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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路轸将车停在便利店外面。自己刚要下车,副驾驶的人也跟着一起解开了安全带。看她脚步虚弱的样子,路轸赶忙绕过车头走到了她那边。
在她亲吻大地之前将她搀扶住了。
温泱像根顺杆儿生长的藤蔓,找到了他这个支点,又抱了上去。胃里很不舒服,她靠在路轸的胸口,闻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又嗅了嗅,是一股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的味道。
就像是她每每进沈宓房间里能闻见,明明一家人用的沐浴露一样,洗衣液也一样,可到了妈妈身上就会变得不一样。
现在她好像也能在路轸身上闻见那种无法细诉的香味。
她的脸颊在衣服的布料上蹭了蹭:“难受。”
夜里起了风,将她头发吹了起来,发尾调皮,时上时下。路轸抬手轻轻将那些头发按下:“知道难受下回就别喝了。”
五月的风明明下飞机的时候吹起来还觉得有寒意,但现在他越吹越热,他有点心虚地搂着她,见她丝毫没有反应。他稍微抱得更紧一些,直到她又嘀咕了一遍“口渴”,路轸才想起来下车是为了给她买水喝的。
路轸鲜少应酬,所以也不怎么喝酒。他只在以前住在胡同出租房里的时候看过几个喝得烂醉如泥丑态百出的男人。
像温泱这样喝得醉醺醺,但进便利店还不忘在手腕上挎着小购物篮的人,倒也少。
温泱买了瓶水,路过冰柜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反手拉住了一直搀扶着自己的路轸,没讲话,而是抬手指了指布丁:“我能买吗?”
“当然能。”路轸为了方便她拿东西,将购物篮从她胳膊上拿了下去。
她得到许可之后拿了一个布丁,刚拿完布丁又看到了旁边的水果罐头,伸过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又仰头看他。
路轸再次点头。
之后她就不问了,往里丢薯片辣条等等。不过也不贪心,选完自己嘴馋的之后就拉着路轸去结账了,前进的道路弯弯曲曲,倒底还是喝得有点多了。
便利店的员工正在整理面包货架排查临期商品,没有第一时间来结账,路轸刚要扭头找收银员,突然衣服上传来拉扯感。
他看向拉自己衣摆的温泱,只见她踮起脚尖,小声问他:“我今天晚上睡在你家吗?”
自己在车上的时候已经跟她解释过了,看来是没听。
路轸嗯了一声:“愿意吗?”
她没回答,而是转过身突然凑近了收银台。蹙着眉一副努力要看清楚面前东西的样子。
温泱喝多了,但是路轸没喝多,他当然知道温泱现在在看的是什么。只见她伸手从亚克力的架子上取下一个蓝色的小方盒,然后像是烫手山芋一样丢进了购物篮里。
小方盒摆在最上面,下面是她要是的番茄味的薯片。路轸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呼吸就乱了,肋骨之下的那块缔结组织正在疯狂地进行着血液循环。
将这个东西拿下来仿佛就花光了温泱所有的勇气,她一将东西丢进购物篮里就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到了一边。
可她却看见路轸将那东西从篮子里拿出来,重新放回到了架子上。
如果这一刻温泱没有喝酒,她大约会不好意思、会羞赧、甚至是夺门而出。
可她现在是个浑身酒味的人,她只觉得有点生气,一点害羞都没有。甚至还和他对着干,他将那东西归位,她就又一次将拿东西拿下来,丢进篮子里。
他再一次把温泱放进篮子里的小方盒拿出来,她越来越气,即将成为一个得不到满足的撒泼小孩。
当温泱伸手准备第五次将那东西从架子上拿下来时,路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凑到她耳边,轻咳一声:“这东西是有尺寸大小区分的,你拿的那个有点小了,换上面一排的。”
嘭——
炸弹爆炸了。
温泱不讲话了也不拿了,原本喝多了脸颊就有点红,现在更像个熟螃蟹一样。她一步一步挪到了路轸身后,将脑袋搁在他后背上。
他伸出手里拿东西,牵动着背部的肌肉。温泱偏头偷瞄了一眼,看着压在薯片上的那几个小方盒,她又立马收回了视线。
付钱的是路轸。
