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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仍然想赌一把。第二,他有自信能把最后一封降书越过我们的包围递到大梁城。”张庆之回答老鹰的疑问。
怎样用最巧妙的方法人不知鬼不觉地把降书送入大梁城呢?这个问题梁大先生、张庆之和老鹰都不愿回答。张庆之只好递个眼神给杨六郎。
好在杨六郎足够灵醒,马上化解了他们的尴尬:“因为替他传书的人是我们清绝楼的人。他在我们出大梁城后探知我们的去向,于是马上启动了藏在我们当中的一枚暗棋。”杨六郎在做斥侯时,就曾经多次利用过敌人传递消息,有一些是收买过来的敌人,有一些纯粹是在利用特殊的条件特殊的情形,由敌人无意中帮忙传递了信息。
杨六郎就听说过一位斥侯前辈,利用自已被高高挂在敌人城门的脑袋,向同伴传递了一个重要信息,帮助打了一场大胜仗。
“那么,现在两件事,一是挖出我们当中的那枚暗棋,二是挖出大梁城里那枚更大的暗棋。”梁大先生伸个懒腰,感觉肚子都快饿到贴上背脊了。
“什么样的人,最能让宋保义信任,又能让宫殿里的那位放心?”张庆之补充道,“宋保义的亲儿子最能让他信任,也最有资格代他向皇帝呈献降书。也只有宋保义的亲儿子,质押在大梁城里,最让皇帝放心接受宋保义的投降。”张庆之接着自问自答,一点也不给其他人显摆聪明的机会。
质子,是最有效最让人放心的担保手段,古今皆然。
老鹰马上出门传递消息,凡是清绝楼在今天天亮后?进入大梁城的同伴,一律暂时扣押起来,不得与外人接触,等梁大先生回去再处置。其实老鹰知道这样做实在是多此一举,但是谨慎性格使然,同时也是预防万一阴沟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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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跪在地上,清绝楼有伤的坐着,没伤的站着,围在他的周围。
“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你的吗?”张庆之瞪着跪在地上的兔子,绕着他转了两圈,得意洋洋道。
接着又迅速为兔子解惑:“因为我们都正在苦苦思索时,这头大笨象点醒了我们。”说着指了指杨六郎,“如果前面三拨密使都被我们拦截了,那么采用差不多方法的四五六拨密使,也一样会被我们挖出来。宋保义不是个笨人,他接到是清绝楼出手的消息,仍不改变策略,一定是有绝对把握,所以他一定会使用一个非常巧妙的方法越过我们,什么样的方法最巧妙,当然是利用我们啦。这招,连我们在昨晚半夜以前都想不到。”
“为什么是我?”
“你与第一轮的对手缠斗太久了。”老鹰冷冷道。
“我们打的这场架是生死群殴,连当家的都没有必胜信心。好在小张和青蛇在林中歪打正着用毒做死了三位官兵高手,否则,我们现在都没法坐在这里了。”老鹰在清绝楼不但是负责消息买卖的掌柜,功夫身手也是排前三的,眼睛更毒辣。“所以小张在战前部署时,就要求我们尽快克敌,以伤换命,甚至与对手拼死。”
能在清绝楼混饭吃,兔子的身手当然不弱,但其长处不在于近身缠斗,而是诱饵、游斗和扰袭。第一轮袭敌,就与对手缠斗良久,太极剑法固然是以慢克快以柔克刚,但兔子还是一个最大秘密,就是是他腿功,学自北派谭腿,功力大体在北方江湖的拳脚武夫中,能排在十名以内。兔子打架,就是用腿蹬,既是兔子的秘密,也是梁大先生给他取绰号的根据。
张庆之接过老鹰的话头:“你和对手缠斗许久,是因为你们要互相确认。你对自已的腿劲有多大,应该心知肚明,那一脚,对手必定活不成了,但你仍然跟上去补剑,因为你要离开战圈背着大家去与对手交接降书密函。当着大伙的面,这事当然做不成。”
张庆之顿了顿,继续道:“其他人,都是与对手一照面就出狠招死招,只有你不一样。”
兔子终于面如死灰,垂下了头。
“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梁大先生话里充满了痛苦和婉惜。在张庆之之前,他曾经想过,洗手后就让兔子接手他的生意。因为清绝楼近三十号杀手刺客,只有兔子和豹子两个年轻人对人生充满了乐观,而豹子又太冲动,其他人都是死气沉沉的绝望或麻木。
兔子不敢抬头看梁大先生,低着头说了一女子的名字。
全部的人都明白了,一定是兔子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被大野泽抓住了软肋,以那个女子要胁兔子。
“杀手无情这话,我已经告诉你们多次。从你加入清绝楼的那一刻起,我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告诫你的。”梁大先生忍不住愤怒了。
兔子抬起头看着梁大先生,眼中全无惧意,带着歉意地惨然一笑。嘴角、鼻子、眼眶开始滴出血珠,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
是牵机毒,梁大先生心中一慌,腾地站了起为,却又颓然坐下。怜悯看着兔子,却又摇摇头,冷冷的从嘴里飚出一句刀子般伤人诛心的话语:“你以为你死了,那可怜的女子便失去了钳制你的作用了,宋保义就放过她了吗?你天真了,小看了人性之恶。他宋保义如果是个不迁怒的君子,而不是心毒手辣的枭雄,他的坟头草都不知枯荣几多次了。再说,那可怜的女子,还有最后的价值,就是被杀鸡儆猴。你又忘了,杀鸡儆猴的事,清绝楼何曾少做。”
梁大先生话音未落,兔子苍白的面色却立即涨红,一口污血喷出,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两只眼睛瞪得浑圆,眼眶迸裂,血泪涌出。
中了牵机毒虽然无药可救,但绝不是这种死法。所以,兔子是被自已急死和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