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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白朔景询问道,
“那边目前暂无消息,但是白府老爷急唤你回去。”拾雪定步,便将长剑收于身侧。
“义父那边我会尽快赶回去。我回去后,你命他们将谷中消息送到白府上。”
“是。”
“你下去休息吧。”
“是,主子。”
看着拾雪离开屋子,他陷入沉思。
自从他离开尨高山就一直在寻找那人消息,但始终未寻到任何一点信息,他之所以在江湖上建起夜风阁很大原因也出于此,这几年江湖上已被他找遍了。他甚至利用白府的势力在商贾中找寻,但依然毫无所获,那么现在这个范围只剩下官员、皇宫。
他眸子一黯,脸上浮起一丝阴沉,窗外一轮满月悬中天,蓦然想起那个初次见到阮绵绵的夜晚,也真是这样月明星稀的夜晚,激起心中一寸柔肠。
一道劲风扫过,吹吸了屋内的烛火,在看向室内已是空无一人。
******
同样的月色,谷中气温比外界低上些许,入夜微凉,阮绵绵正躺在藤床上,身上盖着的是前日刚换上的丝绵薄被,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在谷中待遇变得极好。
好些东西没等她开口,不出两日就会放在她的床边。
就像那一张放在床边的木质轮椅,她就是觉得屋内闷地慌,想偶尔出去透透气,但碍于腿伤无法自己行动,而逢知年幼又搬动不了她。
结果第二日,逢知就推了这架木头轮椅进来了,问他也是吱吱呜呜,说不清楚是哪来的,只说早晨是放在院子里的。
“难道是那个神秘兮兮的面具男?”阮绵绵靠在窗边心中的猜测变成了自言自语,一不小心溜出了嘴边。
“咳咳——”一道清嗓的咳嗽声划破宁静的夜晚,窗外走出一个人影,一身白色长衫,那个身形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白朔景来了。
“姑娘,你说的可是在下?”宫抒墨脸上那副银质面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阮绵绵看清来人后,她才深觉,一定是连着躺了一个月脑子发顿了,才会觉得他像白朔景。
“公子,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人吓人吓死人’?”她被这大半夜突然冒出来的宫抒墨吓了一跳。
宫抒墨站在窗外看着她,倒是好脾气,一道薄唇上带着抹笑意说道:“我还没问姑娘这么晚不睡念叨在下这是为何?”
他看着阮绵绵轻抿双唇,唇色娇艳欲滴,但她脸上爬满有些狰狞的疤痕,唯独一双美目灵气动人,若不是那些可怕的疤痕,这该是如何惊艳的一副面容。
“我只是好奇,这面具下是怎么样的一张脸而已。”阮绵绵好奇的问道,自然不会将心中原本真实的想法告诉他。
“本人面容丑陋,不便示人,犹恐吓到姑娘。”他轻描淡写的说,察觉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噢?比我脸上的伤还丑吗?”阮绵绵将脸抬高,那白晃晃的月光洒在她细长的香颈上,透着莹莹的肤色,是那般的楚楚动人。
此刻的宫抒墨没有在意她脸上的疤痕,而是被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眸所吸引,就像那汪寒潭下的琥珀,清冷剔透,又有一种无法掩盖的华彩,如同苍茫穹顶的一颗星辰。
“你脸上的伤不丑,我会治好它的!”宫抒墨像是保证一般对她说道。
阮绵绵听着他的回答,不由仔细看向眼前的这位男子,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他的样子,以往他俩就是碰面也都属于远远相望。
“谢谢公子,我也相信它们会好的。”
“姑娘,如今外面的女子都像你这样吗?对自己的容貌并不在意,甚至深受重伤也不伤心,反而依旧那么乐观。”他眸色微沉,定定地瞧着阮绵绵。
阮绵绵沉思了一会,嘴角扯出一朵并不是那么美好的笑容,朗声说:“世间女子都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它已然如此,若我只是一味在意陷入苦恼它就会恢复如初吗?”
见他没有回答,阮绵绵又继续道:“我只是不想把伤痛的情绪表现出来,若本已不幸,再表现出不幸,岂不是会显得自己更加不幸?”
“佩服。”宫抒墨面具下的双眸中似有闪烁,静默良久才缓缓吐出这样二字。
月光下的两人面面相觑,阮绵绵不知为何竟伸手摘下了宫抒墨脸上的那副面具,当她拿下银质面具,借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容时,她被惊呆了——
你是!!
“啊——”阮绵绵猛地心头一震,惊呼一声,两眼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手中捏着银质面具也应声掉落在了窗外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哐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