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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潇淡然道:“天上那神游修士,交给我便是了。”
刘清点了点头,漓潇便拔地而起,一道剑光直上云海。
远处老蛟急忙返回江水,以多年积攒的功德换取部分水运,护佑一地平安。
这位蛟王神悬停江水之上,叹气道:“娘的,原来真正的牛人是这姑娘。”
那道绿色剑光穿破云海,单手握紧风泉,眼神冰冷,淡漠看向远处神游修士。
那处神游是个中年汉子,一身黑衣,也不知擅使什么兵器。
“呦!这姑娘长得真好看,还是个真正剑修,就是境界低了点儿。”
漓潇淡然道:“那我便破境。”
一道涟漪由打漓潇散发而出,风泉发出阵阵轰鸣声音,剑气延绵至方圆百里。
下方老蛟暗自擦了擦额头汗水,轻声道:“娘咧!说破境就破境,玩儿呢?”
小巷子里,刘清摇了摇头,淡然道:“也太瞧不起我们了,一个分神一个神桥,就敢来挣那千枚泉儿?”
挎刀汉子并没开口,只是缓缓拔出佩刀,冷眼看向刘清。
周遭猛地一阵颤抖,四周房屋晃动不停,那持刀汉子已经一刀劈来。
刘清叹了一口气,双腿微屈,不等那汉子长刀落下,一拳已经落在其面门。那汉子被一拳砸的在空中翻转几周,重重落在地上。
老蛟咋舌不断,他娘的,这一拳头落在元婴修士头上,估计跟爆西瓜似的吧?
武夫本就是横炼体魄,受了刘清这一拳,虽说脑仁儿嗡嗡的,可还是能硬撑着爬起来。
那汉子一脸惊疑,哪儿还有方才的风轻云淡?
“怎么可能?武夫还能越境对敌?”
刘清笑了笑,淡然道:“不怪我太厉害,怪你太纸糊了,使出真本事吧。”
中年汉子将长刀丢去一旁,拉出个拳架子,沉声道:“太乙拳,蒋狱。”
刘清笑了笑,也摆出拳架,轻声道:“星秋拳,刘清。”
一袭青衫率先出拳,还是照着蒋狱脑门儿。后者左臂以肘击别开刘清胳膊,右腿顺势提起直往刘清小腹,同是左臂变肘为掌,朝着刘清眼球横劈过去。
两条腿互相碰撞,蒋狱退后足足三丈,刘清却是纹丝不动。
蒋狱沉声道:“这力气怎么练的?”
刘清笑了笑,撕下一张负重符,丢过去给蒋狱,笑道:“试一试。”
中年汉子接过符箓贴在肩头,猛地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儿被巨力压到。
撕下负重符后,蒋狱面色复杂,沉声道:“身上还有多少张?”
刘清淡然道:“约莫二三十张吧。”
蒋狱苦笑一声,退后抱拳,“无心要那千枚泉儿,只是武夫问拳而已。”
笑了笑,蒋狱沉声道:“能否全力互换一拳?”
刘清面色古怪,笑道:“我天生神力,如今境界夯实到了极致,互换一拳,你受不住。”
或许是觉得这话说的有些气人,刘清接着又说道:“我说的实话。”
在木秋山时,给师傅一通操练,挨了那么多天的打,早就把境界打通透了,破境神桥,差的只是个契机。先前在匡庐山中,又扛着千万斤走了那么远的路,几乎已经到了临界点。所以不知漓潇在压境,刘清也在辛苦压境。因为他不想只是吸扯来十三洲的武运。刘清要看看这天下之外,还有什么?要将天外武运,也尽数吸扯过来。
漓潇缓缓落地,轻声道:“好了,不过给他的元婴跑了,没拦住。”
转头冷眼看向那汉子,沉声道:“你们不是一伙儿的?”
蒋狱摇了摇头,苦笑道:“半路朋友而已,我是听说了刘清拳法过人,来切磋技艺,他是想着万一刘清不敌,坐收渔翁之利而已。”
刘清笑道:“是实话。”
再次看向蒋狱,笑问道:“想好了吗?”
蒋狱抱拳,爽朗笑道:“请赐教。”
不远处的漓潇挥舞风泉,一道剑气屏障笼罩住小巷子,就不怕再吓到两侧住户。
方才其实已经吓到了,得亏那位蛟王神威望极高,只是神念显化,就稳住了两侧住户。
两人互换一拳,其实刘清还有留手,使出了八分力而已。可蒋狱已经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吐,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
刘清跑去一壶裸花紫珠酒,叹气道:“这酒能治伤,你很好了。要是还想切磋,可以去清漓山,那边儿还有一位武道前辈。”
蒋狱摇了摇头,抱拳苦笑离去。
撤去剑气屏障,漓潇白眼道:“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吧?”
刘清转头看去,意味深长,“你砍了几剑?”
老蛟瞬身来此,一脸惊慌。
“你们赶紧跑吧!来个俩登楼修士,估计就是奔你们来的。”
刘清淡然一笑,看向天幕,喊道:“两位前辈,不活动活动手脚?”
