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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从未享受,这样,也就不会有失去的痛彻心扉了。
“义父,我不挑食,您不必这样的,两位干娘也还要吃饭呢!”
“呃,好,是为父太过兴了,来,你坐着吃饭吧。”
范建夹菜的手微微一钝,范离的变化他立即便发现,之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颇有些操之过急,把这个刚刚敞开些许心扉的孩子,吓回去了。
不仅仅是范建,范夫人和柳如玉也发现范离的变化,两女微微皱了皱眉,范夫人更是白了范建一眼。
对此,范建也只能受着,谁让是他操之过急导致的呢。
这顿饭吃得比较压抑,氛围一直比较低。
一旁伺候的下人有些莫名,刚才不是都还挺好的嘛,怎么这会儿感觉周围有点凉啊!
从拒绝范建的好意开始,范离就已经做好了被冷落的准备,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容身之处,不需要其他。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范离所预料那般,桌上的气氛确实变得比较压抑不错,可是眼前这夫妻三人对他还是颇为热切,轮番给他碗里夹菜。
一顿饭下来,那桌子上的菜有一半进了范离的肚子。
这还是范离最后连番拒绝的结果,不然,他还得再喝碗汤溜溜缝儿,吃几块点心消消食。
回自己小院那边的路上,只有范夫人陪着他。
范建从西边回来,还有些公务要去处理,范家在外面有不少铺面,归柳如玉管着,平日里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核账。
“离儿,你在怕些什么?”
古怪地抬头看了眼身边的范夫人,范离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个女人的思路,这种事情,就这么开门见山提出来吗?
“人是最复杂的,也是最没有耐性的,当长期投入而得不到回报的时候,人就会考虑自己应不应该再接着投入进去,所以,你是想让我们的感情投入得不到回应,一次两次三次之后,我们就不会在管你了,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范离保持沉默,低着头往前走。
范夫人说得没错,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我呢,不知道你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能想这么多懂这么多,可是这些,都不是你一个孩子该背负的,有的时候,你是可以信任其他人的。”
“是啊,人是最复杂的,即便此刻他是可以信任的,以后难保不会变,范夫人你又如何能向我保证?”
在这个女人面前,范离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显露出自己前世最常出现,扭曲的疯狂笑容。
跟着的下人早就被范夫人屏退,是以这个笑容,也就只有范夫人一个见证者。
“我没办法保证,不过,你要不要试着信任我。”
范夫人完全没有介意范离脸上故意露出的那个笑容,伸手捏了捏范离的小脸。
于是,范离的表情就变得更加扭曲了。
“小孩子嘛,就是要可爱一点,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那如果,你背叛了我的信任呢?”
被捏着脸颊,范离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本来挺凶狠的一句话,愣是说得有些可爱了。
“如果我背叛了你的信任,那我就把我的孩子赔给你,好不好。”
把范夫人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范离收敛表情又变成了之前那副漠然的样子。
“我要你的孩子,有什么用?”
“万一我生的是个可可爱爱的女儿,那你不就有个童养媳了吗?”
“不说出现这种情况的前提,就算没有这个前提我也不用了,我不需要。”
“也是,虽然脸臭了点儿,但长得还是挺不错的,以后好好养养,只要别出什么意外长残,是个俊俏公子哥呢。”
范离皱了皱眉,总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所以,同不同意?”
看着这个露出如狐狸般狡黠笑容的女人,范离一瞬间有点恍惚,下意识的点点头,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需要你立刻就能够信任我,但好歹试着开始信任我。”
避开女人紧紧盯着的目光,范离小声“嗯”了一声。
是你回来履行诺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