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招小孩子?特别是小女孩儿?
不过回来想一想,好像自个儿是个小女孩时,也很愿意粘着他。
刘清在厨房揉着面,漓潇倚在门口,小丫头郑稻鸢帮忙烧火,弄了一脸锅底灰。
郑稻鸢给烟熏得泪水长流,就是不愿挪开步子。估计这丫头,长这么大头一次干这事儿了。
小丫头抹了一把眼泪,笑嘻嘻问道:“师傅啊!你这准备做什么呢?”
刘清无奈道:“都说了,我可以给你找个好师傅,但是真的不能当你师傅。我是个武夫、剑客,你是个阵法苗子,我教你,那不是误人子弟嘛?”
结果小姑娘扬起脑袋,问道:“意思是,我适合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去干我喜欢的事儿吗?漓潇师娘都说了,我只是有阵法天赋。那我喜欢剑客,就不能做剑客吗?”
刘清摇头道:“出去之后,你跟你爹去我清漓山,到时候你要是还想拜我为师,那我就考虑考虑。”
郑稻鸢嘿嘿一笑,轻声道:“那能不能先教几手剑术?”
刘清摆摆手,指向漓潇,笑道:“那个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剑客。”
小姑娘看看刘清又看看漓潇,委屈巴巴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唉!终究是错负了。”
刘清将那土豆、豇豆、辣椒,切成小丁儿放在一旁配用,开始搓麻什儿。
隔壁宅子也香味儿四溢,估计等一下也会拿来好几碟子菜。
漓潇传音道:“先前那两个人,拉来了个神游修士,我要不要去砍几剑?”
放出飞剑无名,查探到几人准确方位之后,刘清笑了笑,传音道:“交给我就好了。”
本命剑出鞘,一道剑光闪过,连同那位神游修士,都短暂进入一种失识状态。
待那位神游修士恢复神识,早已汗流浃背,急忙对着那宅子抱拳道:“是晚辈冒犯了,我这就离去,前辈息怒。”
刘清淡然道:“滚?”
话音刚落,三位修士如鼠逃窜。某人神色得意,朝着漓潇扬起头。
漓潇嘁了一声,淡然道:“某人也就装作神棍可以,真要打架,还不是要喊媳妇儿?”
这倒是实话实说,方才这手,唬人可以,但真要打起来,境界尚未恢复,刘清还真是打不过。
晚饭在刘清这边儿的院子里,刘清的半锅麻什儿,郑狱做了红烧肉以及油酥槐花儿。
而那陈浮婴,做了满满当当一大盘子烧饼。
献殷勤嘛!
小姑娘死性不改,还是跟着刘清。刘清实在是不胜其烦,结果小丫头悄咪咪告诉刘清,说漓潇师娘是师傅的媳妇儿,只要认了你当师傅,那师娘的剑术,还不是交给自个儿?
这算盘打的。
一顿饭吃完,郑狱先回了自家院子。漓潇抵不住郑稻鸢烦人,就说先教几手剑术给她,俩人练剑去了。
剩下刘清啃着饼,陈浮婴烤饼。
真不是夸这小子,光是靠着一手烙饼手艺,他都能过的极好了。
吃了个大饱,刘清灌下一口裸花紫珠酒,把烧饼顺下去之后,笑着说道:“炉子哪儿来的?家里就没个旁人了?”
要说这炉子是祖传的,刘清打死也不相信。
陈浮婴挠了挠头,讪笑道:“我是西边儿的古战坡人,确实是没什么家人,怎么活这么大的,说实话我也不晓得。我这炉子,真是采药时掉下山崖,稀里糊涂得来的,而且自打我得了这炉子,感觉一身力气,大了许多。”
刘清嘴角抽搐,心说这不是话本里写的,掉落悬崖之后,得了绝世宝物或者绝世秘籍么?还真有这么好的事儿?
“再没有别的事儿?梦也算,说给我听听。”
陈浮婴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先前倒是做过一场梦,梦里面有个小鬼,说他是器灵,可以教我修炼,带我长生。梦里我都不信,醒来了自然更不信了。”
刘清无奈道:“那你怎么想到用这个烙饼的?”
陈浮婴又挠了挠头,笑道:“烙饼这个本事,我三四岁就会了。若不是有这个手艺,可能我也混不到百家饭,长不到这么大。”
刘清灌了一口酒,笑道:“你这炉子,的的确确是个炼丹炉,里头有仙药残留,你拿来烙饼,吃了的人自然会觉得能治病。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哪儿晓得这陈浮婴一听这话,蹦起来对着炼丹炉就是一脚,还骂骂咧咧道:“我说我怎么这么背,原来是你丫方的我。”
转头对着刘清说道:“神仙老爷,这炉子送你,你管我吃喝就行了。”
刘清问道:“不想长生?”
陈浮婴摇了摇头,“长个锤子生,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挣点钱,娶个媳妇儿,然后由不得你不糊涂,就是稀里糊涂一辈子。”
这句说的极好,由不得你不糊涂,就是稀里糊涂的一辈子。
递过去一壶酒给陈浮婴,后者连忙摆手,讪笑道:“昨个儿那碗酒是打肿脸充胖子,今个儿就算了。”
刘清也不逼他,只是自顾自喝了一口酒,想了好半晌,轻声说道:“我觉得啊!不是自己的,怎么都没事儿,是自个儿的,就抓稳抓牢,打死也不放手,晓得吗?”
陈浮婴疑惑道:“那怎么才知道是自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