风中一阵花香传来,是那檐葡花香。
檐葡仙子乘风而来,缓缓落在云海,面向两位登楼修士,笑着开口:“动他刘清与清漓山一根手指头,就等同于与百花仙山开战。”
一道黑衣身影御剑而至,是那楚续。
“瘦篙洲楚续在此,可以出手试试。”
又是一位登楼,瞬身到此,腰间挎着双刀。
“龙丘家的座上宾,不是你们能动的。要动也可以的,试试嘛!”
前面二位刘清都认识,后面来的龙丘家人,刘清只记得是当日在裸花山,站立渡船上的其中之一。
那两个登楼散修,对视一眼,笑道:“三位道友什么意思?我就是路过而已。”
下方老蛟直想捂住脑袋,叹气道:“他娘的,比我还怂?”
楚续笑了笑,随口道:“路过自然无事,不过还要烦劳二位传个话。”
“清漓山,我们三家罩着呢。”
老蛟讪笑着开口:“刘公子?你家山头儿缺人不?”
好家伙,登楼修士不要钱怎么的?
……
青鸾洲有个小国,几年前还是有皇帝的,只不过那个朝廷,大兴文字狱。整个羁縻国就没有种稻谷养鸡的。
只不过几年前一场婚事,被个背剑年轻人抢了之后,整个羁縻国就变了。
有个和尚将羁縻国分成十二城,只有城主没有皇帝。
也不知那和尚用了什么手段,总之一国之地,灵气浓郁程度不亚于寻常山头儿。十二城之中,但凡那几日出生的婴儿,都资质不错,百年之内就又是一股子极大势力。只不过,这十二城的城主,皆由外来修士担任,是那位布衣和尚亲自一个个寻来的。
这十二位城主,都不是什么好人,可在如今的羁縻国,打死他们也不敢作奸犯科。
那位布衣罗汉,可与旁的和尚大不相同。人家不跟你说什么我佛慈悲,反倒是有错就得改错,杀了人就得偿命。
所以如今的羁縻国十二城,对修士约束极其严格,却对凡人几乎没什么约束。
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若不是被那位剑仙救下,恐怕如今已经是量具尸体了。
其实当时布衣和尚给了二人两个选择,第一,是留在羁縻国,十二城建设完毕之后,由这二人担任巡查官。第二,去往瘦篙洲,在一处山中村庄,当那教书先生。
当时那位一国状元出身的年轻人,二话不说就选了去瘦篙洲,因为和尚说了,救他们的那位年轻剑仙,最早是打算将他们送去那处山村的。
结果布衣和尚思量了片刻,还是让他们二人去了金乌洲。
布衣和尚从牛贺洲返回,却有个一身黑衣,游侠儿装扮,背后长剑无鞘亦无锋的中年人,等着布衣和尚。
布衣和尚与那人坐在一处山巅,喝了几杯茶才笑着开口:“你们墨家不是不愿管么?老和尚我帮忙管,还不高兴了?”
黑衣中年人抿了一口茶,笑道:“管不管的,都无所谓,只是想来问一问佛爷,是不是打算将这羁縻国,当做一处试验之地?”
布衣和尚摇了摇头,轻声道:“和尚我没那么大心气,这烂摊子是留给某个人,让他来看看,究竟要如何办。”
黑衣中年人神色凝重,沉声道:“你是想让他瞧一瞧,有个高高在上,却时不时插手人间事,帮着行云布雨,抵挡天灾的存在。与一个同样高高在上,却好也不插手,坏也不插手的存在,有什么区别?”
和尚双手合十,口念啊弥陀佛。
“何故,有人想要在这其中寻个答案,你觉得可能吗?”
这位墨家侠客摇了摇头,苦笑道:“诸子百家研究数万年,来来回回也只能给出一个答案。我们又能如何?”
布衣和尚摇了摇头,笑道:“不一定的,最起码也要敢想敢做嘛!”
……
长安城里,苏濡领着杜亭声去到一处客栈,极其悠久,起码祖上三十代就在经营这座客栈。不过这些年来,生意却愈加不好。
走进游方客栈,苏濡笑着招呼来一位小厮,轻声道:“备两间上房,烫两壶好酒,我的弟子走了数万里前来赶考,怎么都得好吃好喝的。”
一整天没来客人,都要愁死这伙计了,万一客栈关门,自个儿也没什么手艺,喝西北风去?
怕是觉得旁人都要睡着了,这小厮大喊一声:“两位客爷,要两间上房,再烫两壶好酒。”
说完才笑咪咪走去,招呼二人落座,笑问道:“酒倒是能喝饱,可不顶饿啊!两位就这么干喝?”
苏濡笑道:“我记得你家那凉拌灰菜不错,还有吗?”
年轻伙计笑了笑,轻声道:“呦!这位先生还是老主顾呢?我都在这客栈干了七年了,许是眼拙愣是想不起来您了。灰菜倒是有,可那是去年摘出来晾干的,泡好之后端上来,虽说与时兴的没什么区别,不过还是得跟您说清楚。”
苏濡摇了摇头,笑道:“晓得晓得,快去准备吧。另外再来两碗花面,一碟儿土豆丝儿。”
年轻伙计说了句得嘞,救跑去后厨了。
杜亭声询问道:“先生,曾经来过这个客栈?”