他提着购物袋,结账的时候特意把矿泉水拿了出来,没有放进塑料袋里。路轸拧松瓶盖之后递给了温泱。她口渴,仰头直接灌了一大瓶,路轸走在她旁边,明明自己没有喝水,却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口干舌燥。
从小区门口开到公寓楼下,他头一次矛盾地觉得这段路又长又很短。
原本在路上一直昏睡的人喝了半瓶水之后好像清醒了不少,眼睛没有聚焦地盯着窗外,在发呆。
她是第一次来路轸的公寓。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
水泥灰的主色调,家具不多,但是一点也不显得空荡荡毫无生气。
这个公寓不大,当初住这里也纯粹是因为离上班的地方近。房子只有一个衣帽间一个书房一个浴室一个卧室,为了给厨房更大的空间,装修的时候设计成了开放式的厨房。
路轸从购物袋里将在便利店里买的女士拖鞋拿了出来,温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的。
他拆开外面的包装,徒手把将两只拖鞋固定在一起的塑料线扯断,蹲下身摆在了温泱脚边。
公寓里还保持着他出差前的样子,他今天晚上是提前回来的,所以保姆也没有给他准备晚饭。他刚进屋手机就开始振动了,有人给他打电话。
路轸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备注,没有第一时间接电话:“你随便坐坐,我工作上还有一点点事情需要处理。”
说着他朝着书房走去,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脚步,像是叮嘱一样:“很快。”
购物袋他没有拎进书房,就摆在玄关处,温泱看着敞开的袋口,缓缓蹲下了身。
摆在袋子最上面的是怕被压坏的薯片,拎着一只袋子耳朵,她随手将最上面的东西拨到一边,将底下的东西捞上去,手触摸到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纸质的外盒一路上和摆在冷柜里的布丁挨着,外壳上带着凉意却还是让她觉得烫手。
等会儿会不会用呢?
会怎么用呢?
他会不会亲自己?会不会温柔?会不会抱着自己?
以前念书的时候和当时要好的朋友一起讨论过这种话题,当时全靠文字片段或是影音来满足当时的好奇心。
那些文字或是影音或多或少夸张化了,也美化了。
温泱将下巴搁在膝盖上,越想越期待,但又不知所措。
她控制不住地去幻想即将发生的事情,光是看着手里的东西,她就有些兴奋。
路轸很快就打完了一个电话,从书房出来却看见温泱一直蹲在玄关处。
他当然不知道在他拧动书房门把手出来的前一秒,大脑被酒精麻木的人还能反应迅速地将手里的东西塞回购物袋里。
路轸走过去,朝着蹲在地上的人身上:“怎么一直蹲着?”
总不好说自己蹲在自己幻想,她的脚在拖鞋里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可随之而来的不是羞怯,而是虽迟但到的腿麻。她腿上没了力气,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麻了麻了……”
路轸没来得及拉住她,眼睁睁看着她朝后一倒。
腿麻了就更要伸直,但是伸直的过程非常得痛苦,路轸按着她的膝盖,一手托着她的脚踝帮她将长时间弯曲的腿慢慢按直。
他刻意没有去看她,可耳边是她的求饶声,求饶声里带着喉间发出的其他声音。
他当不了柳下惠,也从不觉得他自己是个什么高岭之花不沾风月世俗。
他梦到过她。在那些难以启齿的梦里,她是那些梦唯一的女主角。
他后背慢慢沁出薄汗,在她挣扎着不想被按腿的时候,她乱蹬踢到了旁边的购物袋,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看着拿小盒子,路轸收了手:“去洗澡吗?”
再寻常不过一声询问在这时候变得特不一样,她不觉得自己是个酒量好的人,明明那时候喝了不少,她知道自己醉了,但为什么现在脑子又变得特别清楚呢?
路轸拿了他的干净睡衣给了温泱,将崭新的一次性毛巾和衣服一起放在浴室的架子上。
环顾四周,他还在想着有没有其他需要叮嘱她的地方,一扭头就看见她呆愣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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