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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无害就象个在校学生。往费斯身边一站,没人相信他曾经是费斯的学长,倒更象是费斯的弟弟。
谁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伯爵”,不但经历过父亲被人陷害,家里的造船厂破产,家破人亡的惨剧,更是在身无分文后从底层混起,两年时间翻身成了一名成功的商人。可惜后来他没忍住,复仇失败,锒铛入狱。在狱中三年时间,什么黑暗都经历过,绝望之际,被费斯救出,重新给了他身份,把他带到了美国。这样经历的伯爵,看起来却那么纯真,好象什么都无法改变他。
当然,费斯从来不是慈善家,费尽心机救出伯爵,当然不是毫无代价的。只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
“斯诺的信?”伯爵来了一大杯热可可,他和所有的胖子一样,喜欢任何高热量食物:肉!油炸!巧克力!
“嗯。”费斯目光不离信,随口应了一句。费斯自从离开英国之后,一直有些焦虑,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连圣诞大餐都吃得草草无味。
这段日子,除了工作,只要空闲下来,就总是忍不住想起莉迪亚那个小女人。而且,一旦想起,就不受控制地发起呆来。又傻又闷,这可不象风流倜傥的费斯。按说,一夜激情不至于有如此威力才是。
费斯想不通,甚至有些郁闷。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哪怕他早知道他确实是喜欢莉迪亚,但他却不愿意这份喜欢如此深刻。
“英国出了什么事吗?”伯爵对待费斯远不象斯诺和巴伦那样敬仰,更有学长学弟的亲切感,不叫他船长,说起话来不那么顾忌:“这封信看起来真厚。”
“没事。”费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明斯诺的这封信中大部分都在说莉迪亚对公司经济的奇思妙想,让他越看越觉得心跳得厉害,要不是他肤色深,脸上的热度一定会出卖他的情绪。
字里行间,斯诺说得很细,费斯甚至可以想像出那个小女人说起这些的时候,那付得意又快活的模样。就象……不知道会不会象那一晚快活时的她。而且,信中的她,是那么精力充沛,完全不象一个乡绅家教育出来的女孩子。不,根本不象个女孩子。那些想法,真难以想像,竟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想出来的!就算是他,也很难有那么缜密而系统的想法。
看到信中的莉迪亚,费斯突然有些慌。“她是我的!”他想对所有看见莉迪亚的人喊。
这样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充满活力的莉迪亚竟然不在自己身边!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嫉妒起了与莉迪亚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斯诺了。
偷偷地深呼吸,费斯在努力压抑想立刻返回英国的冲动,平静无感地回答道:“你知道的,斯诺一向有主见,就是啰嗦了点。”
“那个家伙。”伯爵啧了一声,很是同意地点了点头:“太正经了。真不明白,你这样不正经的人怎么会找上他的。你们的个性比南北极还远呢。”
“我哪有不正经?”费斯摇摇头,不再搭伯爵的这个话头,再说下去,费斯害怕自己会露馅。直接收起信,问道:“港口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伯爵笑得灿烂:“这里可比伦敦好办多了,有钱就行。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船厂呢?”
伯爵不愿意地瞪着费斯,带着点故作的怒气:“喂,今天是圣诞假期!”意思就是,老子就是不工作!
“好吧,好吧。”费斯挑眉笑起来:“怎么没和你的艾德尔小姐约?”
“哦,你什么记性?艾德尔是上上周的事了。”伯爵抚额。
“那么……摩斯小姐?”
“摩斯?”伯爵一瞪眼:“我怎么不知道这么一位小姐?是不是你在哪儿认识的小姐栽到我头上来了?”
“好了,好了,花花公子先生,不想工作就出去玩吧。”费斯也跟着笑起来:“别在这儿和我墨迹了。”说着,费斯起身,往书房走去。
伯爵微微皱眉:“喂,你真的是费斯吗?”
“怎么?”费斯笑起来,重新转过身来看向伯爵。
“半年了,马修,那么多酒会舞会的,你竟然一个女人都没要,你……”伯爵表情微妙地看了眼费斯的下半/身。
“去!”费斯大笑:“我怎么样自有女人来评判,你一男人就别关心我的下半/身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嘻闹着把伯爵轰出门去,费斯收了笑,站在起居室,沉默皱眉,良久,才露出一抹复杂而奇异的笑容,似乎是痛苦,又象带着几分释然,最后又有几分不情愿。抿了抿唇,转身把信放回书房,穿上外套,大步向门外走去。
“先生,去哪儿?”车夫等费斯关上门,恭敬地问。
“红玫瑰酒吧。”费斯声音沉静。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给父亲扫墓。
因为清明前后,人太多,不得不天还亮就出发了,不然车根本上不去。
我要讲的不是这个,而是到了墓地之后,听见有人吹唢呐,开始,我和家人都没在意,可听着听着,大家都顿住了。
你妹啊!这吹唢呐的人有病啊,他竟然在吹《常回家看看》!
这是墓地也!让谁常回家看看啊?!
看着成片的墓碑,顿时觉得冷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