苏濡笑了笑,随口道:“来的时候有些早,这伙计才干了七年,自然没见过我,估计他要是干个七十年,就认得我了。”
杜亭声眼神古怪,憨笑一声,扭扭捏捏问道:“先生?你到底多大岁数?神仙岁数都很大,且能驻颜,你是不是也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苏濡瞪眼道:“你家先生有那么老,我还年轻呢,别把我说老了。”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花面便端了上来,土豆丝与酒也来了。
年轻伙计说灰菜得泡一会儿,两位先吃着,待会儿就上来。
还没吃几口,有个发须皆白,但精神抖擞的老者缓缓走来。
苏濡并未起身,杜亭声却赶忙起身,对着那位老者作揖。
老人笑着走来,拱手抱拳,恭恭敬敬喊了句苏先生。
远处年轻伙计面色古怪,心说怎么一个老头儿,对个中年人如此恭敬?还叫苏先生?
结果接下来的对话,更让这小伙计嘴角抽搐不停。
只见那读书人转头说了句再来一碗花面,重新看向老者时,语重心长,叹气道:“小白啊!一晃多年不见,咋个长得这么老了?”
杜亭声不敢落座,便在一旁倒酒。
白老将军缓缓落座,苦笑道:“也差不多一甲子没见了,我老成这样是没法子的事情,可苏先生却与当年没有半点儿变化啊!”
苏濡摆了摆手,笑道:“老了老了,瞧着不老,可年龄还是比你大的。”
读书人漫不经心道:“说吧,所为何事?”
白老将军苦笑一声,叹气道:“苏先生来长安,所为何事?”
读书人淡然道:“大弟子光顾着学拳学剑,不好好做学问,我这好不容易收了个二弟子,打算让他考个状元回去。”
说着瞪眼过去,“小白,别给我学生穿小鞋啊!他的状元郎,得堂堂正正考出来,要是给你们硬塞进来,我可就不高兴了。”
一旁的杜亭声面色愈加古怪,怎么先生口中的穿小鞋,像是这位白先生会帮着自个儿作弊似的?
白老将军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天下渡新任的那人,也是苏先生的弟子?”
这话一出,苏濡满脸笑意,摆手道:“唉!别提了,大弟子没出息,修道资质与武道资质都差的不行,二十一的人了,才是个武道归元,炼气士的凝神境界。唉,丢人啊,不说了不说了。”
说是丢人,你倒是别笑啊!
二十一岁,已经是归元武夫,凝神修士了,还要怎样?非得一步踏入武道九境之上,或是那十二境之上的传说三境吗?
白老将军苦笑道:“苏先生,秦国无意跟清漓山有什么争执,我们也不会由着蒲黄山之流坐大的,能不能转告刘清,让他收一收性子,待过些年头儿,他哪怕把蒲黄山连根拔起,秦国也不会说个不字。”
苏濡放下筷子,耷拉着眼皮,问道:“是那皇帝让你当说客?还是张戬让你来的?”
有个同是青衫的中年人,缓缓走来,满脸苦笑,作揖道:“苏先生,人间为重啊!”
不知为何,苏濡一肚子气。可他也知道,气归气,就是不能朝着这些人出气。
谁让那傻小子拳头大,剑气长呢?
谁让那傻小子偏偏是我的弟子?
……
龙丘桃溪与柴黄,领着溪盉与槐冬,启程望东去,打算去那观水书院。
溪盉想见师傅师娘,可一想到要去书院,脑袋就大了。
临走前,清漓山北麓已经梨花盛开,南麓的茶花也开了,半边儿山上白茫茫,半边儿山上粉嘟嘟的。
可惜了,师傅师娘又不在,都看不见自家山头儿的花开嘞。
寸锦峰那边儿,多了两个人,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了。
钟灵儿早先在那成王府,就是在炼丹炉边儿上打下手,如今在紫珠身边做事,可谓是得心应手,而且再也没有先前那种言语苛责了。
紫珠一口一个灵儿姐姐,全然没把钟灵儿当做什么下属,就连研制药方时,只要钟灵儿想看,紫珠是半点儿不会藏拙的。
钟繇就有些闲了,本想着能帮忙干点儿什么,可紫珠跟钟灵儿都嫌弃他笨手笨脚的,一天就只能拎着水桶,一趟趟从井里打水,提去给田里的仙苗浇水。
这天乔恒走上了寸锦峰,抛给钟繇一壶酒,老人在寸锦峰走了一会儿。
乔恒笑着问道:“我们这山头儿,与旁的不一样吧?别家山头儿再如何,也得你帮着做些什么才给你供奉钱,咱家山头儿可不一样。”
钟繇也笑着说:“山主是个热心肠,所以清漓山有一山的热心肠。”
乔恒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反倒是问道:“我已经破境神桥,愿意当我徒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