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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明明你大爷,你又发什么疯?!”
陆既明很气地说:“我特么最烦点菜!以前走哪都是宁檬一口气把菜都点好,我坐下就只管张嘴吃就得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她口味和我忒特么像,她点的每个菜我都爱吃!”
曾宇航几乎不忍心提醒他,他餐桌上的解语花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女朋友了。
“你别鬼迷心窍张嘴闭嘴宁檬了!”曾宇航说。
陆既明忽然一扭头,问服务员:“刚才门口那仨人,在哪个包间?”
服务员确认了一下三个人的外貌特征后,说:“您说何总他们啊?他们在您隔壁的隔壁包间。”
陆既明问:“他们那屋谁负责点餐?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那个女的?”
服务员点点头。
陆既明说:“她点了什么,你给我也全都照样来一份!”
不一会儿,菜品陆续被端上来了。陆既明和曾宇航有点傻眼。
全是女士菜,清一色甜口。
陆既明愣了一会,忽然就难受起来了。
曾宇航问他怎么了,又开始发什么疯。
陆既明难受了好一会,说:“原来之前那些菜,她都是冲着我爱吃点的。这世上恐怕只有她那么了解我爱吃些什么了。她懂我的个人偏好,知道我愿意别人走在我右侧,知道我爱攒各种不一样的签字笔,知道我笑着说不行是真的不行,知道我喝多以后愿意乱答应事儿所以小心地盯着我。她知道我喜欢的不是别人以为的黑色而是宝蓝色,所以她帮我采买的领带都是这个色系的。她还知道我最喜欢在下雨天睡觉、知道我最讨厌穿秋裤,也知道我讨厌空调吹出来的热风。老曾,我的什么事她都知道。可她的这些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记得写字楼下遇到柳敏荟那次,她和柳敏荟说她和他不熟。他对这个说辞非常不服气不接受,她就问他:我有什么个人偏好?我钟爱什么色系的颜色?还有,我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见七十一章)
这些问题他一个都答不出来。而这些问题以他的角度对她而言,却早就布陈着清晰明了的答案。
陆既明伸出筷子夹起一块南瓜饼塞进嘴里。很甜,差点甜红了他的眼。
他咽下南瓜饼,问曾宇航:“你说我是不是傻?我怎么就把这么好的她给弄丢了呢?我现在还有机会抢回她吗?可我真怕我一逾距,她连朋友都不跟我做了。”
在包间坐下后,何岳峦对宁檬说,虽然今天尤琪是主角,但他和尤琪现在能恩爱如初地坐在这、尤琪现在能每天都乐观开心地找点自己的娱乐活动把自己弄得精彩起来,这一切都是宁檬的功劳。
所以今天的菜,全可着宁檬的口味点。
宁檬于是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的甜食,她和尤琪一起吃得特别带劲儿,把何岳峦吃得一脸无福消受。最后他自己点了盘蛋炒饭。
这一餐大家吃得很快乐。宁檬看着尤琪和何岳峦,他们好像从之前的插曲中走出来了,又回归到了恩爱的正调上。
何岳峦对尤琪更宠了,尤琪一个晃动,他就要凑过来问:“怎么了?想吃哪个?叫服务员?哦塞牙了啊,你这个小笨蛋啊!”
宁檬哆嗦得牙龈都要握不住牙根了。何岳峦对尤琪那个宠劲真是叫她没眼看。反观她和苏维然,他们的恋爱就谈得讲礼貌多了。
席间何岳峦的电话一直响,他接通后都是公事,跟宁檬和尤琪打个眼色得到谅解后就出去接了。
宁檬趁机问尤琪:“最近都挺好的吧?”
尤琪笑得像经过了风吹雨打后挣扎着没有凋落的小娇花:“嗯,不开心的都过去了!”
何岳峦接完电话回来落座,宁檬打趣他:“老何,你可要知福惜福啊,现在像琪琪这么单纯的姑娘越来越少了,外面那些小妖精一边说我不是图你的钱一边手却直往你兜里伸,很凶险的。说实话我和琪琪之间要是没有你隔着,我们俩早就成一对了!我牺牲自己幸福把她交给你,叫你一声何大哥,你可要好好待琪琪啊!”
何岳峦抬手抚摸尤琪的头,冲她宠兮兮的笑,动作又怜爱又不舍,腻歪得宁檬想往他们俩人身上泼冷水。
何岳峦收了手,转头对宁檬说:“那这声大哥,我收下了。”
九月底、十一长假之前,双勋集团给资本市场攒足了供人们在长假消遣琢磨的谈资——双勋集团再次举牌钦和股份,截至目前,双勋持有钦和的股份数达到15%,已经和第一大股东国宇集团持平。
双勋的连续举牌已经成为今年整个资本市场最受热议的事件,连宁檬和苏维然在茶余饭后也会时不时讨论一番。
宁檬感慨地说:“钦和的陆天行如果是想找个股东来制衡国宇,那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这场大戏也差不多该落幕了吧?”
苏维然笑着摇摇头:“未必。”
他的语气很笃定,勾起了宁檬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的好奇心。
“你的意思是说,双勋还会继续吃进钦和的股票、继续举牌钦和?可双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毕竟收购钦和股份的成本相当的高,双勋背后必须要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才行。这其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苏维然笑容斯文,他的斯文之下是看透了资本市场的一份凌厉:“毕竟人性是贪婪的,在资本市场的暴利面前,没人能说收手就收手。”
宁檬问:“假如双勋继续吃进钦和,它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是要成为钦和的控股股东还是干脆要约收购来场蛇吞象吃掉钦和?”
苏维然说:“应该都有可能。”
宁檬有点感叹:“他们现在如果想继续吃进钦和的股票,成本非常高,这样其实是有很大风险的,他们这么冒风险值得吗?”
苏维然说:“当然值得,因为如果双勋吃掉了钦和,双勋会得到很多好处,比如拿到钦和的控股权和管理权,这样双勋就可以享受钦和股份高额的分红回报。除此之外,钦和股份因为公司业绩能够很稳定良好的发展下去,它未来的股价就会不断地上涨,这就能给双勋带来股价上涨的回报。以及,双勋吃掉钦和以后,可以把双勋的自有资产注入到上市公司也就是钦和主体里,这样双勋的自有资产估值就得到了提升。此外双勋还可以对钦和进行资源整合、业务拓展、资产重组等事项,这些都能触发钦和股价的大幅上涨。前面所说的这些回报和上涨对双勋来讲,都是很值得冒险的诱惑。”
苏维然说的这些宁檬其实都懂,她也知道一家公司收购另一家公司一定是冲着有利可图的。只是双勋如果想吃掉钦和,风险太大了,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做这样的决策绝非一朝一夕能下定决心的。毕竟整个过程需要大量的资金,需要系统的谋划,还需要无比的胆量,否则收购过程中万一资金链断了或者爆仓,双勋将血本无归。
宁檬默默地想,假如双勋再继续吃进钦和的股票的话,钦和应该不会像之前及现在这样,默认和无动于衷了吧?
果然十一长假结束后,大盘一开,二级市场的好戏就不堪寂寞地拉开帷幕。
双勋果然没有就此打住,它还在二级市场上大举吃进着钦和的股票。
宁檬想,苏维然说得没错,在资本市场的诱惑里,没人能轻易收得住手。人们都在向着更大的野心前进。
宁檬直觉未来自己将观赏到一场前所未有的甚至是惊心动魄的二级市场股权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