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三撤军行动跟他进军一样既快又隐秘,就在于冲冲大胜蛮黑贵族的当晚。
    呼延谷的主力便悄然出城南下了。
    在此之前,他的六营长弓军、四千铁盾甲和两千轻骑兵已经在河东水师的接应下离开了天德军。
    呼延谷只有两千老弱伤残士卒组成的敢死军在支撑门面,这是河东军的传统,如果可以丢卒保帅他们绝对不会故作矫情,闹到最后去舍车。
    于冲冲一把火把北寨烧为平地,然后退入呼延谷出任敢死军的主帅。
    这给了金弥力和蛮黑五部一个错觉,即河东的主力还在呼延谷内,因为“天将军”
    还在那。
    无论杨昊怎么解释,两家就是不肯相信河东军主力已经撤退。
    蛮黑部决心向于冲冲讨还被他无情撕去的脸皮,老谋深算的金弥力呢,自然是觉得跟在强者后面比较安全了。
    刘德三不愧为身经百战的名将,为了迷惑对手,他在撤军的同时,仍强令手下两员大将隋卧虎和乌赤赞,分别攻打石雄驻守的新城和王奔的中受降城。
    命令之严苛,使得跟随他多年的隋卧虎和乌赤赞也丝毫没有觉察到主帅正在撤军。
    杨昊令刚刚恢复建制的骁骑营和警一营配合金弥力和蛮黑五部进攻呼延谷,自己则率豹营、锋矢营、金风营主力南下攻打河东军沿河营寨。
    同样不相信刘德三已经撤军的还有王奔和石雄,二人紧守城寨,甚至杨昊派亲信拿着他的亲笔信前去促请,二人还是将信将疑。
    杨昊要王奔调动天德水师阻断刘德三的退路,得到的回答却是河东水师已经到了中受降城外,天德水师与之实力悬殊太大,没有本钱跟人家交手。
    石雄建议三家集中兵力从岸上进攻,三家联盟中石雄与河东军的战绩最为辉煌,粗略统计两军交手二十三次,石雄胜二十次,俘获河东军士三千人,缴获大批军械、粮草。
    杨昊不同意进攻河东军沿河营寨,理由是沿河营寨阵法严谨,又有水师助战,易守难攻。
    此外杨昊还有一层考虑,那就是蛮黑五部。
    虽然在北寨外被于冲冲挫了锐气,但他们并没有伤到筋骨,这是一支难以驾驭的可怕力量,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
    杨昊不想自己与刘德三拼的两败俱伤后让他们捡了便宜。
    三人商议之后,决定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由石雄部监视沿河东营,防止河东军从陆路东逃;王奔水路并进防止河东军主力弃寨渡河;杨昊则率三营主力在北面结寨,既牵制河东主力,同时防备呼延谷溃军南下与沿河各营会合。
    三家中杨昊兵力最多,石雄战力最强,王奔所处地势最为有利。
    河东军沿河各营不足五千人,刘德三的部署是西面和北面采取守势,东面则由大将隋卧虎率骑兵主动出击,以争取主动。
    兵锋正盛的石雄摆出主力阵容与隋卧虎正面交锋,激战一日,各有胜负。
    入夜,隋卧虎命士卒点亮火把,骑灰毛嘶风马率四员大将赤膊来阵前挑战,石雄自也不肯示弱,率结义四兄弟赤膊出战。
    这场“对将”
    由酉时末开始斗至亥时初,隋卧虎胜三场,擒石雄结义弟兄万涛。
    石雄不服要与隋卧虎单挑,隋卧虎也不退让。
    二人在阵前互争雄长,斗了半个时辰,累倒三匹战马,竟是一个不输不赢的结果。
    事后两军交换了俘虏,约定二日再战。
    二日卯时,石雄来到河东军营外叫阵,河东军却紧闭营门,迟迟不见动静。
    鼓敲三遍,营门开启,出来一名白面小校,手持长枪指着石雄怒骂:“暗箭伤人的小人,欺负我军中无人么。”
    那小校身材单薄,面白唇红,赫然竟是一员女将。
    石雄颇为不屑地说道:“刀枪无眼,姑娘当这是绣花场么?”
    女子闻言大怒催马上来厮杀。
    三五个回合后,石雄再也不敢轻视那女将,按刀喝道:“来将可通姓名!”
    女子冷笑道:“河东隋鸢是也。”
    石雄问道:“姑娘责我暗箭伤人,石雄不解,我几时做那腌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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