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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哑巴亏，她也不是第一次吃，已经习惯了。
到底同事多年，凌冬至还是很了解她的口味，咖啡和点心都是无糖的。
她忽然想起萧清溪那天问她咖啡苦不苦，就把黑咖啡和贴满五彩标签纸的剧本放在一起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咖啡哪有打工人的命苦。
直到下班，凌冬至都没有回办公室。
凌白露和时雨好到餐厅好一会儿了，他才姗姗来迟。
时雨好随口一问：“遇到谁了，聊这么久？”
他去买杯咖啡而已，就能遇到让他愿意在工作时间离岗至今的人，她想：至少是个重要的熟人吧。
凌冬至和对方聊得很好，此刻仍然兴奋不减：“你知道《华为有为》吗？”
时雨好摇头。
“是华为总裁任正非的传记。”凌冬至侃侃而谈，“有个小伙子在咖啡店看这本书，我最近刚好看完，就和他愉快地交流了一番。”
时雨好什么书都看，唯独不看人物传记，她会紧张虚构人物的命运，甚至为他们落泪，但是对被美化和粉饰后的成功人士的人生毫无兴趣。
凌冬至酷爱看看名人传记，远至克林顿近到马云，古今中外看了个遍，时雨好感觉得到他的野心，他觉得自己将来某一天也会成为一个留下自传的成功人士。
年过30岁的男人，还怀揣着远大的梦想，坚定地相信自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取得成功，时雨好都有点佩服他的天真无邪：如此残酷的现实世界都没有击碎他的梦想，不得不说他的精神世界真的很强大。
时雨好不想聊这个话题，没有接话，凌冬至却还在兴头上：“任正非创立华为的时候手上只有2万块钱，30年后的现在，华为已经是年营业额逾800亿美元的超级企业了，这说明什么？”
一般这样问的人，并不是真的想要听对方的回答，而是等着对方向他虚心请教，他再趁机发表长篇大论，以显他的聪明才智，学识渊博。
时雨好一向不惯着这样的人，直接就抢答了：“说明在月薪不到一百块钱的80年代2万块很值钱，也说明任正非对市场很敏感，他在做程控交换机代理商的时候看到了国内通讯行业对程控交换机的巨大需求，于是决定研制中国自己的程控交换机，并以此赚得第一桶金。凌总，这世上代理商千千万，从代理商走向自主研发的人又有多少？这些顶级企业家的成功都是难以复制的，因为他们所走的路就是一条独木桥，把别人挤下去的那个是成功人士，被挤下去的千千万万人只是时代的炮灰。”
凌冬至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反驳，半晌憋出一句：“你也看了他的传记，早说啊！”
时雨好淡声道：“我看过他的采访，隐约记得他的生平事迹，和你对他的了解没得比。我是个没有远大梦想的俗人，从不羡慕他人的成功，只思考自己的人生路该怎么走。”
“他就只会做白日梦。”凌白露忍不住吐槽亲弟弟，“你与其花时间研究大企业家的成功之路，不如多想想怎么拓展工作室的业务，一天天的净想些没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