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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感情寻找解决办法的过程。
她问韩青松:“明天你是不是得去上班了?”
韩青松点点头,“明天出结果。”
大旺一听明天黑爹上班,立刻松了口气,看来明天操练就省了。
最终三旺迫于大哥的淫威和利诱,大哥说以后再玩打仗游戏带着他,就愉快地继续投靠大哥。
大旺道:“房子就建在这旁边吧。”
一干人:?不是说村后头吗?
村后头是最不合适的,纯粹大旺自己故意唱反调。
大旺得意地扬扬眉。
林岚:……
建在这附近是林岚的意思,盖房子离家近,方便,而且这里离大队部近,开会或者分东西也方便,还离西河以及菜园近,种菜方便。
二旺和麦穗见虽然没在东边学校旁边,但是也不至于在村后那旮旯里,心里也很满意,“行。”
就这么定了。
“现在你们多一样工作,有空就出去捡石头。”韩青松吩咐。
让三旺说,不要上学,都去捡石头多好。
第二天大旺本以为韩青松上班他们就逃脱操练,结果韩青松起得更早,而且天气好操练得更狠!
跑操、跳蹲、俯卧撑……
大旺深刻体会到不听老人言的苦头,昨日韩青松让他踩踩腿,他不屑一顾,今儿一早他就感觉两条腿酸溜溜跟面条一样软!
二旺却没啥事,毕竟昨天先酸爽今天就舒爽。
大旺因为双腿酸软被韩青松抽了两下,最后咬着牙完成训练,大汗淋漓,浑身散架一样,疼得更厉害。
这下老实,跟二旺互相踩腿,开始还能忍着,后来叫得惨不忍听。
韩青松双眼如鹰隼般锋利,对付几个毛孩子可比新兵蛋子省力。不听话?说白了就是精力太旺盛,呆不住,操练得他们浑身散架,大气都不敢喘,哪里还得出去惹祸?
二旺怀疑他爹是为昨晚上抢收音机加重处罚,不过大旺显然没意识到。
“上学就要守学校规矩,让我听见你们在学校里打架、欺负同学、欺负老师,以后训练加倍。”韩青松声音冷冷的,比秋日清晨的白雾还凉飕飕的。
二旺偷眼看大旺。
大旺上学第一天就和几个高年级学生起冲突,他本来在村里就是能惹事的,现在自然不怵,梁子算结下。
二旺估摸着,过几天老师和别的家长该联名来家告状了,到时候大哥可有的烦呢。
他平日也迫于大哥的淫威,这会儿少不得要幸灾乐祸的。
等韩青松去上班,孩子们被赶着去上学,林岚收拾一下,就让小旺和村里小孩子在街上一起玩儿。
小旺乖,不玩危险的游戏,不去危险的地方,就和其他小孩子在村里的街上玩儿。
林岚则拿了宅基地去找韩永芳。
韩永芳就把她选的地方圈出来,写上名字,然后再填写一份宅基地申请书,盖大队章,摁上手印即可。
另外还得写一份盖房材料申请,木头这个要自己想办法攒或者买,秫秸、麦草、土坯这些,可以大队里申请。
每年夏天最热的时候,大队和各生产队都会带领社员们摔土坯,晒干以后摞起来,除了大队部和生产队部自用,就是给社员们用。
村里无秘密,林岚家申请宅基地要盖房子的事儿,很快就传遍全村。
晌午下工的时候就有人跑到大队,“咱们家的宅基地申请一年了,怎么还没批下来?他们家才申请怎么就申请着了?”
余痦子和刘春芳婆家也有申请,只是一直没批下来,这会儿听人家说,余痦子立刻就借题发挥。
她心里怨恨韩青松不肯把儿子放回来,她这两天一直四处跑关系呢,这会儿听见人家说林岚家要盖房子,第一个跳出来生事。
韩永芳道:“都给我消停地干活儿啊,别没事儿找事儿。棉花拾回来了?过两天掰棒子,家什儿都拾掇好了?”
“支书,凭什么她一申请就批?我们都两年也不批?”余痦子怒气冲冲,自以为抓住了把柄,“你们别是当官的就……”
“滚!”不等她说完,韩永芳就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长征儿为什么整天偷鸡摸狗,你就不好好寻思寻思?小时候多好的孩子,还不是让你这个婆娘给教瞎了?”
长征儿是刘春和小名。
他一把甩出一沓子申请书来,“我就拿出来,你狗眼看人坏的能看懂?都好好看看,韩青松六年前就已经申请了,现在才批给他,你们两年算什么东西?”
