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余葵差点没顶住,匆匆忙转回身,半晌心脏还在怦怦跳。
    感觉被他掌心触碰的地方皮肤在发烫,另一只手使劲摩挲几下,半晌才又恼羞成怒转回头,“你这完美强迫症,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气哼哼转过去,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像只猫儿在心上挠痒痒。
    少年眼里漾满笑意,随意扯开领口两粒扣子,松散舒畅地后仰了一些,歪头观察她纤细的脖颈,还有在风中晃动的头发尾梢。
    因为区里的领导会莅临看台观礼,学校大手一挥,给高一到高三,所有举班牌的女生都统一制服,清一色的白卫衣和网球裙。
    即便地处昆明,大冬天的,穿短裙确实还是有点冷,但架不住拍照好看啊。
    开幕式九点开始,举牌还得化妆,余葵把校服外套和羽绒服叠穿,裹在裙子外边儿,冷得瑟瑟发抖,下楼去找陶桃帮忙。
    十五班刚排练完队列,陶桃便拎着化妆箱,把余葵带到艺术生们常用的活动教室。
    大明星的工具就是齐全,箱子一打开,连化妆刷都有二十来支,余葵哇了一声,目光灼灼地打量起她那些五颜六色的眼影盘和口红。
    该说不说,学美术的多多少少有点儿化妆天赋,陶桃修完眉,一边给她上妆,一边讲解步骤,待到底妆打完,给她描了半边眉毛后,余葵便兴冲冲自告奋勇,接过笔,自己描另外一边。
    纸上都能画成大美女,脸上容错更高,寥寥十来笔后,1:1复刻的精致眉形出炉。
    “小葵,你这天赋异禀呀。”
    连陶桃都对她刮目相看,“你该好好学学的,以后当了大明星,我就聘请你做我御用化妆师,哦对,要不明晚艺术节汇演,你来给我帮忙吧,正好化妆的人手不够。”
    “啊?那怎么行!”
    余葵赶紧摆手,“我什么也不会。”
    “舞台妆,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画画技术这么强,根本不用学,记住步骤就能上手。”
    二十来分钟,陶桃搞定妆容。
    她退后两步,把镜子架远一些,让余葵看看满不满意,还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
    余葵上一次化妆,还是小学三年级,脸蛋抹得红扑扑,被老师在额心用口红点了一颗美人痣。
    她从未想过,有效的妆容对气质竟有那么大改变。
    原本的模样,还能看出纯朴稚拙的学生气,上妆后,那种感觉完全消失了,眉眼精致到像电脑渲染出来的动画,更完美,也更温柔。
    “我手艺真棒!”
    陶桃越看越满意,夸完自己又夸姐妹,“出去吧,今天这么美,记得多拍点儿照片,这往操场上一站,还不把学弟们迷得七荤八素!”
    余葵没想迷倒谁,化完妆后,她头一次对自己的颜值信心倍增,美滋滋只想抓紧时间到时景面前晃悠刷脸。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开幕式开始,她也没在操场上找到人。
    扶着班牌站在队伍最前方,还没人挡风。
    余葵的小腿袜去年买的,个子长到一米六八后,便只包裹到腿肚,裸露在外的皮肤冷得她直哆嗦。
    直到国歌奏响时,才像所有人一样,在人群中注视着时景,作为仪仗队出场。
    他身姿挺拔,拉着国旗从她眼前,目不斜视地齐步走过。
    走到哪个班,哪个班就荡起他的小迷妹们低声惊呼的浪潮,各班班主任频频回头管控纪律,才把声音勉强压下去。
    余葵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些骄傲,又有点儿酸溜溜的,明明时景并不是她的所有物,再往深处挖掘,也许心底还有一些莫名的空虚与失落。
    每每在她觉得自己看似离他更近一步的时候,就总会周边被提醒——
    哦,他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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