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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不理解，但我，也没强求任何人去理解。换了其他人，我还是这个做法。”我听着赵婉在厨房忙活的声音，继续说“我也知道其他人没有做错任何事，但，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我听到赵婉关了水龙头，走出厨房关了灯，径直走向了卧室，随即又向着客厅走来，她拿了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说“阿萱，我先睡了。”
我看着她嗯了一声，说“我们不会聊到太晚。”
客厅又只有我和顾琛，我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我之前说的话，他只是看着我，想说什么话，但又不想说的那种神态。我问他学校的课程怎么样，他喜不喜欢他的专业。
他答非所问“今天从窗户看到你回到小区的时候，我很开心来着。我想着，那个小时候总是欺负我的姐姐终于回来了。”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我小时候是怎么欺负他的，他是怎么就开始叫我姐姐的。
“坐在你妈妈车上一起上学的时候，你总是不和我说话，看着窗外，我给你糖你也不要，还说都上小学的人了，不应该再吃糖。放学来接我们时，你妈妈总是在人群中先看到我，即便我遮遮掩掩好几次，现在想来，当时你闹别扭，大概是因为你妈妈放在你身上的关注点转移了而已，小孩子总是没有安全感。”
“不是，我妈妈一直都是那样，即便没有你，她的关注点也不在我身上。”我说的是事实。
“后来，等我到了四年级，开始要认真做作业的时候，你开始辅导我，不带任何感情的，我去找你，你就会陪着我做完。我上了六年级，你到了初一，住校了，只有周五晚上回来的时候会问问我学校生活怎么样，然后，你还记得那一次吗？我六年级快要毕业了，周五放学回来的时候被一个喝醉酒的男的拦住要我给他买酒，你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一把推开那个男的，拉着我的手就回家了。当时你牵着我的手都在颤抖，然后一回到家，你就坐在沙发上哭了。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你还挺好笑的。”
人类的悲欢不相通，对一件事的记忆也无法相通。我看着顾琛认真描述我们共同存在的那个对他来说难忘的场面，这些我通通都没有了画面，根本无法拼凑，甚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亲历过那件事情，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太小，没有记清楚。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确实哭了吗？”
顾琛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就开始陪着你哭。”
我笑出声来，他小时候是真的很老实。“嗯嗯，我现在胆子也挺小的，要是再遇上那样的事，恐怕我就绕路走了。”
“不用的，我现在已经能自己解决了，也不会让你遇见这样事情的。”顾琛的语气很是坚定。
我只能笑笑，看着他，说“你这个子，恐怕也没人拦着你惹你了。”
他也笑起来，问我“赵婉是一直陪着你到现在的吗？从你初三父母离开那时候？”
“嗯，是的。她陪着我，我陪着她。”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撒谎了，相反地，在顾琛的这个问题里，我才意识到，不管以往的时间，每分每秒是否有这个人，重要的是，现在的每分每秒里面，我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