大队长立刻过来作证。
几年前韩青松升职的时候大队以为韩永昌会来申请,韩永芳顺手给写了单子,谁知一直没来,就搁着。
这会儿林岚来申请,就直接拿出来用。
这一下子来闹事的社员们立刻没意见,余痦子也被骂得一鼻子灰。
韩永芳继续骂:“干活儿的时候有这个积极就好了。”
……
韩青松第一天正式上班,先在公社办公大院认识一下诸同事,然后回办公室了解一下本职事务。
和他之前说的一样,现在基本没啥事,几个同事闲着整天磨牙八卦。
这会儿最重要的案子就是赵建设四人的判决,韩青桦也被从县里转到公社处分。
按照以前规定要开大会批斗、游街,然后送去劳改农场干活儿的。
孙卓文和黄伟忠是办公室的负责人,没有局长的时候,他们主持工作。
原本孙卓文觉得前局长被撸掉,他跑去县里活动一下,该轮到他的。他已经准备好摆酒请客庆祝自己当局长,结果上头突然空降了个泥腿子兵下来,把他给气得吐血。
孙卓文已经打听过韩青松的情况,大致了解。
他把判决结果放在桌上让韩青松签字,黄伟忠则泡茶送上。
韩青松看了看,写得文绉绉的,绕来绕去,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把戏。
他微微蹙眉,淡淡道:“太绕,要简单直接。”
孙卓文眼神越发轻视,觉得韩青松没上过学,没文化,识字不多,不像前局长那样是文化人,讲究遣词造句。
韩青松又看了一眼茶,“这是公安局的福利?”
这时候茶叶是高档品,一般社员喝不着,小干部想喝也就买点茶叶沫子。
看这茶叶可不差。
孙卓文毫不掩饰自己的倨傲,“韩局,这是局长的福利,惯例。”
真是个土包子,估计这辈子还没喝过茶叶味儿吧。
韩青松皱眉,“免了。”
一个无关紧要随时可能被撤掉的部门,还弄这么多乱七八糟,怪不得人家说基层干部腐败得很厉害,所以农村要发动四清运动来清查账目,让社员们举报公社和大队干部贪污腐化、吃卡拿要、下乡搞另一套的行为。
黄伟忠却觉得这个没文化的泥腿子局长不好糊弄,示意孙卓文还是收敛点。
孙卓文却不怕的,他上头有人,再说流水的局长铁打的下属,这公安局、民兵连,可是他们说了算的。
局长,呵呵,就是个摆设嘛,说撸就撸了呶。
韩青松问了一下对这种盗窃分子的惯例处罚。
孙卓文道:“批斗、游街,判几年,关到劳改农场去。”
韩青松看上面没有赵建设的名字,只有三个,指了指:“怎么回事?”
孙卓文立刻一副你装什么大尾巴狼的表情,上面没有赵建设,不是也没有韩青桦么,意味深长道:“韩局,县里……你懂得。”
韩青松看了他一眼,挑眉:“什么?我不懂。”
孙卓文就有些尴尬,暗骂你这个泥腿子怎么这么耿,装什么,给我下马威呢?
黄伟忠立刻道:“韩局,县里打了个招呼。”
韩青松:“明确说赵建设无罪释放?”
黄伟忠笑道:“那倒没有,韩局亲自抓到的,怎么也不会无罪。”
孙卓文却看不惯韩青松那副泥腿子样儿,真是穿着龙袍不像太子,关了赵建设对你有什么好处,打也打了,饿也饿了。
韩青松道:“他是主谋,按照规定起码五年。”
如果是之前比较混乱的时候,十年也是他。
孙卓文脸色一变,忍不住讥讽道:“韩局,也不用那么揪着不放吧,那韩青桦……”
“韩青桦私阅反动书籍,书籍是从赵建设那里流出来的。赵建设带人半夜入室盗窃,消息是从韩青桦那里传出来的。这俩人……”
孙卓文不由得挑眉,你要是判了赵建设不判你弟弟,那可要说道说道。你要是判了自己弟弟,也忒无情!
这时候没有什么法制观念,都是革委会说了算,对于公社的坏分子,只要不在枪毙之列不需要向县里申请,公社自己就能处罚。甚至前几年,很多人被打死,也不需要跟县里申请,死了也白死,并没有什么说法。
县里把韩青桦送回来,本身就是给韩青松一个面子。
这会儿公社革委会主任说不管,让公安局自己管,自然就是韩青松说了算。
韩青松面色不改,“都五年,送去山水农场。”
山水农场位于公社最偏僻的山沟沟里,由士兵看守,很难逃跑。
关押在那里的犯人,除了日常种地,还要被调去修水渠、修路等,当然开会批评、受教育也缺不了的。因为是正规部队单位看守,所以也不会像在乡下大队批斗那样容易出现过激野蛮的暴力行为,生命安全有保障。
那里就是去劳动改造的,奸懒馋滑的最适合去。
这种劳改农场和之前之后的监狱有很大区别,因为里面很多都是所谓的政治犯以及文化人,老百姓对他们并不歧视,他们在当地劳改只是参加劳动、学习、教育等,也可以学习、成家结婚。
听韩青松这么说,孙卓文瞪大了眼睛,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韩青松。
自己亲弟弟!
人家犯了事儿还主动去求情,他可好,要主动送自己亲弟弟去劳改。
这莫不是个神经病?
别是当兵当傻了吧?
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摊上这么个局长,倒八辈子霉!
不过他也暗暗高兴,你就作死吧,你不给县里面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人家拿捏你,你自己受着,别连累我们。
韩青松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哪里不对?”
