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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过刀。
孙掌柜的尸体已经严重腐化，一块一块尸斑，红得发紫，有的地方更是乌黑糜烂，渗出脓水，宋蕴之双手如练，右手夹了刀片往孙掌柜胸口当中一划，浓郁的腥臭连站在外围的沈苍梧都忍不住胸口一阵翻腾，宋蕴之却像没事人一样。
他抬头对沈苍梧道：“胸口的皮肤已经烂掉，看不出是否有针孔。”
“你怀疑他的死因和乔远洋一样？”
乔远洋是被类似银针一样的东西穿胸而过，直至心脏，突然猝死的。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啊。”
宋蕴之点了点头，就算他们俩死前都认识一位姓余的神秘公子，这点就值得怀疑。只是可惜，尸体下葬太久，想要找到线索，怕是要废一翻功夫。
沈苍梧皱了皱眉，道：“表皮已经腐化，内脏怕是更是如此，想要在心脏上找到是否有针孔，怕是不太可能。”
宋蕴之点了点头。
但尸体讲话的形式有许多，沈苍梧向来不喜靠近尸体，宋蕴之也不与他多说，手下动作不停，不一会就将孙掌柜内脏掏出了体外。
一条胖白的虫子从孙掌柜的心脏里探出个头，一会又钻进了那堆已经糜烂变成的肉堆里。
宋蕴之用刀背挑了挑，仔细瞧过，才道：“心脏里没有暗器残留，也看不出什么痕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孙掌柜身体很好，死前并没有中毒的迹像。”
体内各个器官都没有病变，孙掌柜猝死的可能几乎为零。
排除这个可能，死因只有两个，不是像乔远洋那样被人所害，就是真真实实跌进池塘被溺毙的。
沈苍梧点了点头。
孙掌柜下葬太久，错过了时机，此时想要在这两者之中探出纠究，哪有那么容易。沈苍梧皱着眉头上前。
宋蕴之手下飞快，不一会就将腐肉刮到一边。
忙碌中瞥见走过来的人影，也不吭声。
“怎么了？”
“死因可以确定了。”
两人这几年几乎天天凑在一起，宋蕴之面下情绪的变化，别人看来没有什么，沈苍梧却一眼就能看穿。他皱着眉，几下将孙掌柜的尸身收拾妥当，从坑里跳下来，手套一脱，示意沈苍梧打开水袋。
洗了把手，宋蕴之这才道：“孙掌柜是溺亡的。”
沈苍梧没想到宋蕴之真能找到死因，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其它。
“难道真的是意外？”
宋蕴之摇头，沉吟地道：“这个还不能确定。”
毕竟无论被迫还是自愿溺死在水里，死后的症状，都是一样的。据孙夫人所说，孙掌柜是溺亡在荷花池里。
孙掌柜死前有些异状，原本宋蕴之还觉得，或许像乔远洋一样，其中藏着什么隐情。孙家因为返魂香没有细究，要是真有什么，也很容易蒙混过去。
“当晚孙掌柜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现在能确定的是，他在跌入荷花池前，还是活生生的。”
一般人家的荷花池并不会挖的太深，池水再深也不过到脖胫左右，孙家当然也不会有例外，按理说一个人哪怕不小心跌入其中，也能爬上来。
然而孙掌柜当然似乎喝了酒。
宋蕴之叹了口气。
沈苍梧道：“生死有命，哪怕他真是被人算计，也是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