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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枯坐槐树下一整夜,心神坠入的那处空间里,白衣女子出剑不停,瀑布前方更是剑光四射,术法绚烂。
刘清见到那白衣女子以剑仙之姿划破天幕,剑术神通好似以剑为雨,倾盆之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正当刘清怔怔发愣之时,那位白衣女子笑着说道:“剑乃古之圣器,短兵之祖,于山下纵横睥睨,立身立国,于山上与神俱往。剑客对敌,须得内实精神,外示安仪。练剑时,须身与剑合,剑与神合。以身为柄,轻如猿鸟,谓之剑法。”
刘清点了点头,剑客尤其讲究以身领剑,这是练剑之要。
女子笑着开口:“方才演示的剑术神通,其实是剑道意气,一时半会儿你是来不了,所以我只教你两剑,行剑跟站剑,其实天下剑法,无论仙家还是凡俗,拢共就分这两种。”
白衣女子抽剑往前,舞剑好似大江流水,延绵不绝,时而至清至缓,时而汹涌凌厉。
站剑也不是就站着不动,女子提剑折返,出剑沉稳迅速,密不透风。
刘清疑惑道:“教剑,其实是教我练剑,教我以剑对敌吧?”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凑到刘清身旁,以修长手指点了点少年额头,笑着说:“真聪明!世间一切对敌法子,哪儿有什么一成不变?我的剑术,能打死人就行。”
说着便将长剑抛回,继续道:“此剑有灵,你能见到我,说明它已经认你为主,想要发挥它的威能,就得以剑对敌,既是磨砺剑锋,也是磨砺你。”
女子身形缓缓变得虚幻,刘清轻声道:“你要走了?”
白衣女子缓缓开口:“若是我没死,咱俩一定会见面的,不过你要是学了我的剑依旧没什么作为,我可不会见你。”
刘清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女子一把推走,眼前一阵恍惚,再看周遭,已经重回自家前院的那棵槐树底下。
少年人摩挲着手中长剑,看着其缓缓闪过的青光,笑着说:“放心,我怎会让你蒙尘。”
……
这天黄椿不当值,一大早便去寻刘清,倒了一通苦水。
刘清从袖口掏出来几张银票,塞给黄椿后轻声道:“黄大哥,你拿着这个钱,在城里开几间铺子,卖什么都行,挣的钱全是你的,不过铺子得挂上刘家名号。你跟黄芽儿姐姐就住到家里来,可以寻一些品行端正的人来帮忙,这么大的宅子也不能老荒着。”
黄椿皱眉不停,一把推开刘清手掌,沉声道:“这就打算走?我不要你的钱。”
刘清苦笑不停,“现如今,我能相信的也就是你们兄妹了,不瞒你说,我家槐冬不是一般人,我得给她找个地方,让她安安心心长大,直到有些自保之力,所以这宅子,还是需要你们帮忙照看。”
想了想,又从袖子拿出早就誊写好的炼气法门,对着黄椿说道:“这本书给你,你们照着练,能有所成最好,若是没法子开辟灵泉,也别太过执着。”
黄椿长大了嘴巴,刘清便解释道:“这些天有太多事了,说不清楚,我只告诉你,世上是有仙人的,照着这本书,你跟黄芽儿姐姐也有可能成为山上仙人。”
说罢便去喊槐冬,大中午的便带着小丫头直去城西,半道上碰到鬼鬼祟祟的余衫,槐冬一脸惊奇,跑过去就挂在其身上,笑的十分开心。
“老余老余,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找我玩儿?”
余衫笑了笑,眼前小丫头也是他从小疼到大的,怎么能不开心?
“我这不是来了么?”
三人一番嬉戏打闹,不多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城西的尤家祖宅,刘清独自一人上前,青衫背剑。
余衫在后面笑着说:“你这家伙又要欺负人了。”
刘清淡然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欺负的都是欺负过我在意的人的人。”
说着哈哈一笑,拗口了些。
只见那一身青衫的少年人猛地一跺脚,方圆一丈之内,石板路变得稀碎。一步上前,抬脚又是一下,整个大门便被踹成两半。
由打宅子里跑出来一众家丁护院,可瞧见笑咪咪的刘清之后掉头就跑,皆是嘴里喊着:“不得了,那小疯子来了!”
宅子里边,有个花了极大代价才治好腿的年轻人,他咬牙切齿往大门方向,转头看向个灰袍中年人,沉声道:“师傅,不帮我杀了他,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灰袍中年斜眼瞪来,“你都是炼气修士了,还怕一个凡人?自己去打杀了他不就行了。”
这年轻人便是五年前被刘清折断双腿的尤家少爷,尤仲。
刘清一脚踹翻门户后便伫立原地,也不开口,更不往前,只等着宅子里有人出来。
远处被余衫抱着的槐冬伸出小手捂住眼睛,悄咪咪道:“以后我也要踹他们家门,叫他们再敢欺负我黄芽儿姐姐。”
黄芽儿已经好几天没去刘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尤家在发难,事实上是打从那个尤仲回乡之后,就没停过欺负黄芽儿兄妹。
花钱让城内的兵马司孤立黄椿,寻了一帮地痞无赖天天尾随黄芽儿,这些刘清都知道。
余衫笑着开口:“现在可真不怕他家有钱有势,来个王爷也白搭,你余老哥可再不是之前模样了。”
黝黑少年传音刘清,声音颇为严肃,“尤仲拜了个元婴境界的师傅,有些不好惹,不过也不用担心,谁还没个师傅。”
刘清点了点头,早就猜到了一点,先前挨家挨户去还钱时,就知道是有人教唆,让自己难堪。不过那家伙也成了修士,这点自己倒是没猜到。
不多一会儿,有个一身锦衣的年轻人快步走来,老远便冷哼一声:“断腿之仇在先,今天我就让你死!”
或许是尤家早有预料,所以此刻的尤家祖宅附近没有一个人。
尤仲掏出来一柄长刀,以他那微薄灵气催动,挥舞起来就往刘清脖子砍。刘清微微侧身躲过,一把抓住尤仲后脖领子,眯眼笑道:“这可是你先动手的,我占理。”
单手将那尤仲往半空抛起,蹴鞠似的一脚便将其踢飞十余丈,撞烂了石头玄关,晕死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
此刻有个浑厚声音响起,“谁人敢伤我徒儿?”
刘清转头看去,原来是个灰袍中年人,脚踩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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