黄伟忠赶紧道:“韩局说得对,按照规定,就得这么判。”
另外几个最低的矮子三年,刘春和、瘦子都是四年。
韩青松扬眉,指了指刘春和,“这种更可恶,和赵建设一样。”
引狼入室,按说罪加一等。
黄伟忠赶紧应了,拿了文件回去改,孙卓文却把嘴角要撇到耳根子上了。
他们就一个办公室,回到自己位子上黄伟忠和孙卓文交换一个眼色,让他别冲动。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拿文件给韩青松签字。
韩青松签了字,“咱们办公室的票证几号发?”
黄伟忠道:“韩局,这个是革委会后勤赵部长发,一般月底发下个月的粮票肉票副食品票,布票棉花票是年尾发,另外有些临时的票不定时间。”
这么算算也就还有两天。
韩青松点点头,“要是买砖瓦、木材,找谁批?”
黄伟忠看孙卓文脸色不好,赶紧道:“这个找革委会主任和供销社主任都行,当然要是认识砖窑厂的主任,更方便。”
孙卓文忍不住呛道:“哟,韩局一转业就要盖房子,转业费挺高嘛。”
谁不知道这种农村兵不吃香,转业费低的可怜,还盖砖瓦房?显摆什么啊!你可真能装!
韩青松道:“不高,所以也就盖三间砖瓦房。”
一千块当然不止盖三间,这时候精打细算,盖一座小三合院都够了。
孙卓文一听,顿时抑制不住的嫉妒起来,他们这些人都是住公社的宿舍,也就一间半或者两间房,一家子人挤在里面,别提多憋屈。住得不舒服,所以老家在本公社附近的就回家住,外地的没办法只能住宿舍。
孙卓文恰好就是临公社来的,回家太远,只能住这里,户口不是本地的,人家也不让自己盖房子,只能挤在宿舍里。
“韩局大手笔,真是让人羡慕。”
韩青松起身,收拾东西,“不用羡慕,你要是去当兵肯定比我厉害。”
说完就挎着包步行去供销社。
孙卓文气得直拍桌子,“神马玩意儿啊,你看他那得意样儿,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一个农村上来的泥腿子,还真当自己大局长呢!”
黄伟忠劝他还是收敛点,不要和新局长硬碰硬,“再说也是连长转业的。”
他猜韩青松应该是发了一笔转业费,这时候盖房子刚好,如果不盖,没几年钱也剩不下。而且过几年要是盖,少不得会被人说闲话,以为公安局局长盖房子,是不是得了好处才有钱盖的。
韩青松先去找革委会主任,结果刚出去,又去供销社,钱主任不巧去了县供销社。
韩青松就先去了屠宰组。
早上出门的时候,林岚塞给他五块钱,让他揣着,说大男人不能不揣钱,他就拿了两块,剩下地还给他。他这会儿没有肉票,就想买点不用票的猪下水回去。
韩青松依然穿着军装,身姿挺拔干练,通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可不是孙卓文那种民兵干部能比的,一进去就引起大家的主意。
组长会察言观色,看韩青松觉得面生,但见穿着军装,身材高大面色冷峻,一猜就是新来的公安局长。
他立刻就上前招待,听韩青松说要买点不用票的下水。
他笑道:“唉哟您来的真不凑巧,今儿就杀一头猪,下水被革委会食堂拿走了。”他看韩青松面色如常不多问就要走,立刻道:“不过也巧,肉还剩下几斤,还有几斤骨头。”
韩青松:“要过两天发肉票,我今天买肉记账,过两天来送票。”
组长笑道:“成,您别忘了就行。”
韩青松估计自己一个月应该有半斤肉,就说割半斤,又问骨头怎么卖。
骨头是不用票的,而且也不贵,但是基本都被内部消化,不是那么好买的。
而且骨头没肉没油,煮起来还费柴火,除非生产队杀猪,零星买肉的时候,一般人都不爱要。
组长道:“您买肉,顺便搭一根筒骨卖您。”
价钱自然不贵。
韩青松付钱,记账半斤肉票。
那组长切肉的时候,专挑肥的五花肉,用一根草绳系着交给韩青松。
韩青松看了看,“有没有报纸?”
组长以为他怕拎着肉扎眼一副理解的样子,让人拿了一张油纸过来,包好交给韩青松。
韩青松心道这样才不落灰。
组长看着韩青松离去的背影,嘀咕道:“这大老粗能不能领会咱的意思啊?”
韩青松买下水,他说没了让对方失望一下,然后又说还有点肉,还不用票先卖给他,一般人知道自己卖好都领情的。
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严肃古板的新局长能不能领会?
韩青松拎着肉回到革委会大院公安局办公室,他看看天色寻思等晌午打了饭家去一起吃,所以不急。
孙卓文看到他拎着东西,立刻就嗅到浓浓的生肉味儿,皮笑肉不笑的,“哎呀韩局,还特意去买肉请客啊,真是不好意思。”
韩青松看也没看他,淡淡道:“你误会,这是买回家改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