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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魂魄依旧完整,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再休息几日便可进入轮回。”
“脑子坏了?”裴祎闻言抬眸看着对方。
妖仆提心吊胆,无奈地答道:“殿下,她醒来之后就一直发疯,说什么‘你这个虚伪的女人,要杀就直接杀死我,你又来装好人来救我干什么!’”妖仆学着那亡魂的语气,掐着细嗓尖声道。
裴祎微微蹙眉,她倒是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妖仆见裴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垂着脑袋小声道:“那亡魂还说殿下您伪君子真小人……”
妖仆声若蚊呐,然而室内只有她们二人,裴祎不想听清楚也难。她微微蹙眉,却还是心不在焉地道:“骂我干什么?我又与她不认识。”
妖仆上前一步,稍带怒意地继续说道:“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是殿下好心出手救了人,现在倒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那亡魂平白无故往殿下身上泼脏水,亓官大人也看不下去了,出口训了那亡魂,可那亡魂就是坏了脑子,一口咬定了是殿下您杀了她。”
裴祎嗤笑,道:“我与她无冤无仇,杀她做甚?”
“殿下,您要不要去看一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妖仆道。
“不要。”裴祎抓起一旁的靠枕,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埋进去蹭了蹭,又打了个哈欠后迷迷糊糊地道:“明天再说吧。”
妖仆正要行礼退下,裴祎突然想起前两日判官与那亡魂的纠葛,她忽然问道:“你知道判官在冥疆当值多少年了吗?”
妖仆愣了一下,道:“小的也不确定,但少说也有两百余年了吧……”她以为裴祎要免去长岱的职位,一时觉得可惜,于是又道:“妖皇殿下,这两百年来判官大人做事细致认真,不敢马虎,这一次判官忽然对那亡魂动手,我想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还请殿下明查。”语落,她俯首跪地。
妖仆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裴祎,虽然她与判官来往不多,但好歹也是接触了几次,她印象里的判官做事谨慎小心,虽然脾气暴躁但不至于草营人命。
“明天你去万卷楼,将记录判官的卷轴带过来。”
“是。”
裴祎听着妖仆关门离去的声音,抱着靠垫翻了个身,本想着就此睡去,忽然口袋里好像有东西挠了她一下,裴祎将手伸进宽袖里摸索一阵,定睛一看原来是崔堇然送给她的杏花。
白色的花瓣在灯光下平添了些韵味,裴祎冷笑一声,甩手将那朵小花扔在地上,嘴里呢喃骂道:“生着花花肠子的王八蛋。”
翌日。
裴祎穿好衣服,吃过早饭后,对妖仆道:“备车,去鬼医府。”
府内鬼医排成左右两列出来迎接裴祎,裴祎走上台阶后轻轻抬手,对他们表示免礼,随即径直进入府内。
为首的亓官匣面露难色紧随在裴祎身后,弓着老腰慌声道:“殿下可是来瞧那亡魂的?她刚刚才醒,可能……”
裴祎知道对方用意,没等亓官匣说完,裴祎突然驻足,微微仰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对亓官匣道:“亓官老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也别把我当小孩子。”
此话一出,其他鬼医纷纷垂首,不敢多看裴祎一眼,裴祎讨厌阿谀奉承的鬼话,那些只字片语会让她觉得自己囿于虚假的牢笼。她开口冷声道:“不用费尽心思来捧我。”
她微扬下巴,看了一眼立在前方沉得跟死人般的小鬼医,道:“开门。”
鬼医闻言,颤抖着手指开了锁。里面的亡魂就像被困疯了的猛兽,见到裴祎后猛然失控,面色狰狞地冲出来,她在台阶上被绊倒,一个踉跄后整个人狼狈地滚到裴祎脚边,亡魂怒目圆睁,抓着裴祎的衣角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她抬手捶打对方,扯着嗓子道:“这个虚伪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现在又要装好人来救我!我看你长得一个狐狸样就知道你和那姓霍的肯定有一腿!不然怎么那么着急来杀我!”
她的言辞过于冒犯,鬼医们纷纷面露尴尬之色,但裴祎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上前制止这个疯子,更何况刚刚自己的主子还发了火,他们现在连呼吸都得小心点。
“我杀你?”裴祎嘴角微扬,讽刺道:“我闲吗?”
亡魂见裴祎居然不认账,抬手猛地推了她一把,冷笑一声,指着她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你这个虚伪的狐狸精!现在装得这么无辜,杀我的时候就像个疯子!”
她难得申冤,忽然转移目标,对裴祎身后的一众鬼仆扬声道:“你们别看她一脸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哼!她装的呢!死|婊|子”
那亡魂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鬼医们听着后背直冒冷汗,恨不得抬手捂耳!
听她说完了,裴祎冷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在这里放肆。”
亡魂闻言癫狂大笑,抓了抓散乱的头发,指着裴祎道:“我就说你是装的!你这个伪君子!杀人不偿命的伪君子!”
听对方依旧执迷不悟,裴祎道:“我不认识你。”
裴祎是真的不认识对方,谁料这句话落入亡魂耳里却成了一句推卸责任的话,她嘴里一边骂着裴祎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哭着说着自己多么委屈,她哭着道:“我自认为命苦,嫁与负心汉,他不仅打我骂我,还把我卖给霍远程那色|老!现在我被奸人所害,想要为自己申冤奈何无人信我……”
“霍远程?”裴祎兴趣上来,微微扬眉。
亡魂依旧纠缠不清,骂道:“好啊你,现在出事了就不认主子了!?你这种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裴祎对她的辱骂充耳不闻,道:“你叫什么名字?”
“要你管!”对方神情激动地道。
裴祎觉得烦,便不多去纠缠,不做浪费时间精力的事。她抬步朝门外走去,对亓官匣吩咐道:“好生看着。”
亓官匣害怕得眼睛眨都不敢眨,手臂微微颤抖,俯首领命。
裴祎上了马车,对亓官匣等人道:“不必远送,各干各的事去。”她随后对百里泉道:“泉叔,去偿怀寺。”
看守大牢的小鬼们见裴祎大驾光临,一个两个挺直腰板,打起十二分精神!平日里的懒散气通通一扫而空,裴祎点了判官的名,小鬼自然是不敢懈怠,迈开小短腿疯了似地冲进去找人,不一会儿便将长岱带到裴祎面前。
长岱手脚带着镣铐,他如今还是戴罪之身,身穿囚服,几日不见,看起来倒是邋遢了些。裴祎看长岱虽然身陷囹圄,却神采奕奕,安然无恙的样子,便知道这次大牢里的小鬼们很识目,没有私底下用刑折磨他。
长岱神色愧疚,他垂首道:“属下该死。”
裴祎轻笑一声,她道:“罪不至死,尚可将功补过。”
长岱听懂了对方的意思,眸中闪过微光,他没有说话,等待裴祎下令。
“我要你跟我去一趟凡间。”
长岱拱手,镣铐长链相撞,发出叮铃脆响。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