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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可真给他们丢人。”
刘清沉默片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声道:“好像世人眼中,大多数人都会做的就是对的,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反而对的就成了错的。”
黄椿喝的伶仃大醉,只得由黄芽儿背着回去,留下没喝酒的刘清与槐冬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小小月牙儿。
小槐冬已经困的不行了,脑袋不住的往下坠。刘清笑着将其抱回屋子,自己转身出门,到前院看着那棵槐树,久久无言。
猛地一阵凉风吹过,少年人这才回神,看了看满目苍夷的家,又摸了摸口袋里那十文钱,忍不住的苦笑,“老家伙你这是故意的啊!不管槐冬到底是个啥,她是我妹妹,我自然会护着,可你也不至于把这个家败成这样,这叫我咋办?”
说着摇了摇头,几步走到树底下,几下刨出了个土坑,里边儿安安静静躺着个木匣子。
刘清将其掏出来,取出个锈迹斑斑的钥匙打开木匣子,看了看里面东西,苦笑着摇头,“这么多年了,真没想到还跟以前一样。”
木匣之中,有一本线装拳谱,封面啥都没有,是一本无名拳谱。底下那柄长剑,瞧着十分古朴,通体泛着青锈,两侧剑身各有篆文,可刘清愣是没看懂。
这两样东西刘清打小就喜欢,只不过那时候刘老爷子打死不让他练拳,都不让翻开看,还当着刘清的面把拳谱跟长剑埋了,说要是敢偷偷取出来,就不用再姓刘了。后来独自离家,一晃神就五年过去了,没想到这长剑居然锈迹不增,拳谱也并未受潮腐烂。
少年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左看右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这才苦兮兮道:“老子今年才十六岁,小时候练武不让练,搞的我空有一身神力,现在念书念得好好的,又跑回家收拾这个烂摊子,这叫我如何是好?”
抱怨归抱怨,还是翻开那本书瞅了一眼,一看之下,刘清没忍住大骂不停,“我他娘的,小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合着给我一把剑一本书,教我做神棍怎么地?”
那本书前头都在讲拳法,拢共也就九式,刘清看了一遍就记下了,可最后一页却画着几幅图,一旁还写着几个字,“仗剑作法,踏罡步斗,敕起五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睡不着,刘清便按照拳谱中的法子演练了一番,一练之下就好似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天光大亮,青衫少年出拳不停,带起风声无数。
回过神来,刘清摊开双手,微微张开嘴巴。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某一扇门,自小便觉得难以发挥的力道,现如今居然被凿通,竟是有了那种酣畅淋漓之感。
打小自己就一身怪力,横行乡里,是十足的小霸王孩子头儿,可慢慢长大后,他总觉得自己的力气没办法完全用出来,就好像自身是个大水潭,可每次都只能用溢出来的那一丢丢水。
刘清猛地往前一步,深吸一口气,一脚轻轻踩在石板路上,再抬脚时,已经有个脚印烙在石板之上。
少年人猛地皱起眉头,再次抬头看向那棵槐树,小丫头槐冬也叽叽喳喳的跑来。
刘清笑着抱起槐冬,心中自言自语:“这下我真的信了。”
槐冬其实只比刘清小四岁,可这么些年来,她好像怎么都长不大,一直就是五六岁的模样,刘老爷子在世时就没少花大价钱请郎中,可看来看去,谁也不知道小丫头是个什么情况。
可现在,刘清知道了。
十年一木,千年一槐。
多年的扶舟县,经常有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者来乞讨,大家伙儿都管他叫安老三。寻常人家施舍饭菜,总要安老三唱几段老腔才行,唯独还是个小孩子的刘清,每次都只给他吃的饱饱的,也不作贱他。
所以那个安老三最好一次出现在扶舟县时,就当着刘清的面,给了刘老爷子一本拳谱与一柄剑。
安老三离去之前对刘清说过一句话,你妹妹不是人,惹得刘清差点揍了他。
那时那个老乞丐笑着说了句:“十年一木,千年一槐。”
……
年幼时的玩伴,刘清没几个想见的,唯独有个家伙,刘清想与他见一面,破天荒喝顿酒,可那小子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听人说是被个老道士收了做徒弟,跟着云游四方去了。
这些年刘清在东海之畔的观水书院,虽说圣贤书读了几箩筐,可肚子里那几箩筐书也没法儿倒腾出来换钱用,哪怕现在他相信这世上真有仙人存在,家也得保住是不?至于老头子留的十文钱,刘清压根儿没打算花。
那些话本小说里头尽是说,一旦踏上仙路,就得与凡俗做个分割。这也是刘清不太喜欢看那种话本的缘由。
少年人始终觉得,读书也好习武也罢,哪怕是修仙,起于微末就要归于微末。说什么踏上仙路就要远离世俗的,刘清觉得都走不长久。
凡人也好仙人也罢,总要知道一句水有源头树有根,难不成有了飞天遁地的本领,人就不是人了?
这天午后,胡乱凑活了一顿饭,刘清领着槐冬出门,打算四处看看,寻个赚钱法子也是好的。
才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三个外乡人,这三个女子说着大秦官话,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不是背剑就是挎刀,瞧着也像个江湖人。
刘清没打算搭理他们,早年间跟着先生往西北去,在个叫季国的地方,那儿的游侠才叫游侠呢。
刘清不搭理人家,可那三个年轻女子却瞧着刘清眼睛放光,准确说是看着小槐冬。
吓得小丫头抱紧刘清大腿,嘟囔着说:“这三个女的不会是人贩子吧?”
刘清无可奈何,只得转头,以大秦官话询问:“三位姑娘老这么盯着我妹妹,不太好吧?”
三个女子中有个瞧着年轻些的,蹦跳着跑来刘清这边,笑着说道:“这小东西好可爱,能不能卖给我?”
刘清气极而笑,“我瞧三位姑娘都很漂亮,能不能卖给我?都做妾如何?”
三位女子尽皆黑起脸,只听得几声冷笑,有个手持折扇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刘清背后。这人一脸笑意,对着刘清说道:“怎么跟我师妹说话的?说要买你这个小东西,给你的钱够你吃八辈子。”
刘清缓缓转头,只觉得眼前白衣青年比先前女子更讨人嫌。
少年咧出个笑脸,干脆以扶舟县方言开口:“咋跟你爷说话哩?你狗怂是个啥子东西?”
白衣青年脸色顿时冷冽起来,虽然不晓得后面半句说的是什么,可总不会是什么好话。
只见那白衣青年身形飘逸,几个呼吸就到刘清面前,一把攥住刘清脖领子,想要将其掀飞,可憋了半天,刘清愣是半点儿没动。
青衫少年无奈叹气,抬起腿就是一脚,将白衣青年踹飞三丈有余。
少年人整了整衣领,自言自语道:“咱是个读书人,能动手就不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